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看路啊!”蕭疏雨扶起徐西為,一臉怒容。
“對不起,剛剛跑太急沒看到你們,實在不好意思。”岑昀略帶愧疚地說,彎腰撿起一旁的眼鏡。
徐西為倒沒太生氣,接起眼鏡戴上,在抬眼看向岑昀時,眼睛細不可查地瞇了一下。
“徐先生你沒事吧?”蕭疏雨關心地看著徐西為。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而已。”徐西為目光一直放在岑昀身上,嘴角帶起一絲笑。
蕭疏雨扭頭瞪了一眼岑昀,對徐西為說:“我們走吧,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等等,”徐西為突然抬手擋住蕭疏雨,對眼前的岑昀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岑昀愣了一下,不知眼前這個略顯老氣的人為什么要問自己的名字。
蕭疏雨也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隨后明白過來,不悅地看向岑昀。
“我叫...”岑昀話還沒說話,身后就有人打斷了他。
“徐先生。”
岑昀轉過頭,看到身后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傅松。
徐西為的視線轉移從岑昀身上轉移到傅松。
“剛剛見你被碰倒了,沒事吧?”傅松語氣淡淡地問。
徐西為笑笑,擺了擺手,“沒事。”
傅松頷首,“那就好。”他扭過頭看向岑昀,聲音放低了一分,“下次小心點。”
“哦。”岑昀看著傅松,又看了眼旁邊的蕭疏雨。
“不礙事的,倒是你沒撞到哪里吧?”徐西為沒放棄,看著岑昀說。
剛剛猛地撞一下,岑昀的胸口碰到徐西為胳膊,此時有些隱隱作痛,不過他搖了搖頭,說:“沒事,剛剛不好意思啊,您眼鏡沒壞吧?”
“沒有。”徐西為盯著岑昀的臉,“你跟傅總認識?朋友?”
岑昀扭頭看了眼傅松,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應該怎么定義。
“你——”看樣子徐西為對岑昀頗有興趣,有不少問題想問。
傅松卻再一次打斷了他,“徐先生,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們走吧。”
徐西為的話被打斷,皺眉看了眼傅松。
傅松無視掉,扭頭對岑昀說:“嚴尋在門口等你,快去吧。”
岑昀點點頭,沖徐西為笑笑,轉身走出飯店。
“看來他是傅總的人?”等岑昀走后,徐西為意有所指地說。
傅松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只說:“酒店房間已經開好了,等下司機會直接送您過去。”
徐西為冷哼一聲,沒再看向傅松,讓蕭疏雨扶著走出去。
上車后,嚴尋問岑昀:“怎么了剛剛?我見傅松也過去了。”
“不小心撞到人了,沒事。”岑昀說。
“哦。”嚴尋扭頭看向車外,此時徐西為正和蕭疏雨正走出來,他仔細看了幾眼,驚道:“那是蕭疏雨嗎?”
岑昀也看過去。
“我操...”嚴尋看到后面的傅松,不禁咂舌,“蕭疏雨竟然和傅松有一腿...”
“你怎么那么八卦你?”高雪從后視鏡看了眼岑昀的臉色,啟動車,對嚴尋說:“趕緊把安全帶系上!”
嚴尋老實系上安全帶,車窗也被高雪升起,“我就隨口說說...”
“快閉上嘴吧你。”高雪嫌棄看他一眼,一腳踩下油門。
高雪將岑昀送回小區,剛走進電梯,外面傳來腳步聲,岑昀伸手按了開門鍵。
一秒鐘后,傅松身姿挺拔地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岑昀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傅松。
感受到視線,傅松朝岑昀看過去,“怎么?”
岑昀搖搖頭,說“沒什么”,隨后笑了一下。
“笑什么?”可能因為喝過酒,傅松的聲線有些低沉,像是揉進了昏黃的燈光,帶著不可思議的柔和。
岑昀抬起眼看傅松。
電梯里空間不算大,從進來后傅松就站得離岑昀很近,導致岑昀抬頭和傅松對視時,看起來像是在索吻。
傅松沒有讓開,頓了一下,垂眼看著岑昀。
岑昀卻避開他的視線,朝后退了半步。
電梯到了20層,岑昀率先走出去,有些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沒回頭看傅松一眼,直接進了門。
傅松站在門口,在走廊的燈下看著岑昀緊閉的房門,垂在身旁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第二天岑昀特意早起了十五分鐘,和傅松錯開出門。
到了公司,嚴尋正在吃早點,見他來了,沖他招了下手,“你來,跟你說個事。”
岑昀把公文包放下,走過去,“什么事?”
“下周有個商務宴會,你替我代表公司去一趟,我騰不開時間。”嚴尋咬著包子說。
岑昀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商務宴會,便問:“你那天要干什么去?”
“那天是高雪生日,”嚴尋放低聲音,十分嘚瑟地說,“我給她準備了生日驚喜,沒工夫去那什么勞什子宴會。”
“好吧,”得知了原因,岑昀只能說,“替我向她說聲生日快樂。”
“沒問題。”嚴尋擺了個OK的手勢,隨后又神神秘秘地說:“想不想知道我準備了什么生日驚喜?我告訴你...”
“不想知道。”岑昀說完,直接冷酷無情轉身走開。
到了下周,岑昀穿上自己最貴的一套西裝。
——商務宴會出席的不僅有業內大牛還有當地政要,不能給公司丟臉。
嚴尋還特意將公司的車借給了岑昀,讓他不要寒酸地自己打車過去。
只是他沒想到過岑昀的車技問題。
岑昀一直都有駕照,大學時期考的,但迄今為止開車次數卻少得可憐,從家里的車被變賣后,就沒怎么碰過車了。
所以此時坐上駕駛座,他只感到一陣生疏。
岑昀深呼一口氣,低頭確認了下油門和剎車的位置,緩緩啟動車子。
一開始起步還算順利,周圍沒什么車,所以很容易就將車子從車位開了出來。
直到開到前方拐彎處,迎面突然駛來一輛黑色的車,岑昀慌亂之下直接踩了剎車,生生停住了。
黑車看到前面堵住自己路的車,按了下喇叭。
岑昀重新踩下油門,往旁邊打了方向盤,騰出地方,讓黑車先過。
黑車往過開來,卻在到旁邊時停住了,后車的車窗降下來。
岑昀奇怪看過去,才發現這輛黑車上坐著傅松。
掃了眼岑昀身上的西裝,傅松語不經心地問:“去哪兒?”
“商務宴會。”岑昀回答。
傅松看著岑昀有些僵硬的胳膊,以及死死把著方向盤的手,語氣不是太好地說:“讓沈遲送你過去。”
岑昀拒絕了,堅持道:“不用了。”
但傅松毫不留情面地打擊了他:“你確定你能開過去嗎?”
岑昀陷入一陣自我懷疑的沉默。
傅松直接叫沈遲下車,把岑昀的車停回去,再送岑昀到宴會。
被趕下駕駛,岑昀坐上了傅松的車,拙劣的車技就這么暴露出來,讓他頗感丟臉。
看著身旁的傅松,他說:“其實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沈遲開我的車送我就行。”
傅松閉著眼睛,臉上顯出疲憊,不愿與岑昀費口舌,直道:“閉嘴。”
岑昀老實地閉嘴了。拿人手短,坐人車嘴短,還是不說話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