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前些天阮景嶼的壽宴上，爆料出來的，他與自己親侄女的那些茍且。”

鳳羽的笑，迎著風，越來的邪魅了幾分。

而那一字字落進了楚馥的耳中，卻是讓楚馥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

難不成她就這么輕易的毀掉了阮景嶼一直以來的清譽么？！

不，其實不是的。

就是因為阮景嶼太清，太干凈，所以眾人才選擇了相信那些似真似假的傳聞。

因為水至清則無魚。

因為沒有人愿意相信，阮景嶼真的那么的清白，所以，也才有了眾人的揣測和議論紛紛。

“呵，呵呵可就只有這些么？我還以為阮景嶼多少還是會給我一些驚喜的。”

楚馥干干的笑著，帶著幾分笑，還有幾分的失望一般，嘆息著。

尤其是想到宋氏對自己的話，楚馥的心中，更是覺得也許，真如宋氏所言，阮景嶼這清明之后，還有更不堪的事情。

“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阮景嶼除了宋氏，唯一會接觸的女子，便是身在你楚相府的阮姨娘，還有楚瑜，再沒有其他人，甚至他身邊伺候的，都只有小廝，而沒有侍女。”

鳳羽對于楚馥的笑，楚馥的話，多多少少的會意，進而解釋。

“是么？居然這么夸張？你不覺得，這其中必有古怪么？例如也許他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楚馥越聽著鳳羽的話，越覺得阮景嶼定是有什么驚人的秘密。

“哈，哈哈還真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馥兒，你的想法可以再驚悚一點兒么？”

鳳羽本還是一本正經的望著楚馥，等待著楚馥的話，可驀然的等來楚馥如此一句，卻是讓鳳羽很難不笑了出聲來。

“你覺得不可思議？可我還就告訴你了，他阮景嶼身上，必定是有秘密的，而且怕還是讓咱們都驚掉了下巴的那種，你就著人好好的看著吧。”

楚馥狠狠的白了鳳羽一眼，一字一句的沒好氣。

“讓人看著，倒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馥兒，你倒是說說，究竟為什么，你就如此的篤定？”

鳳羽噙著笑湊近了楚馥，輕笑的問著。

“你猜。”

楚馥望著鳳羽的湊近，并不避諱，就那么朝著鳳羽挑了眉。

“因為你討厭他？”

“再猜！”

“因為身為女子的預感？”

“你怎么不說我是夜觀星象得來的？！”

楚馥繼續白了鳳羽一眼。

“那可是本尊的說辭！你不適用。哈哈，你就說說嘛。”

鳳羽難得的八卦，又要了搖楚馥的手臂。

“好吧，我估計，就算是你鳳羽大人猜個十年八載，也還是猜不中的，索性，我就告訴你”

楚馥無奈的搖了頭，甚至是不想損鳳羽幾句的在鳳羽的耳邊輕聲。

“因為壽宴那一天，宋氏主動向我示好。她說她恨阮景嶼，因為阮景嶼曾打掉了她未出生的孩子。”

“什么？！”

鳳羽不由的一愣，有些僵硬的望著楚馥。

想他鳳羽好歹也是個天下聞名的人，怎么能一下子就被阮景嶼的表象給騙了呢？

可鳳羽想著楚馥的話，雙眉不由的微蹙，嚴肅的神情。

“馥兒，這事怕是不太對。”

“是不對，很不對。若阮景嶼真的愛慘了宋氏，那就不會打掉她的孩子。而且以宋氏的口徑來看，她說自己不過是阮景嶼用來掩飾他奸情的棋子。若他真如傳聞，愛慘了宋氏，那么宋氏又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楚馥深深表示贊同的點頭。

“可若是假的，真如宋氏所言，那么，阮景嶼的這個奸情怕是真的有些不容于世。”

鳳羽不由的接上了楚馥的話，思考著整件事。

“是啊，所以，你說這阮景嶼是不是應該藏著什么驚天大秘密。”

楚馥在這一刻，笑的極為的開心。好似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寶藏一般。

“可馥兒，也許宋氏是被阮景嶼授意了，才做出這些事的，也許他們在故意的誤導你。”

鳳羽始終是緊緊的皺了眉，但在他的心里，卻是打算對這事兒再好好的查個仔細。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繼續悄悄的盯著阮景嶼和宋氏吧。我只希望，這次他們能真的回我一份大禮。”

楚馥勾了勾唇角的笑，有些冷。

“嗯，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只需好好準備著就任大典的事情。”

而鳳羽望著這樣的楚馥，望著楚馥這一身的傾城絕世，心中不由的開始想著未來的巫女就任大典。

可楚馥在這一刻，對上了鳳羽的雙目，眼里閃過的卻是一絲認真。

“鳳羽，你究竟為何，要推我上這個位置，就不怕我坐不穩么？”

