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學(xué)會了酗酒!
一醉解千愁,醉了,所有的遺憾,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恩怨,都能隨著那飄渺的思緒,進入一種渾身忘我的境界里。
皇太極活得很痛苦,博林的心里也有著同樣的痛苦,因為,他必須將那個被稱為丈夫的男人,親手送到鈕祜祿氏的床上。他知道,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他的孩子,也只能得到皇太極的認同,才能順理成章的來到這個世界,博林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挫敗,什么叫做無奈。可是,明白又如何,除了身不由己的去執(zhí)行鈕祜祿氏交待給他的“任務(wù)”,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去保護自己的女人跟孩子。
這天,皇太極又喝得爛醉如泥了,他在博林的摻扶下,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貝勒府。
“酒,博林,給我酒!”
皇太極呵著酒氣,醉眼朦朧的喊道。
“貝勒爺,你醉了!”
博林的眼中閃過幾絲復(fù)雜的神色,他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向鈕祜祿氏的院子走去。
“不,我沒醉!博林,你別管我,酒,我要喝酒!”皇太極一把推開了博林,歪著身子向前走去。
“貝勒爺——”
博林沖了過去,他想要扶起他,皇太極卻用力的將他推到了幾步一外,他微瞇著雙眼,指著博林說道:“你別跟著我,我要喝酒,只有醉了,我才不會那樣的痛苦了。”
說完,他再渡轉(zhuǎn)身,東倒西歪的向前走去。
這一次,博林沒有再去管他了,他停住了步子,任由皇太極一步一步的走入自己與鈕祜祿氏設(shè)下的陷井中。
昏暗的燈火卻怎么也照不亮漆黑的夜,香醇的美灑也同樣麻醉不了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皇太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昏沉著腦袋,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突然,他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慢慢地向他走來,他睜大眼,努力的想看清她的臉,可是,她就像映在水面的一片幻影,任他如何的努力,也分不清她到底身為何人。
“玉兒,是你嗎?”
他勾了勾唇,滿懷期待的問道。
女子的身影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而他的眼睛卻早已模糊不清。
“玉兒?”他再喊!
女子來到他的面前,輕輕扶住了他,她吐氣如蘭的說道:“貝勒爺,你醉了!”
“玉兒!”
他一把抱住了她,聲聲淚下的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個混球,你可以殺了我,可是,你不可以不理我!”說完,他腦袋一沉,倒在了她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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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是被鳥嗚的聲音驚醒的,當他睜開眼睛時,他感到有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了他的床頭。他本能的用手擋住了那金燦燦的嬌陽,然后,他再用力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貝勒爺,你醒了!”
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懷中的軟玉正輕輕的睜開雙眼,笑吟吟的看著他。
“若瀅,我怎么會在這里?”
當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以及正對他含羞帶怯的美人時,他有片刻的錯愕。
昨夜都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會在鈕祜祿氏的床上呢?
鈕祜祿氏羞澀一笑,柔聲說道:“貝勒爺昨晚喝了酒,也不知怎么的就來到了妾身的院子里。你還擁著妾身,說了許許多多妾身聽不懂的話,后來……”
鈕祜祿氏的聲音低了下去,可是,她臉上的羞澀卻更深更濃了。
皇太極一拍額頭,昨晚,他一定是將她當作玉兒了,所以,他才留宿在了她的屋中。怪不得他會一直覺得玉兒就在他的身邊,原來,一直被他擁在懷中的,只是最不得他怠見的嫡妻鈕祜祿氏。
“為我更衣吧,我該去上早朝了。”皇太極不再去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下了床。
“貝勒爺!”
鈕祜祿氏從他的身后抱住了他,聲聲淚下的說道:“妾身好想你!這些日子以來,妾身每天面壁思過,不停的懺悔,只希望有一天,貝勒爺能原諒妾身的無知,讓妾身再回到你的身邊去。”
皇太極痛苦的閉了閉眼,鈕祜祿氏犯了錯,他便將她禁足,可是,府里的其他女人又何曾消停過。
哲哲貌似溫柔嫻熟,然而,這些日子以來的算計,誰知道她又參與了多少?皇太極終于輕輕一嘆,說道:“哲哲有了身子,不宜再過渡操勞府中之手,以后,你便舊值重施,幫著她一起打理這個家吧!”
鈕祜祿氏的眼中閃過幾絲掩之不住的光彩,她,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只是,真正讓她欣晉的,卻并不是這個。她知道,她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來到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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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當冬天的腳步悄悄走近時,多爾袞的婚期也如約而至了。
十四爺府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
迎親的嗩吶,像一首歡快的冬歌,在白雪皚皚的街頭肆意回蕩。
多爾袞穿著嶄新的喜服,像個木偶般端坐在駿馬之上。
他身后的花轎中,鳳冠霞帔的新娘,正隨出緩緩前行的隊伍,悄悄的探出頭來。
“格格——”
陪嫁的丫環(huán)惜玉急忙為她拉下了紅蓋頭,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這紅蓋頭是新郎倌才可以揭下的,你可不能隨便的將它掀開啊!”
“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樣子。人人都說多爾袞氣宇軒昂,儀表不凡。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人還是神。”美麗的新娘,睜著她那雙俏皮的大眼睛,一臉無畏的說道。
“格格,他就快是你的夫君了,你還有長長久久的一輩子,日日與他相伴,難道,你還怕自己瞧不著他嗎?”看到佟佳雨靈對自己的勸告充耳不聞,惜玉急得直跺腳。
“你不懂!”
佟佳雨靈依然探著腦袋,拼命的想要看清馬背之上的男人,她說道:“我佟佳兩靈可不是忍氣吞聲的無知蠢婦,若讓我知道,人人口中的翩翩俏郎君,只是一個貌不出眾的二憨子,那么,就算他真是大金的阿哥,我也會跳下花轎,溜之大吉的。”
“格格,你小聲點!”
惜玉一把捂住她的嘴,滿臉焦急的說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可千萬不能讓別人聽去了,否則,不但你有麻煩,老爺也會跟著一起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