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票錢?
“操!”李煒反應過來后破口罵道,當我這是在說相聲啊!
他握著酒杯的手很用力,青筋凸起,幾乎要把這厚度不低的玻璃酒杯給捏碎了,陰郁的神色中迸出兇光,寒聲說道:“在這南城,還沒有人敢耍我李煒,信不信你們兩個連這酒吧大門都出不去?”
秦飛撇了撇嘴,這話說也太滿了,換了是李家根紅苗正的大少來說還差不多,可你一個在南城還排不上號的李煒,那來說這話的資本?真是吹牛不用交稅啊。
不過李煒可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半分不妥。酒吧時而閃爍時而昏暗的燈光下,顧小玉妙曼的身材若影若現,別具誘惑力,他死死的盯著,眼中的侵略之意很濃,伸出舌頭舔了舔嘴:“不過美女,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說不定我一高興,這事就算了。”
“我明白了。”顧小玉點了點頭。
李煒還以為她是妥協了,咧嘴一笑:“明白就好,美女你要是不服氣,就只怪你為什么要招惹我。”
他眼神輕蔑的在顧小玉身上掃了掃,冷笑道:“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算你真是女神,我可不是什么臭屌絲,‘呵呵吃飯去洗澡’可打發不了我,你敢耍我的下場,就只會是被我玩弄。”
只是顧小玉神色淡然到看不出喜怒,寵辱不驚不為所動。只是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秦飛怒極而笑,李煒見他抄起酒瓶子像是要打人的架勢,故意縮了縮脖子,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嘴里卻說道:“哎呦,沖冠一怒為紅顏啊?我呸,一個只敢倒酒的慫蛋,剛剛你女神和我喝酒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放個屁啊,這時候有血性了?”
“我不怕告訴你,這場子的老大我認識,你要是敢動我一下,信不信我讓你爬都爬不出這兒的……”
砰——
酒瓶當頭砸下,碎成無數玻璃渣,里面還剩下小半的酒水頓時炸開,在李煒的頭上到處開花,沿著頭發匯成一處處細小的水流。
而這時候,顧小玉才慢悠悠的開口,似乎是銜接的上一句沒說完的話,接著說道:“原來你喝了這么多酒,講了這么多相聲,就是想睡我啊?”
她眼神清冷,如無波古井,但也正因為此,讓人根本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在乎的又是什么。
廢話,不是想睡你,誰跟你浪費這么多時間!
李煒很想把這句話罵出來,但當頭淋下的酒水沿著面頰輪廓,從微微張開的嘴角流進了嘴巴里,刺激著味蕾。他下意識的舌頭一卷,將酒吞咽了下去,但隨之涌起的是不敢置信與怒不可遏的情緒。
“你他媽的敢動手?我找人弄死你……”
啪!
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力度不小,正在說話的李煒差點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斷。可不等他回過神來,緊隨其后便是一腳踹狠狠的踹在胸口上。
“我動手了你三下,你是不是要找人弄死我三次?”秦飛目光微沉,冷冷的看著跌坐在沙發上的李煒。
李煒頭發被酒打濕了、臉上一個巴掌印、胸口處的白襯衫多出了一個黑色的腳印。他在南城不說是橫著走吧,但在李家的庇護下,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伴隨著劇痛而來情緒名為憤怒,怒不可遏。
這包廂里的響動,已經驚動了不少人,酒吧方面也來了人看是怎么回事。
“李……李少!”
當看到這被打的凄慘無比的人竟然是李煒,這個酒保一下子就驚呆了,連忙將保安給喊了過來,一群人將秦飛和顧小玉團團圍在了包廂里。而這個酒保倒是機靈會來事,趕忙去把李煒從沙發上攙扶起來。
“滾開!老子不要你扶!”
只是此時的李煒已經氣炸了,蠻橫的把酒保一把推開,措不及防的酒保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而他雙目通紅的盯著秦飛和顧小玉,大叫道:“把這男的腿給我打斷了,女的綁起來!”
保安們面面相覷,而李煒看出了他們的為難,冷聲說道:“我給你們一分鐘,要是他還能站著說話,而不是趴在地上苦苦求饒,信不信我把你們的腿給打斷?”
