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務闖下了這么一個大禍,容君羨沒有計較,而白惟明也沒有生氣。容君羨沒計較這沒讓于知務太意外,但白惟明保護了自己,這件事是讓于知務非常震驚的。
他真沒想到白惟明會這么大度、友善。
他一直以為白惟明是一個傲慢無禮的男人。
現在,于知務才覺得自己錯了,白惟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善人啊!
于知務如今正是對白惟明感恩戴德,又后悔自己以前的得罪,便更是殷勤,對著白惟明端茶遞水的,好話說盡。容君羨在一旁看著,只說:“別對白先生獻殷勤了!……不知道還以為你要泡他。”
于知務泡著茶,說:“我是泡茶,不是泡他——我泡他做什么?我又不喜歡男人。”說著,于知務又給白惟明倒茶,只賠禮說:“是我不好……唉,其實唐總罵我罵得對……”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白惟明接過了于知務遞來的茶,一飲而盡,頗有快意,“還是商量《天燒赤壁》的事情吧。”
于知務驚訝無比:“還能商量嗎?不是已經完了嗎?”
“怎么就是‘完了’!”容君羨只道,“我看白先生還是有辦法的。”
白惟明笑了,對容君羨說:“對我這么有信心?”
“是呀。”容君羨輕快地回答。
這句話聽在白惟明耳里比鳥兒唱歌還好聽幾分。
白惟明只覺得,也不枉自己為他那樣勞心費神。
于知務臉上都是驚喜之色:“是嗎?真有辦法挽回?”
“李臣可沒你這么大牌,非要在合同里落實什么。這也是好的,說明一切都還有轉寰之地。”白惟明回答。
“李臣可沒你這么大牌”這句話,揶揄得于知務臉上無光,也接不上話了。容君羨倒是心大,自然而然地接著這個話說:“李臣當然比不上我!但是你這么說,等于說要搶李臣的角色了?”
“不是你搶李臣的角色,”白惟明吹了吹茶湯上的白沫,“是李臣搶你的角色。”
于知務后知后覺地驚叫起來:“啊!李臣!”
“怎么了?”容君羨看著于知務,問道。
于知務一時捶胸頓足,悔恨不已:“對啊!他是有心搶這個角色的……我竟然沒有發覺!我真是蠢鈍如豬啊!”
容君羨愣了愣:“什么意思?”
白惟明拍了拍于知務的肩膀,說:“現在癥結已經找出來了,很容易藥到病除。”
“怎么藥到病除?”于知務只覺困難,“現在李臣雖然不如容老板那么紅,但到底是資方挑選的人,現在又拿到了周瑜的角色。要再使他解約,亦屬不易!”
“李臣不過是小魚小蝦,我們不用費神。”白惟明說,“這次是杜漫淮出手,才讓李臣撿了個便宜。我們去找杜漫淮商量商量,看他有什么想法。”
“杜漫淮就算知道了我不是有心和他相爭,現在也不會出手幫助我了吧?”容君羨搖頭。
白惟明卻笑了,說:“再說吧……”說著,白惟明又對于知務說:“我寫了個單子,你去準備準備。我們過兩天請杜漫淮吃飯。”
說完,白惟明拿出了一串清單。于知務接過一看,上面都是禮品的名稱,有的是價貴的奢侈品,有的則是特色便宜貨,都是別出心裁的。于知務沒有多問,立即去準備了。
于知務不愛問,容君羨卻是“問題寶寶”,直接問:“那些都是什么?”
“都是杜漫淮喜歡的東西。”白惟明回答。
容君羨想了想,又問:“可你怎么就知道他喜歡什么?”
“做公關就得知道這些。”白惟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容君羨卻呶呶嘴:“那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嗎?”
白惟明答:“我知道。”又說:“你喜歡惹是生非。”
容君羨冷哼一聲,不言語了。
白惟明瞧容君羨這樣的表情,總是有趣。
容君羨對著白惟明鬧脾氣,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白惟明駕輕就熟,很快就又能讓容君羨云過天晴。
容君羨生氣的樣子很有趣,但遠不及他轉怒為喜那一剎的笑顏,云破月來花弄影。
也許有人不喜歡容君羨,也有人因為審美差異而無法體會到容君羨美在哪里。但這改變不了他吸引了千千萬萬人的事實。既然有千千萬萬的人戀慕他,那自然能說明他有獨特的魅力。
要知道,這個世上,你要取得一個人的戀慕就已經很難了,何況成千上萬。
但是容君羨看起來都不在意這些。
白惟明想,會不會是因為尋常人的戀慕對容君羨而言太輕易就能得到?
宣會長曾經見過許多漂亮的人,在連椿萱窺探到他的取向后,更故意帶了宣會長去會所,上茶、表演的都是“另一種”的“男公關”。宣會長都不太在意。連椿萱便訕訕,笑道:“這兒的男公關也沒外頭說得好,我看這些男孩子,要么太粗獷,要么又太陰柔了。”
宣會長原本不想理會連椿萱的話,但終究沒忍住,只說:“確實都比不上那天在你屋檐下避雨的那一個人。”
連椿萱不是傻子,一聽這句話就明白過來了。
連椿萱原本對容君羨不屑一顧,如今卻立即讓人回梅花山莊找容君羨,倒是山莊那邊回應說容君羨從來沒有租住過,那天估計是偶遇罷了。連椿萱頓感惋惜,又讓人打聽容君羨現下何處。幸虧這容君羨是一號公眾人物,最近也很火,打聽起來并不困難,稍微一問就知道,容君羨現在在松源娛樂當藝人。
“這好巧啊!”連椿萱一拍大腿,說,“白惟明不和唐松源也有交情嗎?”
“是、是。”助理確認過了,“小黃還說前不久看到白惟明和唐松源打高爾夫呢。”
“那不好辦了?”連椿萱頓時喜上眉梢,“就讓白惟明鋪個路啊!”
這說干就干的,連椿萱連忙給白惟明打了電話:“喂?你在花陰市?你熟悉影視圈?”
“嗯,是,怎么了?”白惟明淡淡答。
連椿萱對著電話說:“我找到了突破口了!”
“什么突破口?”
“宣會長的突破口啊!”連椿萱道,“他不是一直油鹽不進嗎?送錢他也不稀罕,送人他也看不上。咱不正發愁嗎?好容易現在明白過來了!你可一定得幫我啊!”
白惟明緩緩說:“怎么幫?”
“送個人來唄。”連椿萱說。
白惟明問道:“什么意思?”
連椿萱笑道:“嘿嘿……那我就直說了哈?咱們合計,把松源娛樂的容君羨送宣會長的床上去,你說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