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迷迷蒙蒙之間,疼痛似乎一直都在持續(xù)著,刻骨銘心,惹得楚馥的身上不斷的散出一些冷汗來,**的。
可楚馥卻依舊是這么昏沉著,腦中那一幕幕曾經(jīng)的畫面,仿若回放電影一般,不斷的提醒著楚馥,曾經(jīng)發(fā)生的真實(shí)。
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是別人的故事一般,在楚馥的腦中回放,提醒著楚馥過去的曾經(jīng)。
只是,當(dāng)楚馥還沉浸在那前世的國王之中時,驀然的,似乎又有誰靠近了她,帶著清冷的氣息,呆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吻著她的唇,將那一些苦味的什么送進(jìn)了她的口中。
是誰?
是誰居然如此對她?!
楚馥的意識驀然漸漸的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清醒。
是夙夜!
楚馥不知為何想起了夙夜,心口沁著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零星情緒漸漸的擴(kuò)散,漸漸的將她包裹,安心而溫暖。
他們終于出來了?
楚馥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可牽扯了傷口,進(jìn)而是滿身的疼痛。
“小姐!小姐!你醒來啦!嗚你終于醒了,你知道么?未央好擔(dān)心你,好怕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要是真的再等不到小姐的話,未央一定也會從那山崖跳下去,去給小姐作伴的!”
未央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安靜,繼而簡直是猶如黃河泛濫一般滔滔不絕的泉涌向了楚馥,讓楚馥不由的皺眉。
“我沒事了。只不過,你再這么吵下去的話我很可能會再暈過去。”楚馥望著未央那一雙蘊(yùn)滿淚水的大眼睛,不由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
“啊?!小姐,我只是擔(dān)心你。我現(xiàn)在就閉嘴!”
未央本是還想再說什么的,但驀然聽到楚馥的話,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模樣給人的感覺是她隨時會被悶死一般。
“真乖!未央,我渴了。”
楚馥抬眸望著未央那乖巧的模樣,抬手撫了撫未央的頭,扯了唇角的笑。
“嗯嗯,我這就給小姐倒水!”未央快步的跑到案幾邊,雙手顫顫巍巍的倒了水,又激動的捧著,捧到了楚馥的面前。
“小姐,我只是太激動了,你不知道,你這次回來,說是身中奇毒,老爺和皇后娘娘先后都找了好多的太醫(yī)來看,都沒用!甚至還說,如果您要是再醒不過來的話也許就真的再也醒不了了!”
未央望著楚馥緩緩的喝著水的模樣,又忍不住一字字的激動的說著。
“嗯,那我現(xiàn)在醒了,也就不必?fù)?dān)心了。只是我是怎么回來的?”楚馥淺淺的品了一口水,那帶著微涼的氣息,讓她立刻精神了不少,一雙鳳眸更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自己這房間。
“是瑯琊王殿下和鳳羽大人親自把小姐送回來的。而且你回來的時候,可狼狽了,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的,臉上更是一點(diǎn)兒的血色也沒有,還隱隱的透著一股臭味,氣得連平時溫文爾雅的大少爺都要暴走了,直喊著一定要抓到害小姐的人!”
未央乖乖的回答著楚馥的問話,自己從一邊的妝臺前,拿了一把梳子,小心的給楚馥里順著那些凌亂的發(fā)絲。
“大哥回來了?”楚馥聽著未央聽到楚家的大少爺,不由的一愣,久久的,臉上才緩出了笑來。
是啊,她怎么就忘記了,她還有個親生大哥!
“早回來了,好像原本是因?yàn)樾〗惚毁n封了巫女的事情,特意請旨操辦,但沒想著大少爺前腳進(jìn)門,后腳就傳來了小姐和瑯琊王殿下一起掉下山崖的事情。”未央一直笑著,滿心歡喜的對楚馥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那夙夜如今怎么樣了?”楚馥微微的頜首,對于自己這個大哥,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幼時,他對自己的無比關(guān)愛之中,只不過此時,她更是擔(dān)心著夙夜的情況。
“聽說,瑯琊王殿下為了救小姐,也是中毒很深,只不過一直堅持到將小姐送回了府,才徹底的昏倒過去。那天他就昏在咱們府里,那情形,可嚇人了!”未央回想著楚馥被送回府的情景,不禁又是一陣的唏噓。
“什么?他也昏了!”楚馥本是安靜的聽著未央的話,并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只是在驀然聽到夙夜昏迷時,不由的岔了一口氣,連連的咳嗽著,心慌意亂。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哎,您別急啊,瑯琊王殿下自然有鳳羽大人照顧,不會有事的。”未央不明所以的給楚馥順著氣兒。
“鳳羽?他會有那么好心?”楚馥鳳眸一閃,不自覺的反問。
“呃,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只不過聽說瑯琊王殿下這次中的毒太深太奇怪,群醫(yī)束手無策,把皇上氣的要直接砍了他們,最終是鳳羽大人接下了治療瑯琊王殿下的活兒。以鳳羽大人的神通來說,瑯琊王殿下一定沒事的。”
未央繼續(xù)喋喋不休的說著,可楚馥卻徹底的沉默了,心思飄的太遠(yuǎn)太遠(yuǎn)。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受傷發(fā)燒的都是她,夙夜不該如此輕易的就出事的!
