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憂傷的外面是更多的憂傷還是明媚的伊始,在憂傷與明媚的交替中是冰冷增多了一點還是熾熱增多了一點,孤獨的前面是更大的孤獨還是喧鬧的開端,在孤獨與喧鬧的輪轉中是紛擾增大了一點還是和諧增大了一點,欲念的上面是更強的欲念還是知足的起點,在欲念與知足的碰撞中是殘忍增強了一點還是慈悲增強了一點,悲痛啃咬著悲痛在歡樂的印記里勾勒著溫暖的輪廓,溫暖的輪廓映襯著虛無的幻夢在荒誕的現實中擁有了博愛的庇護,博愛連綴著博愛在悲劇的色彩里描畫著苦難的圖景,苦難的圖景裹挾著自由的精神在虔誠的信仰中收獲了絕望的擁簇,所有的至善與極惡攪動著自然的頻率在心魂的灰色地帶里延伸著理性與感性的絲線,絲線的盡頭也許可以看到燦爛的黎明也許可以看到黯淡的黃昏。
暮靄聚集在穹頂之上是為了接觸到暖潮的眷顧還是為了混合進暗流的騷動,在暖潮與暗流之間微涼似乎要凍僵冰冷的黑夜而無法迎接白晝的溫馨,殘缺凝聚在鏡像之上是為了接觸到完美的實物還是為了混合進淡忘的記憶,在完美與淡忘之間孤寂似乎要摧毀迷茫的高墻而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空無漂浮在意志之上是為了接觸到真實的情感還是為了混合進虛構的想象,在真實與虛構之間憎惡似乎要埋葬肉體的廢墟而無法筑起靈魂的長城,一切想要的總是布滿了死亡的陷阱,在光明的彼岸可能會遇見美好的幻象也可能會遇見殘酷的現實。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一行人行走在礦坑之中,陰冷的氣息夾雜著空寂的聲響在漆黑的暮色中堆砌成了一座墳塋,滴答的水珠一串緊挨著一串在墮落與覺醒之間做著艱難的抉擇,他們沒有回頭亦步亦趨地朝著礦坑的盡頭走去,越往里面行走漆黑和恐懼的感覺越容易蠱惑信念,他們看到洞壁的頂部垂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蝙蝠,不時還有兩三只蝙蝠穿行于人群中間制造出了可怖的夢魘,他們忍受著蝙蝠的驚擾鼓起勇氣繼續前行,雖然依舊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但他們的心里已經有了曙光的影子……
風雪凍結了春天的痕跡將殘冬的冰冷烙印在了幸福的日記上,虛無的幻夢點綴了混沌的黑夜在朦朧與清晰之間期待著黎明的覺醒,怯懦撕碎了慈悲的衣襟將仇恨的陰影籠罩在了勇敢的高地上,邪惡的欲念融合了野蠻的游戲在瘋狂與理性之間拼湊著良善的藍圖,絕望折斷了希翼的翅膀將骯臟的面孔粘貼在了熟悉的白墻上,紛亂的規則挖掘了罪惡的陷阱在厭惡與歡喜之間構筑著緣分的天空,疼痛揭開了心靈的傷疤看到了骨肉的分離,在新生與消亡之間光明似乎削弱了一點黑暗似乎增強了一點。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帶領著眾人小心翼翼地穿過蝙蝠出沒的地方,沒走多久一條寬闊的地下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望了望四周無路可走便決定讓眾人涉水而過,眾人看著渾濁的水面膽怯地向后退縮著,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安慰眾人說這條地下河雖然險惡但并沒有多長,只要每個人都相信自己就能排除困難迎來勝利,就這樣他們全都下到水里一點一點挪動著腳步,可是沒走幾步從河流的源頭傳出了一片騷動的聲音,緊接著飛魚像射出槍膛的子彈撕開迷霧疾馳而來,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望著密密麻麻的飛魚停下了涉水的腳步,眾人慌亂地躲到洞壁的兩側不敢發出一絲喘息,飛魚刺破微弱的光亮在昏暗的空間里掠奪了渺茫的希望和卑微的幸福……
妥協與反抗影響著意志的節奏讓歡樂感覺不到真正的歡樂讓苦痛感覺不到真正的苦痛,當歡樂與苦痛失去感官的潛能淪為一種陪襯時和平與爭斗是否只能有一個平淡的結局,羈絆與自由控制著信仰的起落讓虔誠感覺不到真正的虔誠讓褻瀆感覺不到真正的褻瀆,當虔誠與褻瀆失去懺悔的力量淪為一種擺設時至善與邪惡是否只能有一個庸俗的道德,悲觀與積極改變著秩序的規則讓悲憫感覺不到真正的悲憫讓冷漠感覺不到真正的冷漠,當悲憫與冷漠失去理性的認知淪為一種點綴時完滿與殘缺是否只能有一個單薄的本身,幸福遭受了現實的碾壓在夢想的道路上停止了喧嘩,而殘酷再次占領了心田讓希望徘徊在了光明之外。飛魚一邊快速穿行一邊撕咬著他們的皮肉,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還沒感覺到疼痛身上便留下了疤痕,他們守護著兒女們好像再危險的絕境也不能動搖他們的意志,眾人雖然隱藏在洞壁的兩側但同樣遭受了襲擊,他們面部僵硬腿腳麻木好像突然被畫面定格住了一般,就這樣飛魚穿過迷霧變本加厲地啃噬起了他們的皮肉,所有人的臉頰、脖頸和雙腿上都滲出了血淋淋的鮮血,他們決定不再選擇忍讓而是拿起刀劍與飛魚對抗到底,飛魚瘋狂地吮吸著光明的力量仿佛要把人間變成暗黑的地獄,而在看不見的地方幸福開始重聚醞釀出了一片透明的光色……
美夢連綴著美夢在殺戮的游戲中頓悟到了爭斗的快感,殺戮的游戲摧毀了和平的誕生讓理性變成了知性讓知性變成了感性,榮耀疊加著榮耀在貪婪的欲望中洞察到了罪惡的陰影,貪婪的欲望抹殺了知足的歡樂讓繁復變成了單一讓單一變成了虛無,真實依附著真實在迷離的幻象中感知到了墮落的滋長,迷離的幻象掩蓋了本質的基礎讓堅定變成了動搖讓動搖變成了頹廢,所有可以留戀的到頭來都只是幸福框定的一個局面,你以為你擁有了一切其實你只擁有了你自己。他拉開弓弦對準疾馳而來的飛魚射出了羽箭,飛魚被箭矢刺穿肚腹隱沒在了流水之中,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擲出飛鏢擊中了迎面撲來的飛魚,飛魚像卷動的狂沙撞擊在洞壁上失去了知覺,眾人舉起刀劍也加入了血腥的戰斗,他們沒有退縮而是砍殺了一條又一條飛魚,飛魚們看到獲勝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它們有的竄進水里選擇了逃跑,有的飛到高處放棄了進攻,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瑤以及眾人戰勝了飛魚后歡呼了起來,他們知道自己戰勝的不僅僅是飛魚還有心頭的恐懼,接著他們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選擇繼續前行,走了一段距離之后他們終于趟完了地下河,漫長的等待經歷了險惡的侵擾終究贏得了光明的眷顧,就像懸掛在雨后的彩虹有一個殘忍的開端卻有一個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