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環(huán)境比板房實在是好太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白依依一進(jìn)門就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冷氣。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舒爽,很想今晚就賴在這里不走了。
然而,林彥的聲音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明先生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她被他冷不丁嚇了一跳,“你走路為什么悄無聲息的?差點被你嚇?biāo)懒耍 ?
林彥沒理會她的抱怨,徑直越過她走向客廳后面的那間房,在她疑惑的注視下,他輕輕打開了房門,回頭對白依依說,“還不趕快進(jìn)來?”
白依依撇撇嘴,隨即心不甘情不愿地來到了房間門口,“這么晚了找我干嘛?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她邊說邊往里看去,發(fā)現(xiàn)明崢正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大床上,四目相接時,對方露出了一抹尚算得上溫柔的笑容。
他拍了拍床邊的位置,像召喚寵物一樣,用無比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過來。”
白依依面上維持著一副假笑,心里早已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有什么事不能當(dāng)著林醫(yī)生的面說?”
“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說著,他向林彥使了個眼色。
林彥立即會意,并不著痕跡地推了白依依一把,“我已經(jīng)替他換過藥了,他還沒吃晚餐,飯菜和今晚的藥都在床頭柜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白依依笑瞇瞇地從牙縫里擠出了三個字,“我、知、道。”
林彥離開的時候還順帶關(guān)上了房門。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白依依卻沒有感到絲毫不自在,甚至還將整個房間仔細(xì)觀察了一番。
這個房間的豪華程度比游艇上的那間套房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地板也被鋪上了一層柔軟的羊毛地毯,踩上去無聲無息的。
她邊看邊走到床前,然后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將床頭柜上的一碗粥捧在了手中,拿著精致的湯匙慢慢攪拌著碗里的香菇雞肉薏米粥。
“看來你最近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啊,都開始吃肉了。”
“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是啊,我恨不得你現(xiàn)在就痊愈!”她邊說邊舀了一湯匙的粥遞到他嘴邊,“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明崢很從善如流地喝下了她喂的粥,“這粥很一般,看來廚師的手藝并不如你。什么時候再給我煮一碗青菜雞蛋粥?”
白依依有些驚訝,“你喜歡吃那個?那我隨時都可以幫你做啊!”
反正她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應(yīng)該說,除了照顧他以外,她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當(dāng)然,“刺探敵情”這種如此隱秘的事,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否則他們簽訂的協(xié)議書就不作數(shù)了。
這么想著,白依依表現(xiàn)得更加殷勤了,“其實除了青菜雞蛋粥以外,我還會做別的,比如西紅柿炒雞蛋、清蒸魚、紅燒獅子頭……反正別人會做的,我也會做!”
因為從小就無父無母,她鍛煉出了一身好廚藝,還特別會做家務(wù)。上了大學(xué)之后,哪怕交了男朋友,她也是事無巨細(xì),幾乎所有事情都被她一手包攬了,還因此被同學(xué)們起了個“保姆”的外號,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許喬風(fēng),自然就成了“媽寶男”。
現(xiàn)在想想,她以前還真是蠢啊!除了貞/操以外,幾乎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奉獻(xiàn)給對方,結(jié)果卻換來了一個被劈腿的下場……
雖然后來遇到了寧少庭……
但他似乎也不是個專情的男人……
想到那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白依依就覺得十分難過。
這世上還有真正愛她、珍惜她的人么?
明崢見她陷入了沉思之中,以為她不樂意了,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白依依猛然回過神來,尷尬地沖明崢笑了笑,“抱歉,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
“和誰有關(guān)?”
“啊?”
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次,“我說,你剛才想的事情是與誰有關(guān)的?”
白依依無辜地眨了眨眼,“和我自己?”
明崢?biāo)坪醪⒉粷M意她這個回答,“你也太敷衍了。我聽林彥說,你是當(dāng)今北霖集團(tuán)太子爺?shù)钠拮印!?
“我不是!”她立刻否認(rèn),“林醫(yī)生不知道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網(wǎng)上不是早已澄清了嗎?我和寧少庭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我所說的那位太子爺就是寧少庭?”明崢反問。
白依依翻了個白眼,“拜托,我之前是在北霖上班的好不好?我是北霖的員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總裁是誰啊!”
