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夸張一點,就不信她不擔(dān)心。
可陸青青沒想到,溫宜冷血起來,比她更冷血。
聽到她說那個人出車禍住院了,溫宜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非但沒反應(yīng),還不聞不問。
這樣的溫宜,讓陸青青心里存在了一些陌生感。
“青青,要不我們改天再聚吧,我現(xiàn)在上著班,無故曠工不好。”
溫宜為了逃避她的問話,只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陸青青眉頭皺起,也急得站起身來,“溫宜,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他嗎?他都要死了,你真的就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啊?”
這樣的溫宜,她從來沒見過,太不近人情了。
溫宜抬頭看她,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聲音更是清冷,“青青,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怕她再不走,她會忍不住在陸青青面前哭。
她要是再不走,她會急切的想要問她,那個人在哪家醫(yī)院。
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沖過去看他。
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再熬幾年,或許再過幾年,那個人年紀(jì)長了,結(jié)了婚,就不會再想她了。
她落荒而逃一般,消失在陸青青的眼前。
陸青青看著她的背影,又無聊的坐了下來。
是啊,她結(jié)婚了,她陸青青在干什么呢!不是慫恿溫宜出-軌嗎?
這種事,下回別再干了,別將溫宜推上風(fēng)口浪尖。
至于那個在醫(yī)院里躺著的人,就讓他獨自一人躲在沒人的角落,****自己的傷口吧。
陸青青坐在餐廳里,不知該何去何從,溫宜走得太快,她忘記跟她借錢了。
她身上沒錢,點了午餐,雖然沒吃,但也要付錢的吧!
這下沒法了,只好打電話給錢皓。
錢皓在會議室開會,私人電話突然響起,擾了開會的氣氛。
他是老板,自然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做表率,手機拿出來,看都不看是誰打來了,直接拔下電板,繼續(xù)談事。
而陸青青這一頭,電話明明打通了,可沒多久,里面就傳來嘟嘟的聲音。
再打,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陸青青郁了個悶,電話明明打通了,他不接,干嗎關(guān)機啊?
現(xiàn)在中午十二點,他不可能忙啊?
現(xiàn)在好了,她沒錢付,難道就這么一直坐著嗎?
坐著就坐著吧,慢慢把點了兩份餐吃完,估計就到下午了。
……
與此同時
XX酒店門口,慕香寧打車過來了,根據(jù)陸青青提供的房號,她徑直進了電梯,來到金承治開的房門口。
按下門鈴。
金承治剛洗澡出來,上身沒穿衣服,下面就圍了一條浴巾。
一出來就聽到有人按門鈴,他在想,是不是陸青青不放心他,所以又過來了?
心里有點兒小激動,他就穿成那樣,走過來拉開門。
拉開門還不忘激動的喊了一聲,“青青,你……”
你什么他沒說出來,原因是眼前出現(xiàn)的人,讓他咋舌了。
慕香寧也沒想到,拉開門看見自己,他口中還叫著陸青青的名字。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愛她?
既然那么愛她,那他們之間的六年,又算什么?
或許在他眼里,那六年時間,她不過是他的性-伴侶而已。
“很失望,對不對?”
站在門口,倆人對視差不多有半分鐘,看到金承治一臉失落的表情,慕香寧哼笑出聲。
他沒有看見青青,肯定很失落。
瞧瞧他現(xiàn)在穿的是什么?剛沐浴出來,洗白白了,準(zhǔn)備把自己獻給陸青青嗎?
他也不想想,他這具身體跟多少女人睡過了,配得上陸青青嗎?
他有什么資格跟錢皓比?那什么跟錢皓比?
慕香寧心里很氣憤,不過也只是這么想想,她卻沒有諷刺出聲。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依然不打算讓她進房間。
堵她在門口,他問話的聲音,很冷淡。
“是青青讓我過來的。”慕香寧實話實說。
甚至不管他高大的身子擋著自己,直接推開他,走進了房間。
金承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半響,才關(guān)上門,跟著走過來。
“你來找我有事?”
好似他們之間,已經(jīng)斷得干干凈凈了,她來找他,就是必須有事。
慕香寧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再轉(zhuǎn)身看著金承治,她方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處,裹了一層紗布。
心口猛的揪了一下,沖動的很想問他,你手怎么了,可終究還是把對他的關(guān)心給憋了回去。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她反問,一雙滿含怨怒的目光,深深的凌遲著他。
金承治隨意坐下,也不管自己穿沒穿衣服,就坐靠在床頭,悶不做聲,也不再去看她。
看到他這個樣子,慕香寧心里真的很難受。
難受的在心里咆哮,金承治,你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到底是誰,讓你變得對我這么喪心病狂?
難道我在你眼里,真的連一席之地都沒有嗎?
真的就一點兒,也不懷念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嗎?
“你打算就這樣看著我?”
屋子里,彼此都不說話,久了,金承治抬頭看她,聲音依然冷清。
慕香寧鼻腔一酸,心痛得忍不住讓眼淚奪眶而出。
她到底來這里做什么呀?
他之前說得很清楚了,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她到底為什么還要對他糾纏不休?這樣下去,有意義嗎?
只是,就這樣放棄,她不甘心。
搖了搖頭,她哽咽著,雙目含淚的看著他。
“金承治,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不知道你會變得這么殘忍,要是知道有一天,你會不要我了,那么我寧愿,從來沒有跟你開始過。”
“就你這樣,青青怎么可能會選擇你,你根本沒資格跟錢皓比。”
她咬緊牙關(guān),將眼眶里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她看著他逐漸暗淡,冰冷的俊臉,心,抽痛得厲害起來。
“我今天就是過來,過來看看你離開我,過得能有多好,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現(xiàn)在唯一能回?fù)羲模挥姓f這些話了。
這樣說了,或許她心里要好受一些。
他只是坐在那里,不動聲色,甚至都不抬頭看她一眼。
慕香寧心灰意冷,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再也,不可能,破鏡重圓了。
她絕望的轉(zhuǎn)身,瀟灑的離去,不帶一片云彩,就那么,毫無痕跡的,走出他的視線。
她走了,金承治方才抬起頭來,看向她離開的背影。
心里,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