徐乘笑著問:“為民除害,算不算?”
話中意有所指,白依依看了眼法院,“里面那位?”
“不算?”
白依依淡漠撇嘴,“算,當(dāng)然算。”
徐乘勾唇,“如果算的話也算你一份?”
白依依沒明白,“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徐乘將這段日子的事兒簡單明了陳述,“自從從報紙看到你將蔣瑤告上法庭,我們老大就已經(jīng)開始為你籌謀,蔣家人找過來,正好給了我們一個契機(jī),老大安撫住蔣瑤,蔣裕華,不然他們這幾天不會這么安靜。也許在別人眼里,我們老大心狠手辣,鐵石心腸,但是他對你的這份心,我很感動!”
這些話,這些事,寧少庭是絕不會告訴白依依的,就是因?yàn)橹,所以徐乘才會找機(jī)會這么做。
老大,我這操碎了心,你可別辜負(fù)我一番好意呀!
白依依知道徐乘說的是寧少庭讓其他男人代替他去見蔣瑤之事,老實(shí)說,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里也不舒服,不為蔣瑤,只因她是女人。
只是她從來都不是亂發(fā)善心之人,蔣瑤會上鉤是因?yàn)樗胍玫讲粚儆谧约旱娜,誰都不會為她的行為買單,白依依更不會為了那么一個理由埋怨寧少庭而同情她。
白依依點(diǎn)頭,“我猜到了,包括他讓我過來,我想他是想讓我親眼見到蔣瑤后悔,受到報應(yīng)。還有多謝你,這事少不了麻煩你。這樣,凌月他們都去我家慶祝,你也來?”
“你家?”
白依依不知道徐乘為什么兩眼放光,還是應(yīng)了一聲“是!
徐乘好像很感興趣似的,忙問道:“你現(xiàn)在是住在沈老先生家嗎?”
白依依點(diǎn)頭,“抱歉,沒有告訴你們,我也是知道才沒幾天。”
徐乘特發(fā)大氣道:“沒事,這本來就是你私事,現(xiàn)在專門道歉,說明在你心里我們是朋友,不需要客套!
白依依還想說點(diǎn)什么,寧少庭已經(jīng)掛斷電話朝他們走來,然后便看到徐乘一副花癡樣兒,跟個女人似的,蹙眉,連高挺的鼻子也跟著上移,看向白依依,她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更深了。
“怎么回事兒?”問的是白依依。
聽見寧少庭的聲音,徐乘條件反射似的轉(zhuǎn)身說明情況,“老大,依依請我們?nèi)ド蚣。老大,沈易的家也,我能近距離的看到我的偶像了!”
這事兒,寧少庭依稀好像記得,多少年前沈易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更是黑白通吃,徐乘竟將人家封了偶像。
“出息!”寧少庭無比嫌棄道,看向旁邊木訥的白依依,好像看穿它的心思似的,“不想讓我去?”
白依依意識一愣,我去,屬蛔蟲的,這都猜到了。她的確沒想讓他去,無奈徐乘嘴快。
唇角上揚(yáng),擠出個敞亮的笑,“沒有,你在打電話,還沒來得及說,為了表示感謝,請你來家里吃飯。”
眉頭舒展,寧少庭明顯心情好了很多,“然后呢?”
白依依懵,然后,然后什么?
“你一副大義去赴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想徐乘去?”
他是誰,心里明知白依依是不想他去,可他的驕傲是絕不會說出那些話的。
在場的仨人都活成了人精哪里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白依依尷尬的理了理額前的短發(fā),沒好氣的小聲嘀咕道:“那還能怪誰,你的身份敏感又不是我造成的!
“什么身份?”
白依依白了他一眼,“你說呢?那可是沈先生家,他要是看見你,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
寧少庭明顯頓了一下,面上閃過一絲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喜歡別人提起他和白依依之間的關(guān)系,輕飄飄的賞了白依依倆字,“忘了。”
白依依風(fēng)中凌亂這也能忘?臉上是淡淡的不滿,“現(xiàn)在記得了?所以不用去咯了,身份尷尬!
徐乘這會子也從崇拜中清醒過來,聽白依依說,還真是那么回事兒,難怪她為難,怪他,提起沈易,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呢。
寧少庭輕“嗯”了一聲沒有反駁,一臉的戲虐,“怎么,怕他們欺負(fù)我?”
白依依挑眉,欺負(fù)他?剛才或許還有那么點(diǎn),現(xiàn)在完全沒有了!
她搖頭,“完全沒有,擔(dān)心你給他們添堵!”
寧少庭突然輕笑,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動作一氣呵成,那樣自然,好像沒有什么不對的,“還是你了解我!