“所以,你和寧少庭真的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沒……沒有!”白依依躲開了他炙熱的目光
撒謊對她來說可真是一件很費腦力的事情啊!尤其是在明崢這種人面前撒謊!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好嗎!
不管她掩飾得有多好,這個男人最終還是會對她產(chǎn)生懷疑!
不過其實她也不算是在撒謊啊,寧少庭已經(jīng)向她提出離婚了,而她也簽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換句話說,他們現(xiàn)在真的不是夫妻了。
寧少庭與她橋歸橋、路歸路,不管他以后跟誰訂婚、和誰在一起,都與她無關(guān)了!
“明先生,我覺得你應(yīng)該多關(guān)注一下現(xiàn)在的娛樂新聞,我們北霖的太子爺,寧少庭,已經(jīng)宣布了和他青梅竹馬訂婚的消息,不信你可以現(xiàn)在就上網(wǎng)查,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她就差沒指天發(fā)誓了。
明崢看她態(tài)度真摯,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是在說謊,于是換了個話題,“所以說,那個抹黑你的造謠者確實是你的前男友?”
白依依顯然沒想到他會知道那么多,她想了想,斟詞酌句地說:“對方確實是我前男友……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的老公了,他會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你們之前是怎么分手的?”
“因為……”白依依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明先生,為什么你對我的情史那么感興趣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八卦的一個人?”
明崢挑了挑眉,嘴角噙起一抹邪肆的笑,“我只對你的事情感興趣,其他人談了多少次戀愛根本與我無關(guān)。”
“如果說我不愿意回答呢?畢竟那是我以前的傷疤啊,有哪個笨蛋是會將自己的傷疤暴露于人前的?”
“你不說,我就當(dāng)你‘消極怠工’了。”明崢半開玩笑半威脅道。
白依依對他的“強盜邏輯”感到十分無語,可她偏偏拿眼前這個男人毫無辦法,誰讓她有求于人呢?
她只好深吸了口氣,將碗里的粥都喂到了男人口中,邊喂邊說:“我們之所以分手,是因為他劈腿了,劈腿的對象還是我的‘好閨蜜’!”她特意咬重了“好閨蜜”這三個字,接著說道:“你應(yīng)該聽說過風(fēng)和集團(tuán)吧?我的那位‘好閨蜜’,就是風(fēng)和集團(tuán)老總唯一的女兒。”
明崢略略思索了一番,問道:“蔣裕風(fēng)?”
“對,沒錯,就是蔣裕風(fēng)的女兒!蔣瑤!”
“我很好奇,你們明明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為什么你們還會成為朋友?”
白依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懂!那時我們都是大學(xué)生,心思都很單純,沒有所謂的貧富之分。也正因為這樣,蔣瑤才有機會慢慢滲透到我和我前男友的生活之中。但這并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我前男友會被她勾-引,證明他也不是什么好鳥!”
“那你現(xiàn)在對那個男人還有留念嗎?”
“怎么可能!我最痛恨的就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了!”
明明說的是許喬風(fēng),她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了寧少庭的身影。
唉……
她這陣子恐怕是擺脫不了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陰影了……
明崢見她又開始走神,很不爽地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喂,白依依,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沒有了,我把我的情史都告訴你了!”
男人半信半疑地掃了她一眼,“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想要查你的底細(xì)根本就不難,我之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派人去查你的個人隱私,是因為我希望你能把你的一切都親自告訴我。”
“那你盡管去查啊!”白依依將手上那碗粥放回了床頭柜上,“我又沒有做什么虧心事,還會怕你查我?”
“你真的不害怕?”
白依依肯定地點了點頭。
以寧世志辦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個性,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恐怕都被消除得一干二凈了。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你怎么查,我都沒在怕的!除非你愿意相信網(wǎng)絡(luò)上的那些流言蜚語。”
明崢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這么說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白依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拍手,說道:“好了,粥喂完了,八卦也說完了,明先生,你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勘M管提!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忙的!”
應(yīng)該說,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回那間沒有空調(diào)的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