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你們中間!”
這句聽起來很像恐怖片臺詞的話引發一陣嘩然,氣氛頓時渲染至高潮,包括肖文靜在內,婚宴上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扭頭四顧,興致勃勃,試圖在每張臉上尋找可疑的線索。
連顧遴都好奇地東張西望一番,回頭對肖文靜道:“是那個人!”
“哪個哪個?”鄭吉和旁邊聽聞此言的幾名徐家人同時湊了過來,顧遴抬手一指,肖文靜隨眾望去,剛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背影,徐家人互相暗使眼色,一涌而上,瞬間將那中年人擋在了圈內。
肖文靜:“……”
連鄭吉都拋下他們著急忙慌地鉆進人群,讓肖文靜既好笑又感嘆,看來,這個風水師競技大會比她想象中更了不起,在行內人眼里非常具吸引力。
顧遴冷眼看著那中年人被人群重重包圍,低首在肖文靜耳畔道:“你想要邀請函嗎?”
肖文靜微怔,抬眼見他滿臉躍躍欲試,好像她答了“想要”就能隨手摸出一張風水師競技大會的邀請函。
她不禁失笑,調侃道:“怎么,你要打倒那個人逼他給我發一張?”
顧遴搖搖頭,板著一張習慣性面無表情的俊臉,眼神閃爍,神神秘秘地道:“不用打他,他不是委員會的成員,我騙他們的。”
聽話聽音,肖文靜覺得顧遴這話說得太奇怪了,兩人四目交投,各懷心思地對視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道:“為什么要騙他們?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顧遴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半晌迸出一句:“相信我。”
肖文靜當然是相信他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三個人她可以放心地付出信任,顧遴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即感覺手里被塞進了一張東西,她心中有所猜測,垂眸看了眼,果然。
臺上的主持人和徐龍宙繼續交流,可幾乎已經沒人再去聽他們說的什么,主持人突然提高聲音來了一句:“女士們先生們,別忘了認準邀請函的樣式!”
肖文靜倏地抬頭望去,主持人左手執話筒,另一只手抓著徐龍宙的手,而徐龍宇的拇指和食指間拈著一張暗青色帶黑色云紋的卡片。
她低下頭,自己的掌心里握著另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卡片。
肖文靜飛快地拉起T恤下擺將卡片裹進去,慶幸她今天穿的半截裙,要是穿了連衣裙還真不知道往哪兒塞。
她藏好了疑似邀請函的卡片,鬼鬼祟祟地左右望,周圍人的注意力要么被主持人吸引,要么參與圍堵那位無辜的中年人,竟沒人發覺她的小動作。
肖文靜松了口氣,心情復雜地望住顧遴,直接道:“給我個解釋。”
顧遴眨了眨眼,琥珀色的漂亮瞳仁,干凈清亮地倒映出她的臉。
“少給我裝傻!”她咬牙切齒地低吼,不由她不咬牙切齒,早說了這世上只有三個人她能夠全心全意地信任,結果這三個人是怎么回報她的?
葉子襄神秘失蹤;楊慎思似乎什么都知道卻什么也不說;現在輪到顧遴,她向來以為最直接最不可能藏奸的顧遴,居然也在她面前有秘密了!
肖文靜氣得臉都白了,咬牙咬得兩腮鼓起,使出全身的力氣瞪顧遴,瞪得他心慌意亂,眼神游移,嘴巴比大腦更快地吐出了真相,“是我哥給我的!”
“你哥哥?”肖文靜怎么也想不到是這個答案,“顧迥?“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有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微喟道:“早說了,你弟弟不可能在肖文靜面前撒謊,他根本做不到。”
另一個也不陌生的聲音懊惱地罵道:“見色忘兄,沒用的家伙!”
腳步聲逐漸接近,肖文靜驀然回首,見到了兩個她預料中的人。
顧迥。
和楊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