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楚馥的耳邊呼嘯。
那幽幽的荷花香味,夾雜著屬于鳳羽身上的氣息,更是沁滿了楚馥的鼻息。
楚馥微微的緊著一雙鳳眸,直到是鳳羽帶著只劃過了那湖面,落在了那遠遠的湖邊上,楚馥才一把推開了鳳羽,話音有些無奈。
“鳳羽,我竟不知道,你何時做起了這擄人勒索的勾當!
“呸,本尊還不是為你好!不識好人心!”
鳳羽由著楚馥推了自己,也沒有半分介意,依舊是滿面春風的笑著。
“你你確定你是為我好,而不是為了跟夙夜斗氣?”
楚馥朝著鳳羽微微的挑眉,在她的心底,似乎是認定了鳳羽這樣只是為了氣夙夜一般。
“總之本尊告訴你,那藥丸,你不準吃!
鳳羽也對上了楚馥的雙眉,依舊的理直氣壯。
“呵,呵呵你不是也說了么,那東西,我就算是吃了,也不會有什么壞處的!
楚馥有些不懂,為何鳳羽會如此的激動,更不懂夙夜為何竟也是那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就算是沒壞處,有誰見過沒事把藥丸當糖豆吃的?他若是不想負責,直說便是,何須如此!”
鳳羽見著楚馥對于夙夜的維護,心里掀起一陣煩躁,一拂袖,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遠望著那湖心的閣樓,目光依舊恨恨的。
“你在說什么?什么不想負責?”
楚馥越聽鳳羽的話,越是糊涂。
好像原本只是一粒藥丸的簡單事情,因為鳳羽的介入,一下變得更加的復雜了一般。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他夙夜不想負責,所以要給你吃避子藥!”
鳳羽徹底被楚馥的迷糊狀態給打敗了,更是恨不得朝著楚馥吼了出來。
但,鳳羽始終是顧及著自己的形象,所以,這‘吼’的動靜,明顯的‘溫柔’了很多。
只不過,當鳳羽說出了那一句話之后,卻一下輪到了楚馥不冷靜。
尤其楚馥本就不顧及什么形象。
所以,在這一刻,楚馥直接一把拎了鳳羽的領子,雙眸瞪的極大,完全不管此時自己一身華麗莊重的衣著,是否適宜做這樣的舉動。
“什么?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我說,那藥丸,是避子藥!避子藥,你懂么?就是事后給女子吃了以后,讓女子避免懷上子嗣的藥!”
鳳羽面對著楚馥的驚訝,心中閃過了一絲隱疼,繼而他卻還是一字字的解釋著,生怕楚馥不能明白自己的話一般。
“避子藥?他他居然要給我吃避子藥?!”
楚馥聽著鳳羽的話,那一字字刻進了心底,涌出了鮮血一般,痛不欲生。
甚至楚馥一個恍惚,一把松開了鳳羽,更是一個踉蹌,險些掉進她身后的湖水之中。
而鳳羽深深的擰著眉,望著楚馥有些失魂的樣子,終也只是輕輕的長嘆,帶了幾分的疼惜。
“馥兒,別想了,他既不珍惜你,不愿負責,你又何必還留在他身邊呢?就算沒了他,你也不會缺少什么的。”
“呵,呵呵”
楚馥聽著鳳羽那一字字,好似安慰的話,卻只是苦笑,卻再說不出什么來。
避子藥!
那可是避子藥啊!
他夙夜怎么就想起給她吃這個了!
“馥兒,這天下間的男人,不只夙夜一個。他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卻不愿負責,那就算了。沒有他,你依舊是你!
鳳羽看不太懂楚馥的情緒,可他還是不由的拉住了楚馥的手臂,生怕楚馥一個激動,再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而楚馥卻始終是沉默著,聽著鳳羽的話,沉默著,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是。
猶如鳳羽所說,這世間的男人,一般若是要了女子的身子,卻又不愿為女子負責,或者是不愿女子為自己誕下子嗣,就會選擇避子湯,或者避子藥這一說。
可她楚馥和夙夜之間,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呀!
可事實上是怎樣的,這夙夜身為當事人,本就該是最清楚的!
他就算是不愿為楚馥負責,也不會如此的畫蛇添足!
這根本就不是夙夜的作風!
“馥兒,馥兒”
楚馥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旁的鳳羽,急急切切的叫了好幾聲,試圖喚回楚馥。
可半響,楚馥似乎是漸漸的想通了一些什么一般,才是微微的擰了娥眉,再望了鳳羽。
“嗯,我在!
“好了,你就別再傷心傷神了,他不值得!
鳳羽見著楚馥回神,稍稍的松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楚馥的肩膀。
“我懂,只是,鳳羽,我不明白,不是說避子藥一般對女子的危害都是很大的么?那你剛剛卻說那藥丸我就算吃了,也不會有害處?”
