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寧走了,就這么走了。
金承治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抱著他,哭著求他,叫他別分手。
可是,今天她來,并沒有像之前那般,對他哭鬧。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鋒利的針尖,狠狠的扎在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他也不好受。
嘆了一聲,就要起身去拿衣服穿上,可無意間,他看到地上,多了一串鑰匙。
彎腰撿起來,看著手心里的一串鑰匙,他微微怔住。
這鑰匙,是他曾經(jīng)跟慕香寧同-居的那棟公寓的鑰匙,她怎么落下了?
她落下了,晚上怎么進家?
想要走到窗戶邊,看看她到樓下沒,叫她,把鑰匙還給她。
可是拉開窗戶,卻兩個人影都沒見著。
依稀記得,那間公寓,是有很多把鑰匙的。
當初,他們倆一人一把,都隨身攜帶在身上。
可突然有一天,慕香寧窩在沙發(fā)上,將所有鑰匙都綁在了一起。
她告訴他,“以后,我們倆一起出門,一起回家,鑰匙只有這么一大把,要是丟了,我們倆就露宿街頭!
他當時還笑笑,摸著她的頭,擁她入懷,“好,不過鑰匙你帶著,每天在家給我開門!
她當時笑得特別幸福,仰著去親吻他。
現(xiàn)在看著手上的鑰匙,金承治的心里,猶如萬劍穿刺。
他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換上衣服,又坐回床上,猶豫著,要不要把鑰匙給她送過去。
他想,要是她沒鑰匙,她也可以回自己的家吧?
或者,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鑰匙掉了,會回來找呢?
所以,他就一直坐在酒店里等她,等她再次回來取鑰匙。
……
下午三點,陸青青還坐在餐廳里。
吃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四個小時。
餐廳的服務(wù)員看著她,眼神都滿帶不耐煩跟嫌棄。
他們還在角落里嘀咕,“那女的,不會沒錢付賬,所以一直在拖延時間吧?”
“看上去也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切,現(xiàn)在的人,都喜歡裝,表面光鮮亮麗,其實窮得要死!
“?那她會不會不付錢,在找機會,想偷偷溜掉?”
“反正,你們兩個盯好她,還不信她一直坐著不走。”
他們這也算是高檔餐廳了,介于服務(wù)禮儀,所以他們不好直接驅(qū)人。
不信那女人,會一直坐著,坐到他們打烊為止。
三四個小時了,陸青青也坐不住了,又拿起電話,給錢皓打電話。
這回,對方終于開機了,也接了,陸青青有些怨氣,開口就問,“干嗎一直關(guān)機?”
錢皓坐在辦公室,忙于公事,所以之前也沒在乎誰打來的電話。
剛開機,陸青青電話打進來了,他按了接聽,手機剛俯在耳邊,就聽到陸青青的質(zhì)問聲。
他唇角抽搐了下,挑眉道,“抱歉,剛才一直在開會,開完會忙著看資料,所以就忘記了!
“怎么?有事?”
陸青青心里怨氣積深了,好生氣的開口,“沒事,你就等著別人用眼神殺死我了,再接電話吧!”
“?”
“啊什么啊,我現(xiàn)在走不了了,你要是不忙,過來XX路,XX餐廳接我,我吃飯,忘記帶錢了!
錢皓,“……”
陸青青剛掛電話,餐廳的服務(wù)員就拿著賬單走過來了。
臉色很難看,態(tài)度也特別不友好的開口說:“小姐,您是不是該結(jié)賬了?”
她點的兩份西餐,兩份果汁,都沒怎么吃,就吃了一點水果沙拉,喝了點飲料。
全部加起來,七八百塊錢的樣子,但是,就這么七八百,她還真就沒錢付了。
陸青青附上那招牌式的無害笑容,對服務(wù)員說:“我還想再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再結(jié)賬不行嗎?”
那服務(wù)員很不客氣的說:“您都坐四個小時了,要是都像您這樣,占著位置不走,那我們餐廳還做不做生意了?”
陸青青,“……”
第一次,她變得這么窘迫。
身上沒錢,還來這種地方吃東西,被幾個服務(wù)員看不起不說,還在背后偷偷說她裝。
臥槽,世間的人,怎么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她態(tài)度依然友好,笑著對服務(wù)員講,“抱歉,我現(xiàn)在沒錢結(jié)賬,我老公一會兒送過來,再等等行嗎?”
那服務(wù)員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出來的,沒看過財經(jīng)雜志,娛樂早報,不知道陸青青的身份,于是,很是不給陸青青面子,一直咄咄逼人。
“你老公要是給你送錢來,怎么不早送了?你要沒錢,就別穿得這么華麗,還拎著山寨LV包包,裝白富美呢?”
陸青青,“……”
屏息斂氣,不跟這種小姑娘一般見識。
“真的實在沒錢?”服務(wù)員又問。
陸青青看著她,眼神堅定,“對,我沒錢!
那服務(wù)員冷冷一笑,“我們經(jīng)理說了,你要沒錢,去后廚洗菜吧,洗兩天抵消你的這頓飯錢!
陸青青,“……”
她什么時候,被別人這么看不起了?
讓她去洗菜?
陸青青很有素養(yǎng),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但就是坐著不走。
“我說了,我老公馬上送錢過來,你們這餐廳的服務(wù),就是這么對待顧客的?”
服務(wù)員也不甘示弱,回擊她,“我們的服務(wù),只對不賴賬的顧客,像你這種人,我們見多了!
縱使陸青青脾氣再好,都忍無可忍了,倏地站起身來,瞪著那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臉傲然。
“我是哪種人了?你們怎么就這么不講情面,我說了我老公送錢過來了,還要我講幾遍?”
她的火氣,不打一處來,忍無可忍,放下豪言壯語,“給我聽好了,我陸青青,買下這家餐廳了,而你們這里的一個個,通通都給我滾!”
服務(wù)員,“……”
見過扮白富美來這里勾搭大老板的,卻沒見過像這個女人這般,奇葩可笑的。
那服務(wù)員再想說什么,餐廳經(jīng)理趕緊走過來,拉過她,對陸青青講,“那好,我們再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你老公再不把錢送過來,那我們只好報警了!
陸青青瞪著那經(jīng)理,氣得咬牙。
看看時間,錢皓怎么還不到?
又焦急的拿起手機,給錢皓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生氣的大吼,“錢皓,你到哪兒了?怎么還不到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婆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