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勸了一句,說他們也好久不見了,聚會了解一下近況,方便之后聯系。
可是凌月的態度很堅決,白依依也拗不過她,只能朝著徐承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了句以后聯系,三個人便又分開了。
“凌月,為什么不去吧?難得徐承出院這么好的機會。”白依依腦子大概缺根弦,一點都察覺不到凌月的苦心。
凌月看著喋喋不休白依依,輕輕嘆口氣,不作回答。
兩個人回到了別墅,凌月神色凝重地走進了書房,關門之后還細致地上了鎖,白依依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別墅里晃悠了片刻,發現自己突然又閑下來了,整個人頓時又恐慌起來。
她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要不然……她總是會想起昨天寧少庭淡漠如水的眼神。
“那就去設計點東西吧,給凌月設計一身秋裝,反正秋天也快來了。”又給自己找到了消磨時間的點子,白依依說干就干,找出了自己曾經丟在凌月家的設計板,筆和紙也一應俱全。
她抱著板子坐在落地窗前,瞇著眼睛俯視著南洲市的景色,高樓大廈的玻璃折射這刺眼的光,凌厲又沒有美感。白依依默默看了半晌,嘆口氣起身,將窗簾拉上,打算去看點書找找靈感。
臉陰沉地推開門往出走。
“出什么事情了嗎?”白依依擔心地追問到,雖然她覺得覺得自己問了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她直覺凌月煩惱的是關于自己的事情,說實話她對自己近來一直麻煩凌月心里總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果不其然,確實是關于她的,白依依心里一咯噔,拳頭微微收緊跟在她的后邊,“可以告訴我嗎?”
凌月的心里很煩躁,這種煩躁從昨天離開茶樓之后就一直存在了,可是在醫院看到廖凱峻之后,這種煩躁像是被增幅了似的,讓她覺得更加郁悶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覺得楊南音可能在咱們去之前就知道你回來了,所以懷疑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也沒什么大事,你別想太多。”凌月擺擺手走進廚房,在梳理臺前站了一會兒,回頭問道:“你午飯想吃點什么?我會做的雖然不多,但是味道還可以。”
兩個人吃過午飯,凌月又說自己有事就先離開了,白依依莫名有些不舍,本想出聲挽留,可是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笑著將她送出了門。
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白依依漫無目的地在門口站了半晌,直到小腿開始酸痛,這才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
一個人的空間里,她也不用強顏歡笑假裝自己沒事了。
凌月離開家之后,徑直去了峻峰車行。正在開會的廖凱峻聽到有人找自己,登時不滿地看了一眼前來通知的秘書。秘書委屈地繼續道:“那個小姐說現在就要見到您,我也沒辦法。”
“誰?”
“她說自己叫凌月,是凌風的總裁,已經在您的辦公室等您了。”
聽到凌月的名字,廖凱峻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緩和,但是片刻之后又覺得奇怪,凌月雖然潑辣蠻橫了點,但是在這種待人接物方面還是進退有度的,怎么今天這么莽撞?該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于是。向來公私分明的廖總開會開到一半宣布了解散會議,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離開了會議室,徑直朝著辦公室去了。
背后竊竊私語從他決定出口之后就沒有停過,又驚訝于廖凱峻反應的,也有對凌月羨慕嫉妒恨的。
從那之后,峻峰車行就出現了一個謠言,他們向來不近女色的總裁,突然春心萌動,對凌風的千金感興趣了!
