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繳械投降可不是你白依依的風格啊。”
凌月沖她拋了個媚眼。
“我又不是鋼澆鐵鑄的,總會有感到特別迷茫和無助的時候,但只要一想到身邊還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就不怕了。”
“行了!”她摟住白依依的胳膊,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部,一邊把她往樓梯上帶,“挺晚的了,早點睡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去想以后的對策!”
白依依聽話地點了點頭,“好,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之后,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身體太過疲憊的原因,白依依幾乎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又是自然醒的,沒有鬧鐘催她起床,白依依爽到了極點。
用餐時,凌月怕她餓著,一直不停地給她夾菜,還吩咐傭人幫她盛了好幾碗粥,撐得她差點站不起來,肚子圓鼓鼓的,像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白依依開玩笑說:“我這懷的應該是雙胞胎或是龍鳳胎!”
凌月也起了玩笑之心,于是順著她的意思往下問:“幾個月大了?”
“三個月。”
“孩子是寧少庭的吧?”
她害羞地點了點頭:“還能是誰的?我就只有他一個男人……”
凌月突然靈光一現,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如果你真的懷上了寧少庭的孩子,寧世志還會想方設法地打壓你么?”
白依依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不可能的,先不說我沒有懷孕,就算我真的懷孕了,孩子也可以百分百確定是寧少庭的,寧家估計也不會接納我。他們肯定會讓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然后……”
“也是,剛才是我把寧世志那只老狐貍想得太仁慈了。我爸和他在生意上有過來往,我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說到這,凌月暗暗咬了咬牙,眼底躥起了兩束火苗,“總之,你一定要防著他,不能隨便相信他的承諾。”
“我心里有數。”
“嗯,那我出門了,你嫌悶的話可以到附近的天鵝湖走走,晚上我帶你去天鵝湖旁邊的度假山莊吃燒烤!”
一聽到有好吃的,白依依立馬打起了精神,“好!那我等你回來!”
五分鐘后,凌月把車開出了車庫,正當她想踩下油門加速狂飆的時候,別墅外面開進了一輛陌生的豪華超跑。
只聽“吱”一聲,兩輛車很默契地同時停下,凌月搖下車窗,從車內探出頭來,支起墨鏡將那臺豪華超跑上下打量了一眼。
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最新款的布加迪威龍,而且還是進口版的,沒個幾千萬都買不起。
車主從車上下來,很禮貌地摘掉了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龐。
“嗨!你就是凌風的千金小姐,凌月吧?”對方主動向她搭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遇,人生何處不相逢的‘何’,遇見的‘遇’,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唐突,希望沒有嚇到你。”
凌月將垂落于肩上的頭發撩到耳后,透過墨鏡審視了他一番,表情看起來冷冷的,似乎并沒有和他說話的欲-望。
何遇還是頭一回在女人身上碰了釘子,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為了掩飾尷尬,還把手中的墨鏡別到了西裝上口袋中。
“凌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
“我有回答你的義務嗎?”凌月單手托腮,用戲謔的眼神將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何先生是吧?你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開車進來,我是可以告你私闖民宅的!”
何遇挑了挑眉,“你想告就告吧,我不介意。我只想知道白依依是不是住你這里,我是來找她的。”
“你找她干什么?”
“實不相瞞,我也是受人所托。”
凌月心里有了猜測,“寧少庭?”
何遇頓時笑彎了眼,“沒錯,我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最近他遇到了麻煩,希望我能幫他處理點事情。”
“你知道白依依和他之間的關系?”
“當然!”
凌月仍半信半疑地凝視著他,“話是這么說,我還是不能讓你隨便進門,你拿什么證明你是寧少庭的好友?”
話音剛落,白依依突然從不遠處跑來,氣喘吁吁地向兩人揮了揮手,“凌月!你怎么還沒走啊?那人是誰?”
見狀,凌月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一邊摘下墨鏡一邊對白依依說:“來得正好!這位何先生說是來找你的,他認識寧少庭,還說是寧少庭的好朋友,你有沒有見過他?”
