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伴隨著一陣轟動的掌聲，以米萊為首的工作人員相繼走上T臺，動作整齊地向臺下的觀眾深深鞠了一躬。
謝幕后，北霖的人紛紛返回后臺，有人留下幫忙清理后場，有人則早早結伴離開了，后臺變得冷冷清清的，不復之前的熱鬧。
米萊本來也是打算到停車場取車走了，結果卻被凌月叫住，“米總監，準備回公司了嗎？”
米萊禮貌地沖她點了點頭，“這場秀很成功，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你這回答很官方啊。”凌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米總監，工作已經結束了，你沒必要對我這么客氣，可以一起去吃個飯嗎？”
“抱歉，我現在真的抽不出時間來。要不這樣吧，下次我請你。”
“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你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
米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什么問題？如果是關于工作上的，那我……”
還沒等她說完，凌月便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話，“米總監，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工作狂，但也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工作好不好？凌風今年的春夏秀場已經結束了，最近服裝市場不景氣，我們公司正準備轉型，所以暫時不打算繼續和你們這些設計公司合作了。但我還是很喜歡北霖的設計風格，等凌風開始籌備下一個秀場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們合作的，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米萊苦笑著問：“你看中的是白依依的設計風格，而不是我們北霖的整體設計風格，對吧？”
“雖然我確實特別青睞白依依的服裝設計，我和她現在也是密不可分的朋友，但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夾帶私心，北霖沒有那個能力的話，我是不會因為白依依一個人而選擇你們的。”
“謝謝。”
凌月對她這油鹽不進的態度感到微微有些懊惱，她皺了皺眉，決定直接開門見山，“米總監，不瞞你說，我這次特地跑來后臺找你，是為了白依依的事。”
米萊淡定地說：“我猜到了。之前聽說你和白依依來往密切，我還不敢相信，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對白依依是真心的。”
“你是她的上司，又很欣賞她的設計才華，那你對她應該也是有幾分感情的吧？”
“準確來說，我和她還是同事，她出事了，我是不可能無動于衷的。”米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凌總，有什么問題你就直接問吧，我知道的話肯定會如實回答你的。”
凌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謝謝，謝謝你之前沒有批準白依依辭職，也謝謝你在流言四起那段時間里頂住壓力，依然沒有辭退白依依。”
“我們之間的立場是不是對調過來了？換做是以前，我根本就想象不到你會說出這種話。”
“人都是會變的。”
米萊諱莫如深地搖了搖頭，“變的不是性格，而是看待其他人或事的態度。”
凌月莞爾一笑，“你說得對，我到現在還是改不了令人討厭的小大姐脾氣。”
兩人互相調侃了一番，但很快又說回了正題。
“寧總受傷入院之后，北霖就一直面臨著來自于各方面的壓力。說實話，我覺得北霖現在已經變天了，寧總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
“那你知道他準備出國養傷的消息嗎？”
米萊臉色凝重，“當然知道。實際上，就算高層有變動，只要公司沒有裁員，也沒有施行其他規定，公司員工根本就不會介意誰是CEO。”
“這點我很清楚。”凌月把手橫放在胸前，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但我相信寧少庭的實力。”
“但北霖真的要變天了。”
“唉……”凌月嘆息了一聲，“真不知道寧少庭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槍傷已經好了，為什么還要特地跑去國外養傷呢？而且還突然宣布和楊南音訂婚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米萊也跟著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辦法光明正大地結婚。”
“但白依依收到了寧少庭的離婚協議書。”
“什么？”
凌月失神地看向前方，“現在白依依也失蹤了，警方到現在都沒找到她失蹤的線索……”
米萊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這件事寧總知道嗎？”
“他應該還不知道……這才是最糟糕的！”凌月突然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米總監，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他本人，那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傳達給他，讓他知道白依依被人綁走了。”
“好！沒問題！”
凌月一直把人送到了公司門口。
米萊臨走之前，她還不停地在她耳邊念叨，“記得我交代你的事！千萬別忘了！”
米萊好脾氣地說道：“凌總，放心吧，我是不會忘的，再說，我也很關心白依依的安危。”
“那路上小心，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她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下次見。”
“下次見！”
話音剛落，車子便疾駛而去。
凌月站在公司門外發了會兒呆，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電話是徐承打過來的。
“凌小姐，你現在有空嗎？”
“剛忙完走秀的事，怎么了？是不是警察那邊有線索了？”
徐承略帶遺憾地說：“不是，只是有件事我想找你商量商量。”
“那好，我們老地方見！”
掛斷電話之后，她立即把車開了出來，直奔北霖附近的鴻運商場。
中午是咖啡廳的客流高峰期，所有白領都喜歡飯后來咖啡廳喝一杯咖啡，在閑聊中消遣寂寞的時光。
如果不是徐承提早過來占位，這家咖啡廳恐怕是沒位置了。
凌月風風火火地趕來，一進門便直接走到了徐承占好的座位前，并把包包順手扔在了桌面上。
“怎么樣？寧景軒那邊有沒有別的進展？”
徐承伸手招來服務員，“先點杯喝的，你趕過來的時候肯定很急。”
凌月見他堅持，只好隨便點了杯卡布奇諾。
“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會挑在這種時間來咖啡廳，更何況這里還是商場，一到中午周圍都是人，我實在是擠怕了！”
“那下次我們再約別的地方見面。”
凌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們是來談正事的。說吧，你到底想和我商量什么事？”
徐承沉下臉來，一本正經地說：“昨天晚上我去了寧家，見到了我們總裁。”
“你見到了寧少庭？”凌月突然激動地拔高音量。
其他人紛紛往她這邊投來好奇的視線，但她卻絲毫沒有放在眼里，反而更加專注地盯著徐承，仿佛能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徐承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眼神有些閃躲，“是的，我昨天拜托寧景軒帶我見他一面。”
“寧景軒那只笑面狐貍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為什么他會幫你？”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見到我們總裁了。”
“那你把白依依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嗎？他什么反應？”
徐承欲言又止，“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的……”
凌月很著急地催促道：“那你倒是快說啊！”她都快急死了！
他斟酌了片刻，十分糾結地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反正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就覺得他變了。”
“你是說，寧少庭變了個人？”
“嗯。”徐承點點頭，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他似乎還有點認不出我來，看見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皺眉。而且，他好像不記得白依依是誰了……”
凌月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有沒有可能他是在演戲？”
“演戲？”
“對啊，他應該是有把柄在寧世志或是楊南音手上，換句話說，他有可能被威脅了，所以才答應和楊南音訂婚。”
徐承立刻否定了她的猜測，“不，他的那些反應不像是演出來的。就算他真的被威脅了，在聽到白依依出事的時候，肯定也會有所動搖。”
“會不會是你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呢？徐承，你換過來想一想啊，你了解寧少庭，他也一樣很了解你的。假如他真的有心想要演一出戲來騙你，我想他應該不難辦到。”
“這……”徐承一時語塞。
凌月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先別管他了，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現在最重要的是白依依的安危！雖然不清楚寧景軒那只笑面狐貍究竟安的什么心，但是既然他愿意幫我們找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寄希望于他？”
“他確實能夠調動更多人去找白依依。”
“那我現在就去見一見他，問問他那邊有沒有什么進展！”說完，她喝了口已經涼下來的卡布奇諾，抓起包包就要走人。
徐承跟著起身叫住了他，“你去哪兒？”
“去找寧景軒啊！我倒要看看這家伙耍的是什么花招！”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凌月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說道：“好吧，有你帶路我也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