走在廖凱峻身后的秘書扶了扶眼鏡,頗有些同情地看一眼廖凱峻的后腦勺,心想這凌風的千金來者不善,也不知道他們廖總為什么還這么高興。
廖凱峻腳下生風,沒一會兒就從十層的會議室到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推開門之前,他居然還稀奇地吩咐秘書,沒什么事情就不要進去了。
秘書點頭稱是,明智地選擇了遠離這個即將迎來硝煙的戰場。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廖凱峻清清嗓子,繼而才退開了門對著里面的已經明顯等得不耐煩的凌月問道。
溫和的語氣如春風化雨,帶著一股看不見的即將悄悄融解了凌月內心的怒火和不解。
“我來找你確定點事情。”看到廖凱峻熟悉的臉龐,長而微卷的濃密睫毛襯得那雙眸子更加深邃,眸底還帶著誘人失神的漩渦,凌月有瞬間的呆愣,可是頃刻之間馬上清醒過來,不茍言笑地跟他對視著問道。
“什么?”看著凌月這么嚴肅,廖凱峻也收起了跟她調笑的心思,對他來說,徐徐圖之才是上策,不知不覺攻池掠地就是最高準則。
“鑒于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開門見山了。你知道楊南音是怎么知道白依依已經回來的消息的嗎?”凌月一點彎都不拐,但是也沒有將自己的懷疑大剌剌地說出來,平白惹得廖凱峻不快。
廖凱峻心思多通透,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時間長了,一句話就能察覺到她心里的彎彎繞繞,不像是凌月,即使身為凌風的總裁,那也是在她父親的庇護下生活的。
“你在懷疑我?”廖凱峻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收斂了微不可見的受傷神情,抿著薄唇走近她,“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凌月被他逼著往后退了兩步,大腿直接抵在了他辦公桌的棱角上,再退一步就要直接坐在他的桌子上了。
她伸出手推搡著廖凱峻的胸膛,半晌發現紋絲不動之后,凌月忍無可忍地從皮包里掏出自己一沓照片,氣呼呼地甩在桌面上冷聲道:“那這些是什么!”
廖凱峻垂頭看去,照片都是模糊的監控照片,顯然這是在時候調查過他的去處,然而才在店里的監控里截取到的畫面。
“所以呢?這能說明什么?”廖凱峻收回視線淡淡反問,泛著烏黑光澤的眸子叫凌月不敢直視。
“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凌月發了狠,猛地一把推開他,防備不及的廖凱峻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幸好腿腳利索地穩住了身形才沒有叫自己變得很狼狽。
她從一堆照片里迅速找出了一張他和一個女人面對面坐著喝酒的照片,那畫質雖然模糊,但是經過技術還原,已經能清晰地辨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寧少庭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妻——楊南音。
“所以呢?你要說明什么?”廖凱峻面色冰冷,雖然言語之間并沒有對凌月生氣的意味,但是凌月還是提前沒出息地害怕了。
明明是他做錯了,為什么她要心虛?她才是那個需要解釋的人吧!
“廖凱峻,你好歹是唐唐峻峰車行的總裁,能不要做這種沒品的事情行嗎?證據被擺在你的面前了!白依依回來地事情我只告訴過你,而且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就去跟楊南音見面了,你還想狡辯什么,說你們只是簡單的合作關系嗎?”
凌月幾乎聲嘶力竭起來,如果這個人是別人的話,她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讓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么的愚蠢,只需要讓他在南洲市活不下去而已,可是現在這個人是廖凱峻!
從意識到可能是眼前的人泄密到發現照片,她的內心一直處于煎熬的狀態,多年的敬畏崇拜,還有進來心里異樣的情愫,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讓她對這件事感到出奇得憤怒。
“確實是合作的關系,峻峰董事會要拓展業務,看上了桐華制藥的潛力,所以讓我去談,那天的見面已經是一個月之前就定好了的。”廖凱峻沉默片刻,冷靜地解釋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凌月抬頭怒視著他,一雙明亮凌厲的眸子里滿滿都是無法自控的怒火,廖凱峻突然有點意識到——凌月對于這件事這么生氣,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她的心里,還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樣的。
“你為什么不相信,你現在隨便去外面找一個峻峰的員工都能證明我的清白。”廖凱峻放松地給她讓開路,指著門外道:“我問心無愧。”
廖凱峻坦蕩的態度已經說明的一切問題,凌月覺得臉上臊得慌,可是現在道歉的話又太不給自己留面子了。
于是,平日里從不慌張的凌月梗著脖子,朝著廖凱峻大喊一句:“好,你問心無愧,是我無理取鬧行了吧!”
……
“凌月,你先冷靜一下。”廖凱峻哭笑不得地拉住了要往外沖的凌月,寬厚溫暖的大手箍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我知道你我不喜歡楊南音,所以跟她們的合作已經吹了,你放心。”
“哼,你先放開我。”凌月臉色通紅,掙扎著要離開廖凱峻的懷抱,然而身體動作越大,她就發覺廖凱峻摟住她腰地手臂也緊。
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當即不敢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