白依依吐了吐舌頭,包里的手機(jī)又響了,還是家里的電話,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手機(jī),“家里催,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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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要走,一步都沒來得及,手腕一緊,人又被拉了回去,抬頭便是寧少庭那張妖媚的臉,白依依想收回手,寧少庭不讓,她就沒法動彈。
“別鬧,一大家子人等著為我慶祝,我不在算怎么回事兒,放手!”
“這么說,剛才的邀請只是隨口一說?”
呃……美眸一轉(zhuǎn),“那你們到底要不要去嗎?”
“徐乘,如此沒誠意的邀請,你要去?”寧少庭像拋繡球似的將問題拋給徐乘。
徐乘懵,心想:你們倆的事兒,就別讓我攙和了!看向?qū)幧偻ズ笥挚聪虬滓酪溃q豫不決,主要是他沒弄明白他們二人的心思,“去……還是不去……呢?”
寧少庭一記眼神殺過來,他立即堅(jiān)定道:“去,當(dāng)然得去,依依把親生父親這么重要的事兒都告訴我們,多有誠意,第一次登門,一定要去!
說的好有理!
寧少庭微微頷首,見徐乘這沒眼力見的還站在身邊沒動,臉色一沉,“打算走過去?還不去開車!”
“是,我馬上去!毙斐艘涣餆熍軟]了影兒。
等車的功夫,寧少庭和白依依從階梯下來,倆人并排站。
白依依心里有一絲忐忑,“你確定要去?”那里的人興許沒有人會給他好臉色。
寧少庭不以為然,“還是怕我被欺負(fù)?”
“哪只眼看見我在擔(dān)心?”
“不需要用眼睛看!睆乃恼Z氣就能感覺到。
白依依撇了撇嘴,“你要知道,沈先生是我爸……”
“滴滴”徐乘將車子開到他們面前,白依依話沒說完,車門推開,寧少庭二話不說委身坐了進(jìn)去。
過了十秒鐘,“還不進(jìn)來?打算在這里喝個風(fēng)飽?”
白依依抿唇,也跟著坐了進(jìn)去。
車上,白依依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手托腮,頭挨著車窗,思緒在打結(jié)。
身邊坐著寧少庭,白依依心里矛盾,更多的是心亂如麻,她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就成了今天的模樣。
他們之間關(guān)系算什么,前夫前妻?朋友?情。人?
為什么每每在她要放棄的時候,他就做一些讓她無法放棄的事情?
她也有些好奇,他每次都是用什么樣的心思來做這些的。
她不知道的是,身邊寧少庭的余光時不時放在她的身上。
許是想的太入迷,到沈家別墅時,白依依只覺得像是片刻的功夫。
三人一起從車上下來時,別墅里的下人就趕緊去報告沈易,“先生,小姐回來了,還帶了兩個朋友!
朋友?沈易一想就猜到來人是誰,明崢凌月廖凱俊仨人在客廳玩斗地主,他起身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打擾,獨(dú)自一人朝大門口走去。
他比白依依他們早一步到,在那兒等著他們。
白依依看見他時并不意外,這些天凡是她外出,無論是出去還是會來,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沈易率先開口,“依依回來了!
白依依微笑著“嗯”了一聲,她正要給沈易介紹寧少庭和徐乘,沈易笑著上前,不著痕跡的將白依依拉到身后,像母雞護(hù)著小雞。
“恭喜你,我的寶貝!
寶貝?白依依不僅不覺得別扭,心里反倒一陣溫暖。
只是她也不傻,沈易從沒叫過她寶貝,在這個時候,擺明了是要做給寧少庭看的。
不愧是父女倆,白依依還真沒猜錯,沈易已經(jīng)知道寧少庭和白依依之間的過去,他這么做是想讓寧少庭了解白依依在他心中的位置,叫他以后還敢欺負(fù)她,她現(xiàn)在可是背后有人的人了。
越過她,沈易看向?qū)幧偻,“寧總裁,幸會。?
寧少庭微微頷首,“沈總,久仰大名!
他不說沒人會知道,他其實(shí)同徐乘一樣,年少時,沈易便是他心中的偶像,見到他,模樣格外的認(rèn)真,嚴(yán)肅。
沈易原本想就寧少庭前夫一事對他好一番挖苦,以前依依是沒有后盾,現(xiàn)在有他,他不得幫女兒討回公道。
可寧少庭如此謙卑是他沒想到的,而且依依還說是朋友,他也不好說什么,微微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既然是依依的朋友,請吧。”
“叨擾了!”寧少庭是難得的恭敬,來時還特意去市場買了幾樣兒禮品帶來,此時正掛在徐乘的手上。
寧少庭進(jìn)去后,徐乘跟著,在經(jīng)過沈易身邊時,忍不住回頭駐足,定睛看向沈易,十分恭敬地叫了一聲“沈先生。”
沈易對他的態(tài)度倒是不似寧少庭,臉上掛著少許淡淡的笑意,客套道:“來玩怎么還帶東西,下次空手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