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廳的時候,啞巴和小川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過我和魚童的交談聲隨即就把他們吵醒了。
在其他人跟前,魚童又恢復了老板娘的模樣,規規矩矩的和我告別。
看到這樣極具反差的一幕我還挺想笑的,誰能想到呢?在外人眼中知性大方端莊無比的老板娘,私下給我吹了二十分鐘的樂器。
阿慶和其他人都在車上睡著了,看到我回來后,阿慶和小川他們也清楚我都干了什么,畢竟我和魚童同處一夜,你要是說什么都沒干,估計也沒人信。
不過他們也沒有詢問什么,我們隨即返回粵城。
我們這幫人里面,除了阿慶是標準的好男人之外,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或多或少沾染一點道上的惡習。
無論是小川還是小浩,又或是啞巴,只要外出有機會,他們一般都會去煙花之地逛一圈。
雖說這幾年我沒干過這事,但我也不會制止他們。
這一路走來,沒人知道我們都經歷了什么,沒人知道‘活著’這兩個字對我們而言有著怎樣的意義。
只是不是特別過分,我一般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再說,我自己都爛成一坨了,也沒資格在感情上對他們指手畫腳。
而阿慶本來對女人就不是很感冒,成家之后幾乎斷絕了這方面的愛好。
今晚確實是個意外,因為魚千山和白毛雞都在,而我跟魚童都四年沒見面了,她念不念舊情我都不敢保證,壓根沒往滾床單方面去想。
哪想到魚童壓根沒變......
早知道就讓他們提前找地休息了。
還是白毛雞聰明,下樓之后,他似是篤定我一時半會不會和魚童分開,跟阿慶打聲招呼后,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
回粵城的路上睡了一會,然后在吃早飯的時候,劉揚律師打來了電話,說公安部門將于今天上午十點對我們進行一次例行傳喚。
不止我們,阿豹那邊肯定也發出了傳喚通知。
傳喚這道程序只是為了讓公安部門更清晰的了解案件內容,只要不傻乎乎的自攬罪責,在法院定向之前,自由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最多十二個小時就會放人。
雖然沒太大的問題,我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先趕回酒店和劉張兩位律師再次模擬了一番提審的內容。
然后又再次鄭重祝福阿慶小川等人,讓他們不要耍個人英雄,別他媽把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上午十點,我們準時來到了相關部門,然后,我和阿慶小川等人被相繼隔離。
于十一點左右,我在警務人員的帶領下,正式進入了審訊室。
我在里面一共待了八個小時,其中,吃了兩頓飯,吃了四次水,上了兩次廁所,抽了五支煙。
沒有經歷過審訊的人,是不明白吃飯喝水這些事情的含金量有多高。
正常來說,普通人在例行提審的過程中,是不會走出那間審訊室的。
吃飯肯定沒戲,喝水抽煙上廁所這樣的人道要求也是看審訊人員的心情。
你要是表現好,他又看你可憐,或許會施舍你一塊餅干一瓶水一支煙什么的。
如果是那種冥頑不靈的嫌疑人,別說吃喝了,他還會變相的搞你。
以前無人幫襯的時候,我差點死在提審上。
現在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給審訊人員八個膽子,也不敢跟我玩陰的。
提審的問題主要集中在深夜槍擊案上面,至于報道里那些針對我的兇殺案,審訊人員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得到我的否決后,便不再問了。
這個信號無疑讓我松了一口氣,只要賀飛不深究這些,那我的處境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這次提審中,我正式提起了魚千山的名字,給審訊人員提供了我不在案發現場的一個證明。
后續他們肯定會和魚千山核對,至于魚千山怎么說,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
.....
晚上六點半,我的審訊結束。
和劉律師碰面后,發現只有阿慶和小浩兩個人提前結束了問話,小川和啞巴還沒有出來。
我和阿慶小浩對了一下審訊內容,發現問題都大差不差,今天的所有問題都是集中在深夜槍擊案上面。
當時案件發生的時候,阿慶和小浩都不在港城,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很輕松就能置身事外。
而啞巴和小浩就有點麻煩了,市區的兩處監控拍到了他們的正臉,而且還拍到了他們駕駛的車輛前往了事發區域......
以前,這起案子是用我的死倉促結案的,現在既然重啟,就不可能那么容易蒙混過關了。
在坎坷和焦灼中,我們一直等到了深夜十點半,差不多過去了十二個小時,小川和啞巴終于出來了!
其實小川我還能理解,畢竟他能正常的表達。
可啞巴為什么也要審這么久呢?
要是啞巴不配合,我不信他們能問出什么來。
“小川,怎么樣?”
面對我的詢問,小川聳了聳肩,略顯疲憊的回道,“不該說的我都選擇了沉默,不過他們一直跟你耗著也太煩人了,十多個小時,撒尿都不讓!害的我差點尿了褲子!草!”
我嘴角抽了一下,沒有再說。
問了之后才知道,在這段時間里,小川和啞巴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
結束審訊后,啞巴光是撒尿就尿了兩分鐘,而小川則咬著洗手池的水龍頭猛灌了至少兩斤自來水。
這都是小打小鬧,我知道,正式庭審之前,這樣的折磨絕對還有好幾次。
確實,第二天下午,我們又接到了通知,需要再次過來接受問詢。
這一次的問詢方向涉及到了我的翻案事宜,然后,白毛雞也從港城趕過來了。
第二次的拉扯時間有點長,下午五點正式開始,一直到凌晨三點才結束。
事無巨細,審訊人員問了我不下一百個問題,有些細節甚至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有時候我是真的奇怪,公安機關是從什么渠道掌握這么多信息的?
在他們的還原過程中,已經無限的接近真相了。
看來,翻案工作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
在第四天,我們第三次接到了傳喚通知。
這次的問詢主題涉及我以前大量的道上信息,當這些問題勾起曾經的往事后,我才知道在那幾年間,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還明白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如果沒有大佬強制抹去這些信息,我也好,阿慶和小川他們也罷,都免不了牢獄之災!
不過是或輕或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