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生驚呆，整個人愣在那里，許久后才揉了揉耳朵開口：“穆總，我不太明白……”
江時瑾不是他女朋友嗎？
難道他的出現，不是為女朋友討回公道？
“鼎盛有更適合她的位置。”穆蕭然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眼里確實不容人拒絕的堅定：“所以你必須趁機開除她。”
秦牧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一臉不解。
穆蕭然將煮好的絕好咖啡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我知道因此她可能會抱怨，甚至恨你，對你來說也不公平，所以作為交換，我會再給沃美一個機會。”
他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動作優雅而貴氣。
秦牧生心懸在嗓子眼，心思全部在他口中的機會上：“真的嗎？穆總。”
“當然，不過……”
“您說，我一定能完成。”秦牧生咬牙，滿眼期待，整個人緊張不已。
“這個機會只會在她離開后生效。”
秦牧生立馬應承下來：“您放心穆總，這件事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
早知道穆蕭然對江時瑾態度一樣，沒想到不只是簡單的不一樣，那到底是不是女朋友呢？
如果是，直說就好了，為什么讓他做壞人，還非得搞這么復雜。
秦牧生心底有無數個疑問。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對我們今天的見面，對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穆蕭然鴨舌帽下的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勾起一個深意不明的弧度：“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是，我明白。”
秦牧生‘咕嚕’一咽口水，他明明看到穆蕭然在笑，卻打心底感到害怕，就像一座冰山，寒意是從腳底而生，整個人都被那股莫名的寒意包裹著。
他本來想問問為什么，可看到他的樣子，就不敢再開口。
反正只要辦好這件事，沃美就能起死回生。
最后穆蕭然還說：“今天的事，另有隱情，跟她絕沒有關系，你必須查出一個事實，在她離開后找個機會公布實情。雖然我有意讓她離開，可我不想讓她走得不明不白。”
說到這，他頓了頓：“畢竟她為此事付出了很多。”
“穆總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
穆蕭然點了點頭，把放在右手邊的車鑰匙推到他面前：“這是給你的，之前那輛只能不好意思了。”
秦牧生一看就知道，那是比他之前那輛還高個檔次的奔馳S500L，價格整整高出50萬有余。
“穆總，不必了，我答應過那件事就此作罷。”秦牧生臉上大寫著無數個尷尬，他可不敢說，江時瑾答應只要拿下風投案，車的事就算了。
“江時瑾可以欠我，但不能欠你，秦總，你只能收下。”他目光定在秦牧生身上，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我……”
穆蕭然嘴角一揚，起身：“單已經買過了，慢用。”
“……再見，穆總。”
秦牧生還在猶豫要不要收，就立刻站起來相送。
看他赫然離去的背影逐漸遠去，坐立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些許，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冒了一身的冷汗。
望著門口，秦牧生又看了看面前的兩把車鑰匙，現在看來這位穆總是真的喜歡江時瑾，一方面想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另一方面又不想她蒙受不白之冤。
還有那句‘可以欠我，但不能欠你’不要太霸氣……
這么多此一舉難不成是江時瑾在裝清高？
他坐下才發現肚子餓了，一天沒吃東西，終于知道餓了。
……
次日沃美總經理辦公室。
秦牧生坐在那里，一臉平靜如水。
江時瑾氣呼呼的將一雙手排在桌子上，精美的眸子被怒火沖滿，許久說不出話來。
“江時瑾，看在你我同學一場的份上，這已經是我能想到對你最輕的懲罰。”秦牧生抿著嘴，從牙縫間擠出話來。
“懲罰……秦曉天，你還沒弄清楚事情本質，你就急著給我懲罰？”
“這件事必須給鼎盛一個交代，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這么好的機會。”秦牧生目光堅定：“只有交代完，沃美才能再獲得一線生機。”
江時瑾倒吸一口涼氣，直起身子：“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上一次鼎盛要收購沃美的時候，我就不該幫你。”
秦牧生‘霍’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江時瑾，這里是公司，我是你老板，注意你的語氣。”
“……呵，你腦子瓦塔了嗎？就在一分鐘前，你才把我開了，我已經不是沃美的員工，所以站在你面前的人，并不比你低一等。”
江時瑾氣的不得了，沒等他開口，又說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上學的時候我就不該幫你，現在看來，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牧生眉頭一擰：“你是覺得自己很委屈是嗎？江時瑾，作為項目負責人，不管是不是你的問題，你都必須對結果負全責，這是負責人最起碼的責任。更何況……”
他頓了頓，嘴角一揚：“雖然你的確用了非常手段幫了我，可你不也因禍得福嗎？這種事情，我應該不用說得太清楚吧！”
趁機搭上鼎盛總裁，難道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現在這樣，有必要嗎？
“很好，秦牧生，以后別讓我見到你！”江時瑾收回指著秦牧生鼻子的手，轉而捏成拳頭還是忍不住氣到發抖，咬牙轉身就走。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搞了半天，還得謝謝他八輩祖宗是嗎？
剛走幾步，她又覺得自己氣不過，回轉頭來，走到秦牧生面前，突然大手一揮，將他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摔到地上。
“江時瑾，你！”
“我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啊！”江時瑾甩去一個白眼，大步走出辦公室。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秦牧生蹙起眉頭，坐了下來。
還以為這件事辦起來很輕松，沒想到江時瑾那個臭脾氣比當年卻有增無減，居然敢把的東西全部弄到地上。
他嘆了聲氣，拿出手機編了條短信發到昨晚的號碼上：已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