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瞬間燃起刀光劍影。
誰都沒有說話,眼神中卻已響起戰斗的號角。
良久,穆蕭然才漠然開口:“所以你是來下戰書的。”
“沒錯。”權振東翹起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你的結局只有兩個,要么跟瑾結婚,要么眼睜睜看著她被我撬走。”
“撬墻角啊……”穆蕭然突兀一笑:“你恐怕沒那個本事。”
“有沒有本事是我的事,反正如今話已帶到,別到時候怪我這個兄弟不講情義。”
穆蕭然不答反問:“難道你是在告訴我,撬墻角的兄弟是在如何講情義?”
所謂朋友妻,不可欺。
更何況,他們還是發小。
權振東臉上閃過一絲不明,卻言辭篤定:“既然你們沒結婚,就一切都有變數,再說,我只是來通知你,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確定?”他問得意味深長。
“當然。”
“她從四年前開始就是我的女人,這一點,你也完全不在意?”
權振東雙手一攤:“我在國外長大,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年代了,他怎么可能在意這些。
在兩人的貌似平靜如水的眼神中,已經過招了千百回,像絕世大俠那樣,全靠意念就將對方斬殺。
對穆蕭然來說,權振東的宣戰并不具備威脅,因為江時瑾原本就是他老婆。
可正因為如此,他卻感到一絲苦惱。
以江時瑾的脾氣,突然哪天發現自己居然結婚了,還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真不敢想那是什么后果。
看來,得找個機會慢慢把她牽引過去。
權振東一走,穆蕭然就撥江時瑾桌上的電話。
“媳婦兒,給為夫煮杯咖啡,我都要睡著了。”
“……呃。”
掛斷電話,她扶額搖了搖頭,這家伙又開始沒正行了。
不久,江時瑾就端著濃香的咖啡走進總裁室。
穆蕭然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看她來,更肆無忌憚地扯下領帶,露出大半個俊朗胸膛:“這天熱的很煩人,快過來給我吃一口。”
“……”
江時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又在跑火車。
“一天到晚別總這么沒正行,快把衣服穿好,一會兒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
放下咖啡杯,她走過去,卻被穆蕭然提前抓住小手:“你放心,我這個樣子只給你看,別人想看連門都沒有。”
說著,他把江時瑾光潔的小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鏗鏘有力的心跳,有條不紊的速度瞬間透過手指,傳到她心底。
她小臉一紅,連忙抽回手:“不是要喝咖啡嗎?快喝,我走了。”
穆蕭然倒也沒有阻止。
一路小跑,直到門口,她才想起權振東的事,索性又走了回去。
“權振東是不是來過了?”
“是啊。”穆蕭然悠然抬眸:“怎么,他沒來找你?”
“沒有啊。”
原來沒看錯,那個背影真的是他。
那他為什么出現在鼎盛?還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這就怪了,既然是來跟我宣戰,卻又不見你。”穆蕭然修長的食指在桌上輕點,語氣里透著幾分疑惑。
江時瑾更是一頭霧水:“什么?”
“他說他要追你,說要撬墻角。”
“這不可能。”
權振東是個紳士,明知道她有男朋友,還這么說,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我也這么覺得,可他的確這么說了。”
穆蕭然把腿往辦公桌上交叉一放,委屈地說:“媳婦兒,你魅力這么大,我都有危機感了。”
他的樣子不像開玩笑,難不成是真的?
江時瑾訕訕一笑,打量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就你這樣子,哪個地方像有危機感了?”
“對了,媳婦兒,你應該對他沒那種意思吧?”
“這還用問?當然沒有。”
“那就好。”
穆蕭然拍了拍胸膛,做出一副總算放心的樣子。
江時瑾這才反應過來,厲眉警告道:“你別再亂叫了,誰是你媳婦兒,被別人聽到可怎么辦?”
“聽到就聽到了,大不了我娶你。”穆蕭然眉尾一挑,帶著挑逗的意味。
“你!”
恢復現在的關系,她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可結婚那種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你腦子進水了吧!工作!”
話閉,江時瑾大步流星地走出總裁室。
“又吼我……”身后,他故作委屈地抱怨。
出了門,她沒有直接回秘書室,而是去了洗手間。
坐在封閉式的單間里,許久都難以平復。
穆蕭然近期變化很大,她看在眼里,卻假裝沒有察覺,很多時候,他都在試探性地表達想結婚的念頭。
而她總是即使回絕。
他兩就像打太極一樣,都是試探性的,誰也沒有當真。
穆蕭然不敢當真,他怕自己太過激進,嚇到江時瑾,得不償失,因為他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的痛苦。
而江時瑾卻是不能當真,如今的關系來的很不容易,她怕打破這種平靜。
畢竟媽媽的死就是扎在她心尖的刺,她不提,并不代表消失。
結婚,是萬萬不能的。
……
江時瑾以為穆蕭然在開玩笑,所以并不把權振東的事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天上午,總臺小姐抱著一大束紅玫瑰走進秘書室:“江秘書,你的花。”
“我?”她疑惑地指著自己鼻子,甚至搞笑。
“是的,這里有卡片。”
總臺小姐把花放到江時瑾辦公桌上,恭敬地招呼后離開。
郝美麗連忙湊上來:“MISS江,誰送的?男朋友?追求者?快給我看看。”
沒等她回神,手里的卡片就被郝美麗搶走:還大聲念了出來:“緣是上天賜予的,份是自己抓住的。落款是…袋鼠先生。”
她愣住:“袋鼠先生是誰?”
江時瑾這才想起昨天穆蕭然的話,看樣子,權振東是認真的。
這可怎么是好?
郝美麗看了看花束,兩眼瞬間亮了:“哇塞,99朵紅玫瑰耶,MISS江,看來這位袋鼠先生是要追求你啊。”
“呵呵……”江時瑾苦笑。
瞎子都明白,需要說這么直白嗎?
“是艾妮花卉坊送來的,哇塞,好羨慕你啊,MISS江,你知道嗎?這可是江洋城數一數二的花卉坊。”
“很貴嗎?”
郝美麗連連點頭:“當然,這樣一束應該不低于2000吧,你聞,這味道還是香奈兒的限量版呢。”
江時瑾腦袋上瞬間流下三根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