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漆黑色讓誰的心靈陷入了哀傷,在憂郁的天空下誰的面具可以遮蓋住自己的全部虛偽,純凈的靈魂被無情的黑夜啃食的只剩下一具殘破的空殼,而頹喪的意志依舊吹奏著死亡的號角向深淵的底層墜落。異人藍思錦打扮成了獵人紅夢陽的模樣去尋找光明之王白星燁和他的將士們,他搖晃著身子走在路上好像一個被拋棄了的流浪漢,沉沉的暮靄籠罩在他的臉上烘焙出了一片灰暗的云彩,就像自己的內心突然長滿了厚實的老繭而無法剝離,枯朽的尸骨裸露在地表任憑凄厲的風一次又一次地侵蝕,而飄蕩在蒼穹之上的孤魂卻依然冷漠地活著,既不關心生命的逝去,也不追問生命的存在。這時,異人藍思錦突然看到荒原的盡頭站滿了成千上萬的將士,他興奮地叫喊著跑了過去,當血紅色的光焰照亮世間所有的陰暗的時候,異人藍思錦跪拜在光明之王白星燁的腳下假裝著自己的虔誠,光明之王白星燁上前一步攙扶起異人藍思錦將他擁入懷中,兩個孤獨的身影重合在幻想與真實的世界里就像月亮與它的倒影在天空與海水之間不斷交替。隨著暮色借助黃昏的翅膀把天空涂抹成凝重的鉛灰色的時候,異人藍思錦將光明之王白星燁和他的將士們帶向了死亡之谷,破碎的石塊狠狠地敲打著心靈的孤寂讓飄渺的思緒變得復雜陰郁,而被黑暗淹沒的靈魂只能守望著夜色的屏障陷入新生的迷局,凍僵的光焰冷冷地褪盡那抹燦爛的血紅色,留給世界的只剩下一個黯淡的沒有任何希望的悲劇,這時,異人藍思錦帶領著光明之王白星燁和他的將士們終于來到了死亡之谷,陰森的氣息從洞穴的深處彌漫開來覆蓋了這片空曠的幽谷,然后飄蕩在每個人的身上一點一點禁錮了膽怯的心魂,恐怖的山音撞擊著崩裂的石塊向死亡的邊緣一步接著一步靠近,就像沉進湖水的沙粒接觸到河床不由得顫動了起來,光明之王白星燁和他的將士們左右環顧,并沒有覺察到一絲危險的降臨,他們就這樣安靜地望著黑沉沉的天空直到落滿憂傷的冰雪。突然,異人藍思錦的嘴唇開始嚅動著念起了咒語,頃刻四周的懸崖迅速向中間移動了過來,接著無數的山石夾雜著大地的震動向士兵們砸了過來,最后一大批死去的亡魂列成方陣朝著他們的隊伍沖殺了過來,慌亂中的士兵手握兵器驚恐地望著迎面撲來的亡魂,他們的眼睛里不再是安然的愜意,而是涌上心頭的悸動。此時,陷入昏迷中的獵人紅夢陽被這山崩地裂般的響聲所驚醒,他抬頭朝著遠方那團濃烈的漆黑色望去,發現那邊的山谷中充滿了無法預知的陰冷與黑暗,他不顧身體的疼痛加快步伐在荒涼的原野上飛奔了起來,前面是一個比死亡更陰森的黑暗世界,后面是一個明朗的如同天國的白晝世界……
黑夜的幽光沖上星星睡著的地方落下了一抹冰冷的寒霜,依偎在星星旁邊的月亮輕輕抖去寒霜的冰涼將一個美麗的愿望送給星星分享,粉嫩的櫻花給風雪留下一道短暫的傷疤后接著又把漂泊的塵埃埋葬,那淺淺的追憶凝結在內心深處幻化不出繽紛也凍結不成永恒。黑暗之王黃宇昕自從控制了三個國度國君的意識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荒原上準備展開新一輪的復仇,漆黑色的暗流在看不見的世界里以所向披靡的氣勢向前推動,而沉醉于安寧中的光明卻盲目地認為黑暗已經消失殆盡,雪白色的銀河經受不住暮靄的迷惑一點一點向深淵的邊緣靠近,那流淌到心靈的河流不禁微顫一下關上了純凈的閘門,黑暗之王黃宇昕飄動著自己的孤魂竄到了百米的高空,他俯視著荒涼的大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廢墟,心頭不由得觸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經,于是他半掩著頭骨拂去鐫刻進記憶深處的一道道傷痕,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里。