除非,是那沼澤里,有毒物。
或者在她昏迷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姐,小姐!”未央望著楚馥微微有些發(fā)愣的樣子,不懂,所以最終直接抬手,在楚馥的面前搖了搖。
“嗯?怎么?”楚馥稍稍的回神,腦中似乎還在想著什么一般
“小姐,我是想說,您餓么?阮姨娘從知道您成了巫女以后,就不斷的往咱們這兒送各種好東西,曲媽媽還一直燉著老參雞湯,要不要給您拿來用點(diǎn)兒?”未央看著楚馥望著自己的樣子,又開心的笑著,小心體貼。
“嗯,也好。只是怎么沒見著執(zhí)念?”楚馥微微頜首,再打量了這房內(nèi)的一圈,好似不經(jīng)意的問起。
“執(zhí)念說她認(rèn)得很好的草藥,所以這些日子,就每天往城外的山上去,想給小姐找些解毒的,或者補(bǔ)身體的回來。”未央小跑著到外面端了雞湯回來,用勺子小心的攪動著,一字字說的也理所當(dāng)然。
“城外的山上?那能有什么好東西。”楚馥微微的動了眉,似笑非笑。
“我也這么說啊,可執(zhí)念還是不放棄的天天大早就跑出去找了,雖然是一直也沒見找到什么好東西回來,但這奔波勞碌的,可見她對小姐也是極為的衷心的,總比著一些人強(qiáng)。”
未央眼都沒抬的回答著楚馥的話,最終舀了一勺雞湯,放在了楚馥的唇邊。
“嗯?誰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讓咱們家未央這么不痛快?來,告訴你家小姐,回頭我給你出氣!”楚馥望著未央對自己的事情一絲不茍的樣子,不由的輕輕的拉了未央的手臂,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也沒什么了。只不過小姐這邊病著,老夫人和老爺都愁眉不展的,可是大小姐那邊卻天天歡天喜地的張羅著她出嫁的事情,哼!不過就是個太子側(cè)妃,看她那傲嬌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要去做正妃呢!”未央聽著楚馥的話,嘟著唇,攪著雞湯,一字字說的怨氣極大。
“行了,再攪這雞湯就不能喝了!”楚馥聽著未央的話,一雙鳳眸里極快的閃過了一絲狠戾,卻又是無奈的笑著,主動的端過了那一直被未央荼毒著的雞湯。
“我小姐,我就是氣不過嘛!憑什么小姐一落崖,所有原本該給小姐的賞賜,都落到了大小姐的頭上!”未央動了動眉眼,越說越氣。
“嗯,不過就是些賞賜,這也看在眼里了?”楚馥自己一勺一勺的喝著雞湯,平靜的打趣著未央,好似根本說著的是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我才沒有!哼,就算都被她搶走,小姐手里的也比她多!”未央完全的在賭氣,可是驀然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又在楚馥的耳邊輕聲。
“小姐,咱們以后是有錢人了。皇上賜封了您巫女的身份,一口氣就賞了黃金千兩。聽大少爺說,還在著人給您置辦了獨(dú)立的宅子,以后還是有月俸的呢!”
“嗯,那是還不錯。以后啊,這些銀子的支取收入,就都交給你管了。”
楚馥微微的笑著,云淡風(fēng)輕的繼續(xù)喝著雞湯,好似完全的不為所動一般,直到了那一碗雞湯已喝了大半,楚馥才重新將碗遞給了未央。
“行了,我有些累,想再睡會兒,你也不必守著我了,去休息吧。”
“真的?!”未央聽著楚馥的話,不由的一愣,繼而再聽著楚馥的后話,只能是微微的點(diǎn)了頭,小心翼翼的扶著楚馥躺好,才捧著雞湯離開。
只是,當(dāng)未央重新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楚馥才又睜開了剛剛閉上的雙眸,眸底一片復(fù)雜狠戾。
呵,既然她回來了,那么,有些帳,也到了該清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