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一震。
那他知道這個,會不會也知道其他事?
“告訴你有用嗎?告訴你,什么都不會改變。”
“告訴我沒用嗎?在你心里我壓根就是個什么都做不了的廢物,對吧。”穆蕭然緊擰著眉頭,直直盯著她。
當(dāng)然不是。
穆蕭然在她心中是無所不能的。
但是:“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能改變什么?我依舊是江時瑾,你依舊是穆蕭然,我媽還是死了,而你媽不還是你媽嗎?”
什么都不會改變。
人死不能復(fù)生。
過去的永遠(yuǎn)不會重來。
“時間不能倒流,你也還不了我一個完整的家庭。”江時瑾頓時紅了眼眶:“蕭然,就這樣吧!我們不合適,真的……就當(dāng)你放過我,行嗎?”
穆蕭然搖了搖頭,干笑了聲。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因為一旦放開她,他該怎么活?
他會活不下去的。
“你!”淚花在她眼中戛然而止。
“從頭到尾你都只想自己,江時瑾,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男人,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你怎么可以想要我就要,不想要我就把我當(dāng)個寵物狗一樣丟掉?你這種行為很不負(fù)責(zé)的,好嗎!”
“我”江時瑾哭笑不得。
這么說來,她好像真的很過分。
“我不管,這件事由不得你。”
這一次,他說什么也不會放手了。
“穆蕭然!”
“我困了,我要睡覺。”說著,他豁然起身,朝臥室走去,然后門一關(guān),竟自往床上一趟。
一副要強行賴下的意思。
“穆蕭然!”江時瑾氣結(jié),卻無可奈何。
可這怎么辦才好。
臥室里,穆蕭然躺在那張才一米八的小床上,強行閉著雙眸,假裝在睡覺。
……
法國機場。
蕭靜雷厲風(fēng)行地行進(jìn)在VIP通道里,身邊跟著兩個保鏢,和管家韓浪。
他正拿著電腦做匯報:“那個女人曾經(jīng)在江洋城第一人民醫(yī)院胸外實習(xí),成績很不錯,在與少爺重逢之前,她有個男朋友,叫文昊,是同一家醫(yī)院的醫(yī)生,兩人似乎還有結(jié)婚的打算。”
“賤人。”蕭靜腳下不停,言辭犀利。
“跟少爺重逢后,她就搬到了少爺江山公寓的那套房子。”
蕭靜腳下一停:“江山公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套房子就是當(dāng)年他們同居的那套。
“是。”
“蕭然這些年都住在那?”
“是的,董事長。”韓浪如實回答:“就連他在城郊的山莊都鮮少回去,而且,少爺?shù)纳角f……”
蕭靜有些不賴煩,她不想聽誰賣關(guān)子,“快說,別婆婆媽媽的。”
“叫瑾色苑,江時瑾的瑾。”
蕭靜臉色黑透,咬著牙板著張臉,甚是嚴(yán)肅,就連跟她很多年的韓浪都覺得有些發(fā)杵。
“還有呢?我要知道他們所有情況。”
韓浪咳了咳嗓子:“董事長,飛機上我慢慢給您說。”
不由的,一行人腳下速度更快了。
……
這些天,江時瑾情緒一直不佳。
加上心情郁悶,休息不好,所以特別容易犯困,吃完飯沒多一會兒,她也就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她睡醒,屋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門口擺著三四個大箱子,餐桌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蔬菜瓜果。
“你做什么?”
“既然你想搬出來住那就搬,反正同一個地方住久了也挺沒意思的,不過我也是你的,你搬家的時候忘了,就只好委屈一下我就自己送上門來。”
穆蕭然邊說邊把行李箱推向臥室。
“穆蕭然,這是我家,誰允許你搬進(jìn)來的!”江時瑾又急又氣。
他搬來,跟之前有什么區(qū)別。
她要的是分手,一個人過,而不是換個地方再跟他繼續(xù)混在一起。
穆蕭然頓了一下,從臥室門口出來。
沖她笑笑:“我是你男朋友,搬進(jìn)來多正常。”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那是你一廂情愿,我又沒同意。”
“這需要你同意嗎?我只是在通知你!”
穆蕭然不怒反而笑了:“我知道,所以我搬進(jìn)來也不需要你同意,我也只是在通知你,江小時,認(rèn)命吧,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
“這里是我家!”
“現(xiàn)在是我們家。”
“……”
江時瑾快被氣炸了,腳下一軟,向后坐到沙發(fā)上。
穆蕭然自顧自把行李搬進(jìn)去,一一放好,動作嫻熟,根本就把這當(dāng)家里一樣。
空空如也的房間,立馬變得擁擠起來。
到了晚上,她也不操心吃飯,仿佛根本不記得家里還有個人似得。
穆蕭然坐在餐桌旁處理公務(wù),忙完天都黑了,才發(fā)現(xiàn)肚子有些餓。
收了電腦和文件,他走到廚房,拿出兩個雞蛋,幾顆青菜,還有兩包泡面。
不一會兒,廚房就飄出濃郁的方便面味道。
江時瑾原本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發(fā)呆,而此刻,她卻口水一個勁直流。
她原本以為自己沒有食欲的。
“小時,吃飯了。”
“我不餓。”
穆蕭然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端著兩碗面就走到她面前,將其中一碗放到江時瑾面前,而他也在沙發(fā)上坐下,就在旁邊吃起來。
還特意弄大聲響,絲毫不是平日里高雅貴氣的模樣。
聽起來好香,看起來也好好吃。
“吃吧,再不吃就成面湯了。”
江時瑾咽了咽口水,強裝淡定:“我真不餓。”
然而,嘴上再狡猾,身體確實誠實的,肚子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頓時,一個大寫的尷尬。
穆蕭然抿嘴笑了笑,把碗端起來遞到她面前:“你不餓,但肚子餓了,吃吧。”
江時瑾憋著嘴極不情愿,卻還是接了過來。
總不能真餓肚子吧……
吃完飯,穆蕭然很自覺地收拾廚房,還收拾的有條不紊。
江時瑾很詫異,不僅第一次見他吃垃圾食品,還頭一次見他收拾家務(wù)。
看著他穿著白襯衣,半挽衣袖忙碌的樣子,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想到這,她猛地?fù)u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客廳里,電視聲音加大到煩躁。
收拾完,穆蕭然就進(jìn)了浴室,約莫半小時后,洗完澡出來的他發(fā)絲擦到半干,發(fā)尾還掛著水珠,而腰間只裹了條浴巾正好遮住關(guān)鍵部位,就大搖大擺地往沙發(fā)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