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件事后。
江時瑾就再也沒跟莫朗說過一句工作以外的話,就算莫朗主動開口,她也總是假裝沒聽到。
刻意給他臉色也好,故意讓他難堪也罷,反正她就是不想與莫朗說話。
因為她打心底覺得莫朗配不上余小米的好,不配擁有她的感情。
……
而后,鼎盛迎來每年一度的周年慶。
整個集團都在為此事做準備。
江時瑾自然而然也忙碌起來。
眼看著周年慶準備的尾聲,作為總裁室的人,江時瑾則有義務跟隨權夢瑤對一切進行驗收。
不過她最近學聰明了些,很多事她并不打算親力親為,而是全部甩給下面的人去做。
直到最后晚會的部分。
江時瑾實在不敢假手于人。
鼎盛十八樓。
最大的宴會廳。
權夢瑤走在前面:“老板娘你看啊,這里已經根據我們設計部的構思布置的七七八八,硬件設施也全部到位。到時候我們只要在這些地方擺上食物、酒水和鮮花,就一切搞定,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這方面江時瑾真的不是很懂。
不過整個會場布置的大氣又低調,奢華又不浮夸,給人一種一眼望過去,就極其舒服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挺好的。”
“你喜歡就好。”權夢瑤高興地連連拍手:“只要你喜歡,蕭然哥就無話可說啦,哈哈哈……對了,我帶你過去看看舞臺。”
她激動地拉著江時瑾走過去:“因為當晚蕭然哥要上臺致辭,以及一小部分同事要上臺表演給大家助興,所以我在舞臺燈光方面也下了功夫,走,我讓人調試給你看看。”
見她興致那么高,江時瑾也實在不好拒絕,就跟著走了過去。
“為了整體效果,今年宴會廳的地毯我全部做了更新,既大氣又高貴,到時候配上燈光效果,一定讓眾人耳目一新……”
權夢瑤邊走邊說,手舞足蹈的生怕不夠形象。
誰料,她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身體傾斜,幾步踉蹌直接往地上摔去。
“小心!”
見勢,江時瑾本能地想去扶她,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到懸在半空的投影燈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她砸來。
權夢瑤摔了個狗吃屎,剛回頭就看到投影燈整個向下砸來。
完了,完了。
她本能地用手捂住眼睛。
隨即,一聲痛苦地悶哼傳來。
原本已經做好準備的江時瑾,身上卻沒有傳來疼痛,而是耳畔響起一個溫暖擔憂的聲音:“沒事吧?”
“穆蕭然,你!”怎么突然在這。
在場工作人員聞聲全部狂奔過來,來自職工的慰問瞬間此起彼伏:“總裁,您沒事吧?”
跌坐在地上的權夢瑤也徹底驚呆:“蕭然哥!”
于是,在事態緊急之下,穆蕭然緊緊護著懷里的女人,用肩膀、雙臂和結實的胸膛給她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
“蕭然,你怎么樣?”
“擦了一下,不礙事。”他寵溺地扶著江時瑾驚愕的小臉,細細端詳。
地上碎成幾半的投影燈已經不堪入目。
江時瑾連忙推開他的懷抱,擰著眉頭,完全顧不得周圍的目光,焦急的就要去脫他的西服:“給我看看,這么大的燈砸下來怎么可能沒事。”
“真沒事。”
穆蕭然立馬將她小手抓住,阻止了她的動作,在她耳畔低語道:“這里這么多人,還是別看了。”
“哎呀,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個,給我看看,要是受傷我們得趕緊去醫院才行。”
她現在只想離開、馬上查看傷勢,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
穆蕭然被她擔憂的小眼神惹得心頭一暖,身體里的男性荷爾蒙瞬間被點燃:“想看我們上去看,給你看個夠。”
說著,拉著她的手就準備往電梯的方向而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權夢瑤,迅速湊近:“蕭然哥,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么大的燈砸下來,實在是……”看得她心驚膽戰。
“全部給我散開!”這話是穆蕭然對周圍員工說的。
圍上來的人群,瞬間散開,隨后全部消失在大廳門口。
其實權夢瑤不說話還好。
一說穆蕭然心底的怒火瞬間全部引爆,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睥睨著她:“權夢瑤,你到底居心何在!”
那個眼神,深不見底。
“什么啊,蕭然哥。”權夢瑤被他睨的頭皮發毛,本能躲閃,不敢去看。
穆蕭然冰冷犀利的眸子快速掃了眼周圍,再定睛在她臉上:“你明知道舞臺布置還沒完工,卻選在這個時候帶她過來,權夢瑤,你是故意的吧!”
“蕭然哥!”
這么大的黑鍋,她可不背:“你是說我故意的嗎?”
“難道不是嗎!”他口吻漠涼,目光更加漠涼。
仿佛已經認定這就是事實。
權夢瑤抿著嘴,實在接受不了。
她捏著拳頭來回走了幾步,理直氣壯地站到他面前:“蕭然哥,舞臺還在布置,存在安全隱患這一點我沒有考慮周全,是我的問題,我承認,我可以為此道歉并且負責。但你說我故意設計,這一點我絕對不會接受!
在場這么多人,有無數雙眼睛,她們都有看到我摔跤,我被繩子扳倒甩了個狗吃屎,我也很慘的好嗎?我膝蓋都磕破了你不關心我就算了,你還質問并且懷疑我!
蕭然哥,我權夢瑤從什么時候開始,在你心中變得如此卑鄙了?”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穆蕭然。
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好歹也跟在他身后跑了十多年……
在他心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的人。
江時瑾見事發不對,連忙上前勸說:“蕭然,你誤會權總監了,她怎么可能設計陷害我呢,一定是你想多了。”
“江小時,你別說話。”
穆蕭然把她護在身后,尖銳的目光越發咄咄逼人:“你是什么人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里六臺投影燈,每一臺都有固定的位置,為什么偏偏這一臺懸在半空?而你卻正好在控制這臺燈的繩子上絆了一跤,更湊巧的是投影燈的角度正好不偏不倚地向她砸過來……權夢瑤,你敢說這一切都是巧合?”
江時瑾呆住,穆蕭然說的好像不是沒有道理。
難不成權總監真有什么其他心思?
權夢瑤聽完,冷笑一聲,一雙精美的眸子堅定地對上穆蕭然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
“所以蕭然哥的意思是,我以自己做餌,利用江組長的善良,為的就是用這個看似巧合,實則處心積慮的局砸死她,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