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閣實(shí)在受不了這女人的哀求,看著她哭喪的小臉,他竟抹不去的,還有那么一絲心疼感。
他嘆了聲,對她說道,“行了,你先回學(xué)校吧,去跟青青道歉,她若原諒你,這件事就好辦,她若要跟你計較,我也沒辦法了。”
畢竟,能決定鐘情生死的人,只有陸青青。
他唐辰閣,無能為力。
鐘情顯然有些不情愿,“為什么要我跟她道歉?是她在別人面前說我壞話,還是他們?nèi)齻連起來欺負(fù)我一個,時初哥,你真的就一點(diǎn)兒也不管我了嗎?”
她在念念叨叨,唐辰閣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住了。
冷了聲音,“鐘情,是非對錯,不是你說了算,問題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傷到了青青,你去跟她道個歉有那么難嗎?”
“我……”
“你若不道歉,那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下車吧!”
看到唐辰閣對自己冰冷的態(tài)度,鐘情知道,或許真的只有去低頭向陸青青道歉了。
她隱忍著心里的憤憤不平,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回了學(xué)校,回了宿舍。
唐辰閣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暗沉,若有所思。
小愛,我答應(yīng)過你會保護(hù)她,照顧她,可她要實(shí)在不聽話,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為什么,她就沒有你一半的優(yōu)點(diǎn),為什么,你要讓我許下那樣的諾言?
為什么……
……
鐘情回了宿舍。
宿舍里,其他三個人都在,陸青青剛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三人坐在床邊聊天,琢磨著陸青青眉心要是留有疤痕,會不會影響她的容貌。
突然,就見鐘情低著頭推門走了進(jìn)來。
三人一同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慕香寧沒由來的冒火,“哼,我還以為去搬救兵了呢?惡人先告狀,還真是套用了華妃那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陸青青扯了一下慕香寧,示意她別說了。
慕香寧不服氣,瞪著陸青青,“你怕什么啊,她會把你吃了嗎?對了,她把你毀容了,怎么著也要她付醫(yī)藥費(fèi)吧!”
溫宜接道,“是啊,她現(xiàn)在那么有錢,付點(diǎn)醫(yī)藥費(fèi)沒什么的吧?”
陸青青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冷了聲音呵斥身邊的兩個室友,“你們倆別說了,我之所以不追究,不是因?yàn)槲遗抡l,天底下,就沒有我陸青青能怕的事,要什么醫(yī)藥費(fèi),錢還不是我時初哥哥出,再說,我陸青青不缺錢。”
慕香寧跟溫宜,“……”
陸青青抬頭看向?qū)γ娴溺娗椋鏌o表情,“我是在時初哥哥面前說你了,我敢說就敢承認(rèn),你生氣打我,我也認(rèn)了,但是鐘情,你不覺得自從你知道我時初哥哥是唐氏集團(tuán)總裁后,你整個人都變了嗎?”
鐘情看著她,顯然有些愕然。
“你變得虛榮了,變得矯情,變得惡心,變得勢利,你不再是以前我們認(rèn)識的,那個安靜的坐在角落里看書的美少女了,那個鐘情,她被錢財腐蝕了靈魂,現(xiàn)在的她,讓我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從今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要么你搬出這間宿舍,要么我們?nèi)齻搬走,你自己選。”
鐘情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那個看似嬌滴滴的陸青青,竟會說出這般決絕的話來。
旁邊坐著的慕香寧跟溫宜也都傻眼了,這樣說她,真的比當(dāng)場扇她一巴掌還來得爽快。
鐘情愣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后,她卻出乎人的意料,走上前來,怔怔的盯著陸青青,“對不起。”
對不起?
陸青青聽到這三個字,笑了。
笑得語氣有些譏誚,“你不覺得,你很搞笑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鐘情也本不想跟她道歉的,但是唐辰閣的話,猶言在耳,她不能不照著他說的去做。
她露出一副道歉認(rèn)錯的態(tài)度,低下頭,“陸青青,對不起,之前是我太沖動了,我不應(yīng)該用書砸你,你原諒我吧!”
“……”陸青青看著她,一時間,沉默了。
可旁邊的慕香寧就按耐不住了,起身走過來拉過陸青青,“真是好笑,要是我打你一巴掌,又給你一顆糖吃,然后我再跟你說對不起,你樂意嗎?”
溫宜,“是啊,你現(xiàn)在道歉,也未免太虛偽了吧?”
鐘情無視兩個人的話,看向陸青青,“看在唐辰閣的份上,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對你動手了。”
陸青青笑著罷手,“得了,你要再對我動手,我未免也會讓你得逞,我也不跟你計較那么多,但是,就今天這種情況過后,我們是很難再做回朋友了,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完,瀟灑的轉(zhuǎn)身,不去理會她了。
鐘情看這情況,再想要挽回什么,可陸青青的手機(jī)鈴聲響了。
她拿起手機(jī),一邊接聽一邊溜出宿舍。
鐘情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旁邊的慕香寧陰陽怪氣的笑起來,“就算是青青善良,想要不計前嫌,反正老娘是不樂意跟她一個宿舍了。”
溫宜,“我也是,青青就是我再生父母,她去哪兒我去哪兒,以后要是再有人敢動她一下,老子跟她拼命。”
鐘情,“……”
看這局勢,她再低聲下氣的道歉,也沒用了。
只好,垂著頭默默的離開。
陸青青跑到?jīng)]有人的廊道里接了電話,她為什么要跑出來接聽,原因是來電顯示不是一般人。
滿心歡喜的接了,聲音溫柔似水般,輕輕的喚道,“老公。”
“嗯!”電話那頭,傳來男子溫潤磁性的聲音,“我回來了,剛到機(jī)場,要不要我去學(xué)校接你?”
