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結婚證后,凌月并沒有直接聯系任何一家報社,因為她暫時還不能親自出面,否則寧家很快會查到她身上來的。
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保護她爸一手創立的凌風集團,她決定找個替死鬼。
“這是我在白依依房間里找到的結婚證,但我不能直接把這兩本結婚證交給你,畢竟這對白依依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闭f著,凌月向對面的男人遞去了一只牛皮信封。
在決定好要找一個“替死鬼”之后,她便迅速聯系上了消失已久的許喬風,約了他在附近一間酒吧見面。
擔心會被他認出來,她還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用紗巾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許喬風一臉疑惑地接過了她遞來的牛皮信封,“那這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結婚證的復印件!
“你到底是誰?”
“這不重要。”凌月邊說邊抬手扶了扶臉上的墨鏡,“難道你不希望白依依得救嗎?她已經失蹤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許喬風苦笑著搖了搖頭,“都過去這么久了,她說不定已經被……”
凌月突然朝他大吼:“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話就不要輕易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難怪白依依那么快就對你死心,說實話,你連寧少庭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男人都不喜歡自己被拿來和其他男人做比較,更何況,許喬風還是個特別要強的人。被凌月這么一刺激,他當即怒了,“誰說我比不上他的?你看看他現在都在干什么?自己的老婆失蹤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去打高爾夫球,而且還和另外一個女人搞在一起了!我起碼還為依依努力過,他呢,好像恨不得依依失蹤了!”
“你說得沒錯,寧少庭就是個人渣!”凌月第一次和許喬風達成了共識,“但這個人渣可以幫我們盡快找到白依依,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逼他出來,讓他承認白依依就是他的妻子。只有這樣,白依依才有救!”
“那……”他捏著那只信封,猶猶豫豫地問道:“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很簡單啊,像之前那樣放出對寧家、對北霖不利的消息,就說你已經掌握了他們無法否認的證據,這樣一來,我就不信他們會無動于衷!”
“為什么你要把這件事交給我來做?”許喬風依然對她保持著警惕。
雖然他不介意自己被當槍使,但凌月好歹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啊!
“我就知道你信不過我!绷柙滦χ咽稚爝M了包包里,“不瞞你說,我其實是白依依的朋友,我知道所有有關于她的事情,她失蹤了,我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害怕。當然,你沒必要買我的賬,畢竟你從來沒見過我。所以,這次我請你幫忙并非是無償的……”
說著,她從包包里取出了另一只厚厚的牛皮信封,“這里面有五千塊錢,是我支付給你的定金。如果事情辦妥了,我會再給你這個數!彼斐隽宋甯种浮
許喬風在聽到“定金”兩個字的時候就已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可他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泄露了自己心思,于是很快便恢復了一副正常的臉色,像是根本不為她所提出的條件所動。
但當他摸到那只厚厚的信封時,他還是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小姐,恕我直言,你這點錢根本收買不了我。但我是真心想幫白依依,所以我愿意為了她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凌月在心里冷笑道:“真是個偽君子!”
面上卻依然維持著一副淡淡的笑容,“當然,我們現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許喬風主動向她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離開酒吧之后,凌月直接開車趕往醫院。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廖凱峻居然也在。
看著他們三個大男人擠在一間狹窄的病房里,畫面說不出來的滑稽,凌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們現在是準備要斗地主么?”
“不,我們準備打麻將,三缺一,就差你一個了,你來得正好!绷蝿P峰沖她挑了挑眉。
“少來!我對國粹不感興趣!”她邊說邊摘下了脖子上的紗巾。
廖凱峻從她進門開始就注意到了她那副刻意偽裝過的模樣,于是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干嘛去了?”
凌月把食指放在唇邊,神秘兮兮地對他說:“秘密!反正我做正事去了!”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她快速轉移了個話題,“對了,你怎么這么晚了還跑來醫院啊?”
廖凱峰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哥是來看我的,他白天基本上都在公司,忙得抽不開身來。”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他原來這么好心啊?”凌月斜了他一眼。
徐承插/口道:“你來又是為了什么?”
“看這個!”她興奮地舉起了白依依和寧少庭的結婚證,“我找到他們的結婚證了!就藏在白依依那堆厚厚的草稿當中!怎么樣?我是不是特別厲害啊?”她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是挺厲害的!绷蝿P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你告訴我,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把這兩本結婚證公之于眾嗎?”
“我才沒那么笨!”凌月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兩本證件,“這次我要讓寧家的人親自找來!”
徐承和廖凱峰對視了一眼,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天后,某娛樂周報放出了一則勁爆的消息:北霖太子爺早已秘密完婚,新娘卻不是歸國女碩士!
一開始,這條小道消息并未引起太多關注,但被某大V轉載后,網上便討論瘋了,甚至還有人挖出了幾個月前的那些緋聞,懷疑白依依就是寧少庭秘密完婚的對象。
北霖公關部在第一時間就出來辟謠,并準備狀告那家散播虛假消息的小報社。
誰知,事情很快就迎來了反轉。
在北霖公關部發出律師函的第二天早上,那間小報社刊登了一張只有寧少庭一個人的結婚照,并聲稱他們擁有寧少庭結婚的鐵證,如果北霖不撤回對他們的訴訟,那他們就立刻將證據公之于眾。
當天中午,公關部總監心急火燎地給寧景軒打了個電話。
“寧副總,現在情況十分緊急,請你指示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寧景軒不慌不忙地對他說:“這種事還需要問過我嗎?當然是立刻撤回訴訟,除非你想讓他們進一步爆出對北霖不利的消息!
“是是是!我馬上就按你說的去辦!”
“不過這件事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外界會以為我們北霖是在認慫。這樣吧,訴訟的事暫時先壓著,你們的第一要務是聯系上那家報社的主編,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如果他們想要的是錢,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的,寧副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掛斷電話之后,寧景軒心情很好地吹了聲口哨。
沒猜錯的話,這幾件事的幕后主使應該是凌月。
而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把寧少庭或寧世志逼出來,讓他們想方設法救出白依依。
這一招“引蛇出洞”用得還真妙!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這場博弈中的得益者,因為北霖名聲受損,和他關系不大,他只擁有北霖一小部分的股權。而寧少庭卻是這些緋聞的中心人物,他被推上風口浪尖的話,回來之后,他原來那個位置可能就坐不穩了。
思及此,寧景軒愉悅地瞇起了雙眸。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南音”。
“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真是沒耐心啊……”他笑著搖了搖頭,讓手機響了很久才慢條斯理地接通電話。
“喂?南音,找我有什么事?”
“明知故問!”楊南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我問你,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你冤枉我了,我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爆出寧少庭已經結婚了的消息。”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這么說好了,你覺得我在這個時候爆出這種消息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手機那頭沉默了。
寧景軒知道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嘆息著對她說:“南音,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為人。雖然我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可我從沒做過讓你失望的事情。你現在這么幸福,我又怎么忍心破壞你和少庭之間的感情呢?”
楊南音還是沉默。
“對了,這件事少庭知道了沒有?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釋?”
“他有判斷力,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些毫無根據的緋聞!”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毫無根據嗎?”寧景軒淡淡地挑了挑眉,“南音,你敢說你現在一點都不慌?那家小報社說不定真的有白依依和他的結婚證,到時要是完整的證件被爆出來了……”
還沒等他說完,楊南音便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的話,“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些風涼話!寧景軒,我命令你現在就想辦法替我擺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