幽藍色的海水漫過了誰的眼睛,在淡紫色的云霧中誰的睫毛浸滿了微涼的露水,當幽藍色的海水融成淡紫色的露水時,誰的心靈不再充斥著疲憊,誰的眸子不再流淌著眼淚。黑暗之王黃宇昕和三個國度的國君帶領著所有的將士趕往了光明之王白星燁的城堡,漆黑色的鎧甲拖著一抹憂傷的殘陽在死亡的邊境線上拉扯成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然后讓破碎的塵埃黏附在表面幻化成了一件浴血的戰衣,銀亮色的戰戟戳破一切虛偽將勝利的旗幟挑在刀尖上,卻將一具完整的心靈撕裂成夢魘飄浮到淺淺的罪惡之淵,此時,光明之國的子民還沉浸在虛幻與真實的邊緣地帶,他們在洋溢著溫馨的天空下把幸福分成了兩半,一半留給自己,一半留給世界,然而無情的戰火已經悄悄燃上了矮矮的地平線,給予心靈的也唯有劃過骨髓的一道道兇殘,黑暗之王黃宇昕和三個國度的國君帶領著士兵就這樣闖入了原本充滿著歡樂的城堡,他們一沖進光明之國就開始了屠殺與焚燒,手無寸鐵的平民還沒反應過來便永遠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世界被濃濃的煙霧彌漫著,不時還傳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光明之王白星燁此時正在城堡的密室里探究著水晶球的秘密,當他得知黑暗之王黃宇昕已經殺到自己的腳下時,他憤怒地摔碎魔鏡穿好鎧甲準備親自上陣,片刻,所有的魔法師、騎士、劍士和弓箭手們都沖向了廝殺的戰場,光明之王白星燁也攥緊血紅色的魔杖策馬加鞭奔赴前線,頓時,血紅色的鎧甲與漆黑色的鎧甲摩擦在一起,兵器與吶喊交鋒在一起,死亡與生存碰撞在一起,大地好像突然變得迷蒙了起來,時而還飄蕩著幽藍色的淺傷。這時,粉紅色的櫻花伴隨著白皚皚的雪花從夢破裂的地方洋洋灑灑地飄了下來,短暫的芳香攜帶著一絲殘忍的媚惑將人們的良心無限倍地放大,然后將雪花融進滴血的傷痕里幻化成了另一種冰冷,血紅色的光焰與漆黑色的閃電依然在外部世界與內心世界的矛盾中瘋狂廝殺,血腥的場面夾雜著痛苦的**倒下的不只是人的肉體,還有精神的全部,一個沾滿污垢的世界充斥著靈魂的覺醒再也不想被現實奴役,飄蕩在幻境里的也許是一片彩虹似的夢。當殘忍的屠殺與心靈的陰暗面一次又一次被欲望放大的時候,光明之王白星燁和黑暗之王黃宇昕同時飛上了冰藍色的天空,他們分別站立在充斥著光明與黑暗的兩頭,這時,光明之王白星燁抽出血紅色的魔杖發出了一道巨大的光焰,那跳動的光焰將黑沉沉的暮靄包圍在中間一點一點地吞噬干凈,黑暗之王黃宇昕也舉起了透明色的魔杖予以還擊,一條微弱的閃電在空中顫抖著扭曲著一會兒時間便消失殆盡,黑暗之王黃宇昕知道自己的魔力已經隨著肉體的腐爛根本無法與他相抗衡,便趁著光明之王白星燁發出第二道光焰時灰溜溜地躲進了漆黑色的陰霾之中,光明之王白星燁收起魔杖平穩地落回了地面,然而殘酷的戰爭并沒有因為黑暗之王黃宇昕的逃跑而宣告終結,那慘烈的廝殺依舊隨著櫻花的起舞將心靈的冷漠推向了極點,光明之王白星燁緩緩地舉起魔杖對著三個國度的國君輕輕點了一下,只見一團又一團的黑霧從他們的思想里被釋放了出來,當血淋淋的場面映滿他們的整個眸子的時候,他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罪惡的靈魂正在無情地殘殺著自己的靈魂,然后讓別人去懺悔,他們立即命令自己的將士們停止瘋狂的殺戮,一個國君接著一個國君跪下來甘愿接受光明之王白星燁的懲罰,光明之王白星燁什么也沒說,他只是抬起頭默默地凝望著天空中的冰藍色,告訴自己破碎的魔鏡再也無法恢復到最初的完整……
血紅色的光焰為什么遲遲不肯燃上心靈的陰暗面,在血肉相殘的戰場上誰的刀劍碰出的不是暴力而是善意,漆黑色的暮靄是否隱藏著一張虛假的面具但骨子里仍然充斥著兇殘,墮落進深淵里的靈魂無奈地忍受著痛苦的煎熬,即使下一秒思想覺悟也不能讓墮落的意念逃之夭夭。黑暗之王黃宇昕拖著自己的孤魂依舊仰望著天空,站在他旁邊的將士們也不由得抬起了頭,然而他們看到的都不一樣,就像沉浸在海水里的月亮看到的也許只是幻象,唯獨心靈的明朗慢慢舒展開來的時候,那邊就仿佛永遠是一個血紅色的黎明充滿了幸福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