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到了第二次冒險的錄制時間,展顏又和紀宸、蘇庭鷹坐上了飛往地中海北岸的飛機。
雖然大家明明是第二次拍攝,和第一次并沒有時間上的連貫性,但為了讓連續(xù)收看節(jié)目的觀眾能跟上上一期的節(jié)奏,第二次節(jié)目拍攝的選址在海濱小鎮(zhèn)附近的一個葡萄酒酒莊。
酒莊位于開口型峽谷的山麓,溫暖濕潤的水汽從地中海吹入,陽光充足、降水豐沛,使得開在山麓的葡萄酒莊特別多,而這里產(chǎn)出的葡萄有一種特殊的復(fù)合香味,更是享譽四海。
這次的比賽,便是圍繞著葡萄酒開始的。展顏他們幾人站在地下陰涼但通風的酒窖里,身后是一整面墻的橡木桶,桶內(nèi)儲存著各個年份的葡萄酒,而嘉賓們的第一場比賽,就在他們面前的長條木桌上擺著的五只高腳酒杯開始。
Kevin一反他陽光、戶外的樣子,穿著一身西裝,端著水晶酒杯,站在長桌前,迎接走進酒窖的嘉賓們。
“是不是感到很驚訝?”Kevin笑著提問,“大冒險靠的是智勇雙全,當然還有大家的運氣,而我們今天的第一場比賽既靠知識也靠運氣。”
“大家面前有五種酒,我們均去掉了標識,大家只能靠著自己的鑒酒知識,來判斷這五種酒的價格,選中自己意向的酒,就把玻璃瓶拿到自己的面前,被拿走的酒就不能再選了哦,所以,上一場比賽的第一名占有第一個挑選的優(yōu)勢哦!
“那么,話不多說,大家排隊上場吧~”
然而眾人卻也都沒急著就上前品酒,而是退到一邊,嘰嘰喳喳開始討論,到底自己隊里有沒有人會品酒這門才藝。
展顏一臉老神在在,絲毫不著急,笑盈盈地拍了拍蘇庭鷹的肩膀:“庭鷹,這就是你的part。〗唤o你絕對沒問題的大少爺!
“去你的,”蘇庭鷹嗤她,“亂喊什么呢?”
“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展顏背著手,偏頭打趣他。若是沒有圣誕夜的那場推心置腹,展顏倒還不敢這么和他鬧,那一次本想劃開距離的開誠布公,反倒拉近了他們的距離。相處得就像是一對相交已久的老朋友。
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紀宸,突然覺得心里一陣憋悶得慌。他輕輕在心里斥了自己一聲,想將他這莫名不滿的情緒歸結(jié)為老父親看到家里養(yǎng)了多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然而他內(nèi)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反駁自己:“不對,你根本不是這么想的。”
強行忽略了自己內(nèi)心的不滿,蘇庭鷹發(fā)揮了高超的演技,擺出了一臉友好的笑容:“是的,庭鷹肯定能辨別出最貴的酒的!
他們?nèi)藢⑻K庭鷹推上了酒桌,這才發(fā)現(xiàn),和他們一樣的冠軍種子組,推出了展顏的老熟人秦煬。少年揚起了爽朗的笑容打招呼:“蘇大哥!哈哈好久不見啦。”
“你小子,”蘇庭鷹笑著打了個招呼,“下次有時間繼續(xù)打游戲啊,上次咱們還沒通關(guān)呢!
“嘿嘿,蘇大哥,我自己過關(guān)了!
展顏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倆年齡差了不少的人,像是同齡的同學似的,勾肩搭背地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簡直長不大啊。
品酒果然還是需要家底的積累,這從第一場品酒比賽的結(jié)果就能看出來。第一組上的老藝術(shù)家們沒有延續(xù)當初在許愿池的運氣,誤打誤撞選的酒雖然不是最便宜的,卻也是中間價位,一下子沒了領(lǐng)先的優(yōu)勢。秦煬倒是很厲害,聞都聞得出哪瓶酒是最貴的,至于蘇庭鷹,也不知是故意藏拙還是為了綜藝效果想故意混點酒喝,總之裝模作樣地品了又品,拿走了第二貴的酒。
于是比賽順序便照著品酒名次開始了。第一名的需要踩葡萄,一名選手背著另一名選手,第三位選手則給他們添葡萄,直至踩滿一桶。第二名的隊伍形式一致,但是需要踩滿兩桶,以此類推。
幾個穿著山麓傳統(tǒng)服飾的少女光著小腳丫,在木桶里輕盈地踩踏著葡萄,她們金黃的發(fā)絲和湛藍的眼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起來就像是沼澤女仙一般。展顏和蘇庭鷹還有紀宸討論著對策。
“兮兮,待會兒我就背著你,”蘇庭鷹說道,“紀宸就幫我們放葡萄吧!
“好呀!闭诡佉豢诖饝(yīng),好像讓蘇庭鷹背著自己并不是一件特別為難的事。
于是紀宸的心里又開始不舒服了,雖然他不停地暗示自己是老父親心態(tài),可是看著蘇庭鷹這貨背著展顏,手還穿過她的腿彎托著她的屁股,紀宸心里就一陣冒火,簡直恨不能親手把這兔崽子的手打下來。
一直到拍攝結(jié)束,紀宸都有些情緒不高,在踩葡萄后面幾個項目的比賽里都沒有刻意搶眼的表現(xiàn)。一開始他覺得綜藝節(jié)目里有些肢體接觸是正常的情況,可是這節(jié)目錄著錄著他的情緒卻越來越不高。最后連展顏都有點感覺到了,忍不住照顧著他的情緒,主動找他一同去完成任務(wù),這倒是很好地緩解了紀宸的惡劣情緒。
展顏這傻丫頭一門心思只有演戲、演戲,內(nèi)在里的芯子都二十七八了也沒有開竅的跡象,可早已明了了自己心思的蘇庭鷹心里的警鈴早就響了起來。他就說紀宸是個大悶騷,老葉還死不承認,這人肯定是要和自己搶人了。
另一邊,紀宸雖然不能完全確認自己是不是對展顏有好感,但是他卻可以確定,在自己心中,展顏是一個有特殊分量的人。這種特殊或許源于她是自己親手發(fā)掘出來的璞玉,但卻比“老父親”的心態(tài)更加復(fù)雜。
以至于拍攝完了,坐在飛機的頭等艙里,紀宸都在皺著眉頭思索這件事。不過他還是分心二用,變著法兒地給蘇庭鷹添堵,不讓他能和展顏有更多接觸,就像個防著學生早戀的班主任似的。
蘇庭鷹氣不過了,一把把紀宸拽到了洗手間:“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喜歡展顏,”紀宸冷靜地說,“我不能讓你得逞,她的事業(yè)還在上升期,你不能毀了她的事業(yè)!
“你可別裝什么高尚,你不也喜歡她么?”蘇庭鷹極不服氣。
紀宸卻說:“不管我們是怎么樣的心思,我們現(xiàn)在都別拿它打擾展顏,等她立穩(wěn)了腳跟,看到了想看的風景,我們再說不吃。”
“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
“絕不偷跑?”
“絕不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