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今天外面的月亮被烏云重重的遮了起來,看不到半點的月光。
餐廳里面,像是和今天的月色形成的對照一樣,只有微微晃動的燭光照亮著桌面上的餐食。
整個餐廳里面,除了言晚陸言深和高明他們這一桌,其他的都是空落落的。
言晚坐在位置上,心想,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才能在吃飯的時候也將餐廳都包了下來,就為了避免有仇人來尋仇。
“言小姐怎么不吃,難道是面前的牛排不合胃口嗎?”席間,高明注意到了言晚的心不在焉。
陸言深微微偏頭看了過來,十分輕柔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不合胃口?”
言晚微微笑了笑,然后搖了搖頭。
哪里是食物不合胃口,只是面前和高明一起吃飯,頓時間,讓她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這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從走進這間餐廳開始就沒有消失過。
言晚極力的將心里面的不安和惶恐,緊緊的掩飾住,就假裝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看著面前的陸言深和高明繼續吃著飯,兩個人談起了在生意上的事情。
“或許林高遠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公司的股份,已經有40%在我的手里。”陸言深將一塊牛肉放進了嘴里面,細嚼慢咽,動作慢條斯理,十分的紳士。
可是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溫度。
聽到陸言深說這一番話,對面的高明輕輕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言晚看花眼了,還是在這樣晦澀難辨的燈光下,她實在看不清楚。
似乎在高明的眼里面閃過了一絲殺機。
這種感覺讓言晚的后背一陣發涼,可是在她想要仔細看清楚的時候,高明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表情。
注意到了言晚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高明緩緩的抬起了眼睛,和言晚對視了一眼。
言晚極快的將視線收了回來。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拿著刀叉的手居然在微微的顫抖。
言晚重新回想了一下剛才,高明臉上的表情,她堅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他一定對林高遠做些什么,或者說他心里面已經盤算了什么更大的秘密。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陸言深輕輕的將手握了過來,然后感覺到言晚的手指發涼,他便十分關心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
“言小姐,好像在進入餐廳的時候,就一直感覺不舒服,怎么了?”
對面的高明放下了手里面的刀叉,然后意味深長的看著言晚。
他在嘴角似有似無的翹起。
言晚的眉頭倏地一下緊皺在了一起,然后不再去看高明,反而和陸言深溫聲細語的說:“可能是今天穿的有點少,我想先回去了,如果你們還有事情的話,你們先討論。”
見到言晚這么說,陸言深立馬就將自己圍在領子上的餐巾扯下,放下了手里面的東西:“那我們就先回去。”
也不顧高明同不同意,陸言深就扶著言晚站了起來。
“高總,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適,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在臨走之前,言晚還是對著高明禮貌的說了一句。
高明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不以為然的端起紅酒,喝了一口,然后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我就不送了,二位路上小心。”
明明是最普通的一句話,可是在言晚的心里面聽起來,像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樣,總感覺這句話有些意味深長,有別的意思。
在回別墅的路上,言晚總感覺隱隱不安,她再也忍不住,對陸言深說,“高明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我總感覺和他在一起不安全,你們兩個之間有生意上的來往嗎?如果沒有的話,盡量跟他少接觸吧。”
“今天晚上我發現你真的很不對勁。”陸言深將言晚的手拉過來,握在了手心里面,卻發現言晚的手里面,居然是一手的冷汗。
“晚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言晚搖了搖頭,“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這一整夜,言晚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便是高明那深邃的眼眸,那一雙眼睛就像是蛇一樣,看著自己脊背發寒。
第二天,言晚便發了一場高燒。
高燒一直不退,直到晚上的時候,言晚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樣意識不清的日子,言晚總共度過了一個星期,整個人才恢復了一些清醒。
她蘇醒過來,睜開了眼睛,感覺疲憊的很,她掀開被子,走下了床,整個人的身子虛的沒有任何的力氣。
“小姐,你怎么下床來了?”保姆一看到的言晚這體弱多病的樣子,立馬就趕緊迎了上來,扶著言晚走下了樓。
“阿深呢?”言晚一開口,便是令人心疼的沙啞聲。
“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大早?
言晚最后才瞇著眼睛,看向了墻壁上的掛鐘,看到現在,居然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緊閉了一下雙眼,保姆見言晚這個樣子著實下不了床,只好又勸說道:“小姐,你要吃什么,或者是你需要什么,跟我說一聲就行了,你還是回房間休息著去吧。”
言晚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我已經休息了整整一個星期,如果我再不活動一下的話,身子都要廢了。”
想想在她大病的前一段時間,還被林高遠綁架了,那段時間她也一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這快過去了大半個月了,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陸言深的家里向來是沒有什么人來拜訪的,而且陸言深和許成都知道密碼,不會按門鈴的。
言晚和保姆兩個人相視,看了對方一眼,保姆便趕緊去開門。
“你好,我們是警察,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一拉開門,一個剛正不阿的男人便露出了自己的警官證,證明了自己的身份,說話十分的剛硬,和他們這一個職業形成了對照。
一聽到是警察,言晚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她邁著虛弱的步伐走了過來,“你好,陸言深現在不在家,我是他的妻子,如果方便的話,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一聲的。”
“你就是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