白依依停下來,在看清楚何遇那一瞬間,眼睛突然就亮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見……見過!凌月,我見過他!他確實是寧少庭身邊的朋友!”
何遇得意地朝凌月笑了笑,“我就說吧!”
凌月并不理會他的挑釁,她點了點頭,重新戴上墨鏡,“既然你們認識,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了,依依,有事再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她轉身鉆進車內,“砰”一聲用力地關上了車門。
銀黑色的勞斯萊斯很快便揚長而去。
何遇看著逐漸消失的車尾,忍不住痞痞地勾起了嘴角,“這個大小姐倒是對你挺好的。”
“凌月她雖然有點脾氣,但本質不壞,還很有主見,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對她卸下心防了?寧少庭之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白依依有點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何先生,話可不能這么說,不是所有人都有兩副面孔的。”
“叫我何遇就行了,‘何先生’這個稱呼聽起來很生疏,我好歹也是少庭的朋友,按照輩分,你還應該喊我一聲哥哥。”
“之前寧景軒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何遇被她噎住了。
他連忙替自己辯解:“我和他是不一樣的,寧景軒那家伙成天都惦記著寧家的財產,接近你肯定是為了試探寧少庭……”
還沒等他說完,白依依便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誰是真心對我好,誰又是裝裝樣子的,這些我都看得出來。”說著,她頓了頓,對著何遇做了個“請”的動作,“何先生,不,何大哥,能請你先把車開進去么?車子停在那里會很擋道。”
何遇又好氣又好笑地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弟妹。”
…………
寧少庭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沉重,眼睛還沒睜開來,他就感受到了一陣很溫柔的觸摸。
他動了動手指,發現掌心冰冰涼涼的,有人在拿毛巾擦拭著他的手臂。
“你醒了?”一道清冷而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寧少庭緩緩地張開雙眼,瞳孔聚焦之后,他看見了一張很熟悉的面孔,“是你?我媽呢?”
楊南音低著頭,耐心地幫他擦拭著因長期輸液而微微浮腫的右手,“伯母她有事沒來,所以特地叫我過來照顧你。”
他想推開她的手,結果卻使不上半點力氣。
寧少庭皺了皺眉,虛弱無力地問道:“南音,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讓醫生給我注射了違禁藥物?”
楊南音的手微微一頓,表情也瞬間凝固了起來,“沒這回事,少庭,你想多了。你最近之所以食欲不振、昏昏欲睡,是因為醫生一直給你注射鎮痛劑。那種藥雖然可以止痛,但也有很明顯的副作用,長期注射的話,身體不但不會產生抗性,還會越來越依賴它。”
“那就不要再給我注射鎮痛劑了,我還不至于連那點痛都忍受不了。”
“是伯母的意思,我也勸過她了,可她就是不聽。沒關系的,你傷口已經結痂了,身體很快就痊愈了,到時伯母就不會強迫你注射那種藥物了。”她邊說邊心疼地摸了摸他手臂上的針孔。
寧少庭立刻抬起另一只手來按住了她的手,“南音,別這樣。這種事讓護士來做就行了,你不需要特地幫我擦身。”
楊南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那條毛巾,抱起了床頭柜上的盆子,“那我去換點熱水過來,你手上針孔太多,青筋都要浮出來了,用毛巾熱敷能消腫。”
他正想開口阻止,然而對方已經端著盆子快步走進了浴室。
兩分鐘后,楊南音又回來了。
她將盆子輕輕地放到床頭柜上,用毛巾沾了沾里面的熱水,耐心地按著毛巾將寧少庭浮腫的地方都熨燙了一遍。
“少庭,醫生說你很快就能出院了,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開心?我也替你開心,不過我希望你能多休息一段時間,畢竟你之前為了公司一直都沒怎么休息過。病好之后,讓伯母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寧少庭很無情地拒絕了她的提議,“我哪里都不想去。”
“那就待在家里陪陪伯父伯母他們?”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有景軒幫忙,你就不用擔心了。”
“你錯了。”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正是因為寧景軒在,我才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