“別懷疑我做不出來,這點醫藥費我出的起,或者你們覺得猛哥會為了你們幾個人,和我撕破臉?”他能在李家產業中分到一杯羹并且盈利,這就證明他多少還是有點頭腦,不是完全的無能之輩。
威脅保安的行為看上去很不理智,但恰恰相反,李煒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達成目的。這些保安,礙于李煒的身份,會對他有所偏袒,會考慮他的意見,但不是言聽計從。
如果只是教訓一下,比如把某個李煒看不順眼的人扔出酒吧,他說句話就行了。但把人腿打斷,這就不一樣了,性質不同,已經太過了。
說到底,這些保安是酒吧的保安,不是李家的保安,更不是他李煒的保鏢。
所以他才要威脅,而且光是威脅還不夠,打一棒子給一粒棗,這樣效果才最好。
“不過誰能打斷他一條手或一只胳膊,五萬!一根肋骨,兩萬!而且我保你們無后顧之憂!”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況且這些酒吧保安,也大多都是在道上混或者混過的人,講的好聽點是保安,說穿了就是看場子的打手。
這可是動輒幾萬的重賞啊,夠他們花天酒地多久了?一個個再看向秦飛和顧小玉的眼神也逐漸的變了味兒,僅存的同情與憐憫,也被李煒砸出來的這高額懸賞給淹沒掉了。
面對這樣的場面會不會慌,已經和膽大還是膽小沒什么直接聯系了了,對方的數量有壓倒性的優勢,又在他們的地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膽子再大的人,也會覺得絕望和無助。
李煒見秦飛和顧小玉兩個人沒什么反應,覺得是嚇傻了吧?他認為自己優勢很大,眼睛在顧小玉玲瓏有致的身段上肆無忌憚的瞄著,淫聲一笑:“我改變主意了,不光綁起來,誰要是能把這個賤女人當場剝光,我……”
“啊——”
突然,李煒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緊接著他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從喉嚨里發出“咔咔咔”等意義不明的音節。
而在打手們的眼里,便是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見了。他們心里涌現出徹骨的寒意,一個個驚恐的偏過頭,發現剛剛還在揚言要怎么報復的李煒,被掐住了脖子,頂在了包間的墻壁上。
兩條懸空的腿,慌亂而無力的亂蹬著,那宛如見了鬼般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秦飛的眼神則很冷,冷的如用冰雕刻出的刀,不僅刺人而且寒氣直滲骨髓。
“唔……咔咔、呃……”
李煒慌了。
他之前不信秦飛敢動手打他,可秦飛真的毫不猶豫的打了,而且是連續三下,把他打懵了。
現在他的第一反應也是秦飛不敢殺他。
可在看到秦飛這充斥著冷意的眸光時,他顫抖了,徹底的慌了,他怕死……怕被活生生掐死。
而因為注意力都在秦飛那邊,沒人注意到顧小玉的右手已經微微抬起來了一截,不過她又慢慢的放了回去。眼前的一幕,不僅沒讓她慌亂,反而不知為何讓她似乎有些欣喜,在閃爍不定的燈光映照下神秘而美麗的雙眸中,透露著盈盈笑意。
“這種被人護在身后的感覺,偶爾享受享受,還真不錯啊……”她嘟囔著,不過除了她自己,也沒人聽到。
砰!
李煒如一條死狗般,被秦飛扔在了地上。他拼命而貪婪的大口呼吸著口氣,就如溺水之中,終于上了岸,可旋即,他像是突然失心瘋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不敢殺我……”
秦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李煒就如受到了驚嚇一般,渾身一顫,大笑聲也戛然而止,如同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公鴨。
滑稽而可笑,但卻沒一個人笑的出來。那些打手們也都是心生恐懼,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在秦飛的面前,不過這時候,從酒吧二樓下來了一些人,領頭是一個壯漢,他極為不悅的說道:“鬧鬧哄哄的吵什么吵,這酒吧是做生意的還是給你們打架的?還是說有人來砸場子了?”
這說話的人身材健碩,穿著一件黑色馬甲背心,鼓起的腱子肉一塊一塊,跟個小沙丘一樣,龍精虎猛,中氣十足。他沒有依賴任何擴音設備,單靠嗓門就鎮住了全場。
而前一秒還跟條死狗樣的李煒一見到他,就跟見到了救星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大聲喊道:“猛哥,救我啊!”
看到這滿身狼狽,身上又是血又是酒,胸口還一個鞋底印的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這壯漢花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誰。
“李少!你怎么成這樣了?”
他震驚不已,這個李煒可是李家的人,怎么會弄成這副模樣?關鍵是這還是在他管的場子里,這萬一李家追究起來,他可脫不開干系。
壯漢虎目一沉,他雖然塊頭大,但神經可不大條,這事情不好處理,但不處理就更是不行了。
首先,要知道這下手的人是誰。
不過好在這人不難找,他一眼往包廂里看去,除了看場子的打手,就只有一男一女。
這女的挺漂亮,但他不認識。
而這男的……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