“本尊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而且，你有我，有夙夜相護，這天下間，想動的人，也始終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的。”

“呵，呵呵，你竟是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自信。不過，你該知道的，我可真不會什么夜觀星象，什么的。”

楚馥淡淡的笑著，將鳳羽眼里的那一抹情緒收進了眼底，卻沒有挑明了再去追問什么。

“你只要好好的存在著，就可以了。夜觀星象這種事情，是要機緣的。”

鳳羽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楚馥的肩頭，帶著一些感慨的長嘆。

“是么？只要機緣好，下雨天，也是可夜觀星象的？”

楚馥不由的又拿當初鳳羽明明是雨天，卻大言不慚的說什么夜觀星象之類的事情，來笑鳳羽。

“你啊，就不能記本尊一些好么？”

鳳羽聽著楚馥的話，一時沒了脾氣，只能無奈是笑著，無奈的搖頭嘆息。

“好，好，我就努力的記你一些好。不過，我還真是很想知道，你說這命什么的，是注定的么？比如一個人，原本是今天死的，但卻逃過了一劫，改了命？”

楚馥不自覺的想起不久以后，即將發生的瑯琊之戰，便也不自覺的問了鳳羽這樣的話。

“也許吧。命定的，始終是很難更改，但卻不是不可改變。不是有句話，叫做事在人為么？”

鳳羽有些不懂楚馥為何會這樣問，但他卻還是愿意回答楚馥的任何問題。

“好個事在人為！哈，哈哈”

楚馥聽著鳳羽的話，好像那些話都是平凡普通的，可聽進了楚馥的耳中，卻是讓楚馥一下茅塞頓開一般，再不去過多的惆悵那許多。

畢竟，這一世，很多事情，早已改變。

比如她遇到了北辰毅，卻沒有愛上北辰毅。

比如她本該成為疏樓的殺手，但如今卻即將成為北辰巫女。

既然很多事已經改變了，那么，當年的瑯琊之戰，甚至是北辰晟和夙夜的戰死，也是會改變的，也不一定。

如此想著，楚馥難得開懷的笑了，再沒了那許多的壓力一般。

而鳳羽就那么一直陪著楚馥，看著楚馥的笑，安靜無聲地，好似就這樣陪著楚馥，便也就是一種享受一般。

直到是那一陣風起，太陽已有些西下。

楚馥才微微的回神，朝著鳳羽淺淺一笑，長嘆。

“好了，沒想著和你一聊，就是這么久。我該回去了。”

“嗯。”

鳳羽有些沉悶的點頭，只應了一聲，卻再沒多說什么。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的。

他知道，楚馥只這一句，就已說明，她再一次的選擇了夙夜。

不管夙夜是不是要給她服下那避子藥，楚馥都還是選擇了夙夜。

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答案，讓鳳羽的心里始終有些不太好受。

“你也早些回去吧。”

楚馥淺淺的笑著，望著鳳羽那有些沉悶的模樣，楚馥選擇了視而不見。

沒有辦法，在她的心里，她早已認定了夙夜，那就很難再有改變。

而且，就那避子藥的事情，還有夙夜那莫名其妙的姿態，都讓楚馥覺得事情未必如表象那么的簡單。

“馥兒，你算了，好好照顧自己。”

鳳羽望著此時的楚馥，本是想再一次開口，讓楚馥跟自己走的，可話到了嘴邊，卻也還是放棄了。

該怎么說呢？

還能說什么呢？

楚馥的選擇，鳳羽早已是一清二楚的。

“我知道，他其實對我很好。”

楚馥微微的點頭，似乎是在這一刻，有著千言萬語，到了最終，也都化作了那一句，他對她很好。

“嗯，注意好你自己的身子，別忘了你身上的那個毒。”

鳳羽始終是有些不放心的，但也知道，自己該到了放手的時候。

所以，在鳳羽離去的那一刻，鳳羽只是輕輕的頜首，再提點了楚馥那最后的一句，便已是依舊風度翩翩的離開了。

而楚馥則再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望著鳳羽遠去的方向，不由的苦笑。

她身上的毒，如今

她哪里還有心思去顧及呢？

身為巫女，即將面對的重重困難與艱險。

甚至還有阮景嶼的陰謀詭計！

她楚馥哪里還有很好的心情，很好的時間，去再多顧及一些其他的呢？

這一刻，楚馥無奈的笑著，無聲無息，卻是緩緩的，一個人朝著那湖心的閣樓而去。

關于那避子藥，關于夙夜，她此時更想知道的，這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是否有什么讓她驚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