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沒想到鐘情來得這么突然,拿起手上的課本,揪起她就狠狠的砸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可沒擋著,課本的菱角,不偏不倚的就砸落在了陸青青的眉心。
那里,頓時就起了一個洞,鮮血直流。
陸青青痛得眉頭蹙了下,轉而,抬手將鐘情推開。
坐在床上的慕香寧跟溫宜,看到這畫面,哪受得了,趕緊撲過來對鐘情就是拳打腳踢。
把鐘情拽開后,一直看不慣她的慕香寧,抬手就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打下去,鐘情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她哭著嘶喊,“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告你們,我要讓學校把你們都開除了。”
溫宜過去扶著陸青青,看著她眉心不斷冒血,她也氣得瞪向鐘情,“我們欺負你?是誰欺負誰啊?你看你把青青打成什么樣子了?鐘情,平時候青青待你不薄吧?”
慕香寧開口,“跟她啰嗦什么,還不快帶青青去醫務室。”
然后,慕香寧跟溫宜,扶著陸青青,撞開鐘情,趕緊跑去醫務室。
在鐘情的眼里,他們三個都視她為眼中釘,見不得她好。
她好不容易有一個依靠了,他們就對她各種嘲笑譏諷,現在又合起火來欺負她。
她委屈得要死,摸出手機,給唐辰閣打電話。
好不容易,電話撥通了,她嗚咽著哭泣,對電話那頭的人哽咽道:“時初哥。”
聽聲音不對勁,唐辰閣皺了皺眉,“嗯,怎么了?”
“時初哥,你能來一趟學校嗎?我有急事要找你。”
這聲音,真的有點兒不對勁,唐辰閣對鐘愛的承諾就是要照顧好鐘情,保護好鐘情。
如今她好像有事,所以他馬不停蹄的就開車過來了。
鐘情去校門口見他,剛一上車,她就撲進他懷里,嚶嚶的哭了起來。
唐辰閣一頭霧水,卻又覺得很心疼,低頭問她,“怎么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鐘情抽泣一聲,抬頭看他,淚眼朦朧,“他們都欺負我,他們都看不慣我,不但在背后說我壞話,還合起火來打我。”
果然,唐辰閣看見了鐘情臉上鮮明的五指印,臉色,立刻就暗了下來。
他冷了語氣,冷聲質問,“誰打的?”
鐘情哽咽一下,“陸青青。”
本來不是陸青青打的,可她卻說是陸青青打的。
她以為,看在自己姐姐的份上,怎么說唐辰閣會跟她討回一個公道的。
可是她說完話后,唐辰閣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青青怎么會打你?都是大學生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打架?”
“再說,青青我了解,若不是真的把她惹毛了,她是不會輕易動武的。”
聽到這話,鐘情的心都碎了。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說的話?時初哥,那我問你,陸青青是不是在你面前說我壞話,她就是看不得你對我好,看不得你花錢給我買那些東西,她妒忌,所以才這樣對我。”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要是姐姐還在,她不會這樣由著別人來欺負我的。”
她在他面前鬧別扭,生氣的想要拉開車門下車。
唐辰閣忽然拉住她的手,“那我找她談談。”
唐辰閣忽然拉住她的手,“那我找她談談。”
說著,他摸出手機,給陸青青打電話。
陸青青正在醫務室接受包扎,電話突然響了,她讓慕香寧給她接聽。
慕香寧接起來,開了擴音,電話放在陸青青的耳邊,陸青青問,“喂?時初哥哥,什么事啊?”
害怕青青誤會,唐辰閣溫聲絮語的問,“青青啊,你跟鐘情是怎么回事啊?”
陸青青還沒來得急說,旁邊急性子的慕香寧接道,“什么怎么回事啊?鐘情那個賤人,都把青青的眉心打了一個洞,現在都還血流不止,他-媽-的到惡人先告狀了,唐大帥哥,你不是青青的哥哥嗎?這事你不為你家青青做主?還維護鐘情啊?”
青青的眉心打了一個洞,還血流不止?
聽到這話,唐辰閣忽然慌了心神,轉眼瞪著鐘情,“你也動手打青青了?”
鐘情見他臉色不好,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有意的。”
唐辰閣的臉色,刷的冰冷了下來,冷眼掃過鐘情,問電話里的人,“你們現在在哪兒?”
“學校醫務室。”
掛了電話,唐辰閣拉開車門下車,又忍不住冷眼看著還在裝委屈的鐘情,他頭次暴怒般的吼道,“不是我說你,你干嗎要動手打她?要是她真的破了點皮,你這輩子都完了,老子都救不了你。”
‘啪’的一聲摔上車門,唐辰閣沒有半刻猶豫,趕緊跑去學校的醫務室。
天知道,那小丫頭,錢皓都舍不得傷她分毫,鐘情是有幾個膽子啊。
想想上次的七楓,小天,他們都跟錢皓極熟,可他們傷害青青的下場是什么。
要不是青青求情,現在七楓還在監獄里,要不是他唐辰閣求情,小天估計都會被錢皓毀容。
一個鐘情,到底是哪里來的膽子?
