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肖文靜來說,徐家的這次婚宴來得虎頭蛇尾,她去之前自以為準備好渾身鎧甲,隨時可以上陣打硬仗。
結果呢,既沒有結交到風水行當的前輩,也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被徐家人為難,相反的,因為她身體不適,徐龍宙那邊的徐家人善解人意地預付了一天的房費,任她住在溫泉山莊休養。
弄得肖文靜都不好再一視同仁地仇恨他們了!
楊慎思和顧遴聯手,壓著她真的多住了一天,回來又逼她去朝陽醫院體檢,確定沒有問題才放她回家。
在朝陽醫院里,肖文靜遇到了熟人。
“肖神仙!”
她開始沒有意識到是叫自己,畢竟姓肖的人那么多,平常人也不會在姓氏后面帶“神仙”這樣的尊稱(姑且算是尊稱)。
直到有人在她肩后輕輕地碰了碰,肖文靜反射性地回頭,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余……蕤蕤?”她還記得這個漂亮的小護士,因為她和她的姐姐有一對非常不流于俗的好名字。
“肖神仙,你好啊!”余蕤蕤笑容滿面,熱情地打著招呼,頓了頓,似乎想起來在醫院這種地方相見不能算“好”,連忙上下打量她,關心地問,“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來做個體檢。”肖文靜被她的熱情弄得有點受寵若驚,她記得上回給余葳葳“驅邪”是以失敗告終的,第二天她和鄭吉從昏迷中醒來,發現鄭家人睡得人事不省,鄭吉經驗豐富,推著她的輪椅麻溜兒就跑了……本以為再見不是仇人已經算很好了,沒想到人家熱情得就像對待恩人!
可不是恩人嗎,肖文靜都否認了,余蕤蕤還不放心地連連追問,一會兒擔心她是出院太早身體未能完全康復,一會兒就嫌她太瘦了,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北京城里討生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自己怎么懂得心疼自己……
肖文靜:“……”
她之前怎么沒發覺這妹子有這么嘮叨?
余蕤蕤是護士,關心人簡直屬于工作的一部分,問的問題都是一套套的,專業性還強,肖文靜左支右絀,很快便潰不成軍。
“突然暈倒?”余蕤蕤問出她進醫院的原因,顯得非常重視,“可大可小啊這毛病,是該系統地體檢一遍。”
“能有什么毛病?”肖文靜無力地道,她自己都沒發覺,和余蕤蕤說話時帶上了對女生朋友特有的撒嬌式的埋怨,“我剛出院才多久啊。”
“這個不好說啊,”余蕤蕤的口氣也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帶八卦性質地安慰,“之前我有個病人就是這樣,生孩子住院,休養好了沒問題才出院。結果出院沒兩天又被送回來了,體檢發現大腿上長了個腫瘤。”
“啊!”肖文靜聽得入神,追問道,“她治好了嗎?”
“沒呢。”余蕤蕤同情溢于言表,“惡性腫瘤,哪那么治好的,現在家里還有個嬰兒嗷嗷待哺,她老公每天跑醫院,眼看著人就憔悴了。”
她又嘆道:“都是裝修鬧的,圖便宜買了高輻射的劣質材料,她家里人還迷信,非說是搬了新房子風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