楚馥的心中有什么想法在隱隱的醞釀著,繼而抬眸望著鳳羽,一字字問的清楚。
“他大概是讓人在那藥上用了些心思,所以,那藥既有避子的功效,但卻又用了溫補的藥,中和了傷害!
鳳羽不是很明白楚馥的想法,他更是不需要明白那么多,只如自己所知的回答著楚馥的問題。
他相信,若是夙夜真的對楚馥做了什么傷害的事情,或者是真的不愿再負責,那么,依著楚馥的性格,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夙夜的。
“呵,呵呵”
楚馥一直安靜的聽著鳳羽的話,但在這一刻,卻也只剩下了干笑,卻再沒有多余的話。
該說什么呢?
還能說什么呢?
偏偏就是鳳羽的這些話,絕對的說明了夙夜是知道的,知道那藥丸是避子藥,甚至是知道那藥對人身體不好,才讓懌修又做了處理!
可為什么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呢?
為什么夙夜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沒有過那一層的關系,卻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呢?
這一刻,楚馥的心亂如麻。
又或者說,漸漸的,楚馥已猜測到了什么,但卻有些不愿去面對。
“馥兒,既然他這樣對你,便也就不再值得你留戀了,不如你跟我走吧!
鳳羽始終看不懂楚馥的情緒,但他還是擔心著楚馥,認真的望著楚馥,一字字說的極輕。
“不了,我還不想離開,而且我可是奉旨在他身邊學規矩!
楚馥漸漸的回神,抬眸對上了鳳羽的雙眼,淺笑點點,仿若什么都不曾發生一般,依舊的淺笑流螢。
“可,可他居然這么對你”
鳳羽一時的氣結,有些無法理解。
“不管怎樣,現在都還不是我該離開的時候。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
楚馥淺淺的笑著,對于鳳羽的關心,鳳羽的急切,她懂,但卻不想多解釋她與夙夜之間的那些事情。
“那好吧!
鳳羽望著楚馥,半響的沉默之后,終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的點頭,心中卻是有一種沉沉的痛,壓抑的他呼吸困難。
“另外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楚馥莞爾一笑,轉眸望向了那湖心之中的閣樓,微微的勾了唇角的笑,恬靜怡然。
“嗯,你若不提,只怕本尊還真忘記了。呵,你不是之前讓我查一下阮景嶼與宋氏的關系么?”
鳳羽望著楚馥的笑,又想起自己查到的有關阮景嶼與宋氏的事情,不由的又勾了勾唇,漾出了一抹極為邪魅的笑。
“怎么?有什么好事?”
“具體要怎么用,就看你自己的了。本尊只負責將查到的告訴你!
鳳羽的笑濃到了極致,更是靠近了楚馥一分,繼續著自己的話。
“這宋氏,閨名宋聽蘭,原是外鄉來京城做小生意的,但卻莫名的被阮景嶼給看上了,甚至是用了強,用各種手段給禁錮了長達三年之久”
“這這不是強搶民女么?還還禁錮的三年?!這天子腳下,就沒人管管么?!”
楚馥一聽鳳羽的話,不由的提了聲,三分的驚訝,七分的怒氣。
“阮景嶼素來為人低調,吃喝賭,樣樣不碰,旁人根本抓不著他什么把柄,他做事又小心,自然此事是極為的隱秘的!
鳳羽壓低的聲音,在楚馥的耳邊,一字一字。
“呵,也是,以他的性格,倒也必定是隱藏的極好的。但那宋氏并不是傾城傾國之色,他至于如此對宋氏么?”
楚馥不由的冷笑,但想著阮景嶼的為人處事,她還真不信,阮景嶼就是為了一時的私欲,才這么對宋氏的。
“這個么也許就是各人入各眼吧。宋氏一直被阮景嶼禁錮了三年之久,最終是那宋氏懷了孩子,所以,才漸漸的接受了阮景嶼,兩人也才成了婚!
鳳羽深深的凝了楚馥一眼,繼續著他原本要說的話。
“這么看,他對宋氏,倒是真的不錯!
可楚馥聽著鳳羽的話,想著當時在阮府宋氏的話,唇角的笑不由的冷了一分。
“算是極好的吧。至此,阮景嶼便再沒有做過什么邪肆的事情,一直潔身自好,家里更是只有宋氏一個,根本沒有其他的妾室,直到”
鳳羽難得帶了幾分贊同的說著話,對于阮景嶼這一點,拋開了個人成見不說,鳳羽覺得他還是不錯的。
“直到什么?”
楚馥聽到關鍵時候,微微的一愣,眼里閃過了一絲急切,望向了鳳羽。
也許,這直到之后的話,才是她關心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