要是讓錢皓回來看見小丫頭臉上有傷,就算他唐辰閣,也保不了鐘情那條小命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到醫務室的時候,陸青青的眉心剛包扎好,但臉上跟衣服上的血跡都沒來得及處理。
唐辰閣推門進去看見頭上裹著紗布的陸青青,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他上前抓著她單薄的小身子,急問,“沒事吧?嚴重嗎?”
還是不等陸青青回答,旁邊的慕香寧夸張的說:“你說嚴重嗎?都起那么大一個洞,一大塊肉都掉下來了,你看看她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能不嚴重嗎。”
唐辰閣心口一窒,疼惜的將陸青青護在懷里,滿是自責的講:“抱歉青青,哥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可陸青青,跟沒事兒一樣,推開唐辰閣。
“時初哥哥,我沒事兒,別聽香寧說的那么夸張,雖然當時的確有點兒痛,可現在上了藥,已經沒感覺了。”
見唐辰閣還是一臉的擔心,陸青青說,“不信你問醫生,我真的沒事兒。”
唐辰閣這才看向旁邊的醫生,那醫生笑笑,“問題不大,但那里,可能會有一小塊疤,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祛除了。”
有疤?
那錢皓回來后看見,還不得把他給殺了。
陸青青的眉心會留有疤痕,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跟錢皓交代?
唐辰閣還在一臉的擔憂,沒想到陸青青卻呵呵的笑起來,撮了撮他,“時初哥哥,臉色這么差?是為我的傷嗎?哎呦,別介啊,我真的沒事兒,真的。”
唐辰閣知道小丫頭樂觀,一點小傷不算什么。
可會留有疤痕,小丫頭生得這么標致可愛,要眉心處真有一塊疤,那不就跟毀容沒什么兩樣了嗎?
錢皓回來看見,真的會宰了他的。
他唉聲嘆氣,“先回宿舍把衣服跟臉上的血跡清洗干凈吧!”
陸青青點頭,“嗯,那時初哥哥,我先走嘍。”
唐辰閣目送兩個室友送她離開,他則返回學校門口見鐘情。
鐘情一直坐在車上,回想起前一刻唐辰閣對她吼的話,她到現在都還在寒顫。
原來,再紳士溫柔的男子,也會發火。
原來,她鐘情在唐辰閣眼里,連半個陸青青都抵不過。
原來,她在唐辰閣心里,也不過如此。
心,千瘡百孔,血淋淋的,猶如萬劍穿刺。
正失愣時,唐辰閣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鐘情扭頭看他,看著他冰冷暗黑的臉色,她胸口,猶如喝下一杯毒藥般,澀痛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當真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抵不過她陸青青嗎?”鐘情哽咽著,艱難開口。
聽聞聲音,唐辰閣扭頭看她,女孩兒哭喪著臉,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他劍眉微皺,語調依然冰冷,“你在我眼里,很重要,但卻不能跟陸青青相提并論,鐘情,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對你,可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就算我不追究你傷陸青青的事,可有人會追究,她會讓你永遠消失在陸青青眼前,或許永遠消失在這座城市,連我都阻止不了那樣悲劇的發生。”
“……”
眼淚,唰的一下飆了出來。
鐘情心痛的看著他,“你是唐氏的總裁,你是大老板,你那么有權有勢,只要你保護我,誰敢動我?她陸青青到底是誰?你為什么要這么袒護她?難道你背叛了我姐,愛上她了嗎?”
愛上陸青青?
這是哪兒跟哪兒的話?
唐辰閣怒了,“鐘情,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唐氏的總裁,我有權有勢,可連我都保護不了你,自然有一個人比我更厲害的人來維護陸青青。”
“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敢把陸青青的眉心砸出一個洞。”唐辰閣咬牙切齒,“我若這次讓你全身而退,那么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你以后好自為之吧,下車。”
鐘情,“……”
第一次,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絕情。
第一次,她才感受到,原來這個男人有一天,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驅趕她。
鐘情不愿意下車,哭著拉著唐辰閣的手,“時初哥,姐夫,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再說,他們三個打我一個人,我會傷到陸青青,那也是因為我在自衛啊,姐夫……”
她哭著哀求,渴望他能心軟。
她不能因為這件事讓唐辰閣跟她斷絕關系,好不容易才知道他這么有錢,她以后的大半輩子,估計全都要靠他。
她要是現在賭氣離開,估計以后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