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道歉,這件事怪不了你。”
權振東溫文爾雅,開口說的每一個字都如春風拂面。
可他越是這樣,江時瑾心里的愧疚就越是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非要找個人承擔后果,那也只能怪我下手太慢,沒能在正確的時機采取手段。”他眼中的黯然轉瞬即逝。
隨即而來的還是一臉溫和的妥協和無奈:“雖然我確實很喜歡你,可沒辦法,誰叫我慢他一步呢?”
坐在江時瑾背后卡座里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
開玩笑,權振東慢他的何止一步?
那是耍他一個萬里長城好嗎!
不過,這是公眾場合,居然敢對他的女人說喜歡,真是不要臉。
江時瑾抿著嘴,低下頭,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
沒等她開口,權振東又說話了:“不過,我并沒有放棄的打算。”
“嗯?”江時瑾驚愕,猛地抬起頭來。
正好對上權振東笑意不明的眼睛,原來這個看起來像小綿羊一樣的男人,也會有如此捉摸不透的眼神。
“為什么?”
“瑾,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漂亮,加上身上有股勁兒,就像天上的月亮,獨一無二,即使星星再多,再亮也搶不走你的風采。”
這突然的夸獎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越發忐忑起來,該不會要明目張膽說撬墻角之類的話吧。
“這樣的你就算我得不到,我也絕不能讓他消停。”權振東壞壞地笑了聲,端起紅酒抿了口。
江時瑾有些不明其意。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放心,從明天起,我不會再送花了。”
“真的?”
她心頭剛剛一喜,權振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會改成送其他東西,并盡力保證每天都不重樣,只要我追到你。”
不是吧?
這還是明目張膽挖墻腳的節奏。
“振東!”江時瑾急了,試圖阻止他這可怕的想法。
權振東卻‘噗嗤’一聲笑了:“當然,還有第二個選擇。”
“什么選擇?”
“你們真的在一起。”
江時瑾知道這里的‘在一起’一定不單單是在一起那么簡單:“你的意思是?”
“他明白我的意思,瑾,或許你日后的生活會因為這些出現小小的麻煩,不過你大可不必太放在心上。你完全可以把這些當成一個朋友對你最真摯的祝福。”
他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將腥紅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后與她道別,再昂首挺胸地走出希爾頓。
出門前,他瞟了眼玻璃墻面一角的黑色身影,眸中閃過一絲詭異。
其實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優勢,之所以這么做,為的就是給穆蕭然添堵,順便讓他隨時都記得,她的女人很優秀,有人在眼巴巴地覬覦。
等他們哪天結婚了,他也算推波助瀾的那一個。
如果分手……
他巴不得。
只是,權振東離開后的許久,江時瑾都坐在那,若有所思的臉上,愁緒只增不減。
許久后,她才拿起手包走到收銀臺:“結賬。”
“您好,賬已經結過了。”
也是,權振東怎么會讓她一個女人請客呢。
江時瑾剛從電梯出來,電話就響了,來電是穆蕭然。
“我在希爾頓門口,快出來。”
一路小跑從大廳沖出去,就看到車就停在門口,好像早有預謀似的。
她坐上去:“你怎么在這里?”
“當然來接你啊!我怎么能放心讓你跟別的男人吃飯,萬一他有心對你圖謀不軌,我也方便出來英雄救美。”穆蕭然說得一臉坦然,好像真就這么回事。
江時瑾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究竟把權振東想成什么人了,他們不是發小嗎?
這點信任都沒有……
“他跟你說什么了?”
“談判失敗,他說不會停止,不過是把花換成其他東西。”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總覺得有些心虛。
當著自己男朋友的面說這些,真的很奇怪。
穆蕭然毫不驚訝,伸手拉過安全帶替她系上,與她靜距離接觸的同時,還不忘趁機揩油,嘬了嘬她微粉的小嘴。
“唔。”江時瑾推開他,捂住小嘴,懊惱不已。
這家伙還真沒一刻是正經的。
“這件事我來處理。”
“你要怎么處理?”
“你不用知道。”說著,他發動車子,撥動方向盤,車子以完美的線條駛離希爾頓:“回家啰。”
布加迪如離弦之箭,消失在夜里。
而后,希爾頓門口逐漸清晰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回家?”說話的是駱曉曉,她陰著臉,咬著牙,額前的碎發下綻起幾根青筋。
刷著悠長睫毛的眸子里,被嫉妒和怒火充斥,像一頭窮兇極惡地野狼,又氣又惱地捏著拳頭‘咯咯’作響。
“很好,盡情得意吧!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我會讓你為自己的癡心妄想而后悔,哼!”
她一聲冷哼,轉身走進希爾頓,沖著迎面而來的男人,瞬間勾起天真無邪的笑。
“森哥,你怎么出來了?”
那個被駱曉曉喚作‘森哥’的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劍眉微揚,一雙丹鳳眼略微瞇著,長得雖然一表人才,可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善茬。
他順手將她摟進懷里,帶著老繭的大手來回摸索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嘴臉肆虐而色情。
“曉曉不在,我這飯是吃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就跟著出來找你了。”他瞟了眼門口的方向,問道:“剛才看什么呢?居然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里。”
“也沒什么,就看到位老朋友,卻不料跟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駱曉曉壓低聲音,讓其聽起來更加溫婉動人。
森哥一眼深沉地將手探進駱曉曉胸口,口吻略帶‘夸贊’:“開布加迪的朋友啊,曉曉,我果真沒有看錯你,在江洋城,你還是挺吃得開嘛。”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里駱曉曉耳朵很近,像是故意把鼻息吐在女人嘴敏感的地方。
駱曉曉有些招架不住,顧不得是在公眾場合,喉嚨里竟然悶嚶了聲。
“森哥,你好壞啊。”她拍了拍森哥的胸膛,露出嬌羞的笑。
“你們S國有句俗語,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這么壞,你應該喜歡才對。”
言語間,森哥捏了捏她胸口的柔軟:“上去?”
駱曉曉低頭一笑,沒有搭話,卻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