回來了?
他是出差好多天她都給忘記了,艾瑪,一回來就給她打電話,陸青青有些興奮,“好啊,我今天下午也沒什么課,你來吧!”
可是,把話說完后,陸青青的臉色就難看了。
艾瑪,要是讓錢皓看見她的頭上裹著一條紗布,他會不會殺了她啊?
要不等傷口好了再讓他過來?
陸青青急忙又道:“哎呀,老公,我忘記了,我今天下午還有課,要不你先回家吧,我過幾天再回家。”
錢皓,“……”
如此精明的男人,豈會不知道陸青青突然說的話有問題嗎?
他冷了聲音,不容她拒絕的說:“廢話那么多,半小時后,在校門口等我。”
然后,果斷掛了電話。
陸青青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她趕緊跑回宿舍。
她一邊解開頭上的紗布,一邊對室友講,“快快快,溫宜,你包里不是有卡通創(chuàng)可貼嗎,快給我一塊。”
不能讓錢皓知道她眉心那里有個小傷口,不然他會罵死她的。
溫宜拿出卡通創(chuàng)可貼遞給陸青青,陸青青撕開,對著鏡子穩(wěn)穩(wěn)的貼在自己受傷的地方。
卡通創(chuàng)可貼是一只美羊羊,特別可愛,就那樣貼在陸青青的眉心,別有一番滑稽之氣。
弄好了后,陸青青轉(zhuǎn)身問室友,“怎么樣?看不出來是受傷吧?”
溫宜跟慕香寧無語,“你瘋了吧?把紗布扯開,會感染的。”
“沒事兒,我回頭再讓醫(yī)生給我敷上不就得了,行了,你們倆乖乖待著,我有事出去了,拜拜!”
丟下兩個室友,陸青青馬不停蹄地趕去校門口。
在校門口沒等多久,錢皓騷包的豪華轎車就馳了過來。
陸青青有些激動,好幾天沒看見他了,現(xiàn)在再見,卻猶如小別勝新婚,心里滿滿的都是期待。
云非開車,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陸青青的面前,車門被拉開,陸青青鉆了進(jìn)去。
剛上車,她眉頭上顯眼的創(chuàng)可貼,就引來了錢皓的不瞞。
他伸手要給她扯掉,陸青青不著痕跡的躲開,“別啊,難道你不覺得我眉頭上貼個美羊羊很可愛嗎?”
錢皓,“……”
駕駛位上的云特助回頭,看了一眼陸青青,笑起來,“是很可愛啊,可還是覺得撕掉要正常一點(diǎn)。”
大白天的,一個小美女頭上貼個美羊羊,別人會以為她是瘋子的。
可陸青青不樂意,“不,我覺得很可愛,云大哥,你什么眼光啊。”
轉(zhuǎn)眼看著錢皓,她挽上他的胳膊,嬌滴滴的往他懷里靠,“老公,一個星期不見,有沒有想我啊?你都不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
錢皓不吭聲,還是伸手去扯她眉心上的創(chuàng)可貼。
陸青青再想阻止,可沒來得及,錢皓就把創(chuàng)可貼給撕了下來。
她的整個身子,頓時僵住。
他看到她眉心處的傷時,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眉宇間,霎時流露出一抹心疼,轉(zhuǎn)眼盯著她,“怎么回事?”
陸青青深吸一口氣,呵呵的笑出聲來,“沒什么,不小心磕著的。”
錢皓的臉色很難看,眼眸里盡是陰冷跟質(zhì)問,那模樣,不僅帶有心疼,更多的,好像是憤怒。
陸青青心里發(fā)憷,他不會真的要發(fā)火吧?
再說,是她傷,他也沒必要在自己面前生氣吧?
她在揣懷他的心思,卻忽而聽到他冷了聲音說:“你若實(shí)話告訴我,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不說,或者欺騙我,你知道后果。”
陸青青眼睜睜的看著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我要說實(shí)話,你保證不追究。”
怎么說,鐘情也蠻可憐的,要是錢皓真追究,鐘情估計要被退學(xué)。
再加上鐘情跟時初哥哥的關(guān)系,陸青青怕因?yàn)樗X皓跟時初哥哥的關(guān)系鬧僵。
她不想這樣。
“說。”錢皓瞪著陸青青,言簡意賅,轉(zhuǎn)而便讓云非掉頭去醫(yī)院。
這小丫頭,從來不懂得愛惜自己,別處傷了沒關(guān)系,但是傷的是眉心,而且,看上去傷口雖然小,但好像還是挺深的,就算好了,也會留有疤痕吧!
他那么追求完美的一個男人,怎么能允許自己的女人臉上有任何的瑕疵。
陸青青努努小嘴,低頭小聲的說:“跟別人打架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