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與眾將領(lǐng)一邊抵擋著飛來的流箭,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
“貝勒爺——”
博林喊道:“你先撤,屬下為你頂著!”
皇太極不停的用兵器抵擋著飛來的流箭,對博林說道:“我先擋著,你為我撿地上的箭!
“貝勒爺——”
“快——”
皇太極大聲喊道!
博林沒有遲疑,他彎下身,將腳下的箭一棍棍的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貝勒爺——”
博林喊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趴下——”
皇太極一邊喊道,一邊也跟著趴倒在了地上,然后,他將身邊的大刀用力的刺入到了泥土中。
“貝勒爺——”
博林不解的問道。
“把箭給我!”
皇太極一邊說道,一邊接過箭,他將箭耙放在刀柄之上,然后,他用力的向后拉著刀身,待整把刀都成弓形之時,他松開了手,這時,只見刀柄之上的箭在慣力之下,向大明的士兵飛了過去。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當(dāng)明軍的慘叫一聲聲傳入他們的耳中時,博林用看神一樣的眼神,崇拜到了極點的盯著皇太極,說道:“貝勒爺,屬下終于明白,什么叫神奇了!”
“快走,趁他們還沒緩神之際,咱們必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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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抱著陳圓圓,她流了太多的血,此時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昏迷了。
身后的明兵已經(jīng)越來越多,若不想辦法引開他們,那么,自己跟這幾個大金的人,誰也跑不掉。
他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他不能讓他心愛的女人也跟著自己送了性命。
這時,只見他將陳圓圓往多爾袞的懷中一塞,說道:“圓圓受傷了,必須盡快給她醫(yī)治,否則,她將血盡而亡。我想辦法去引開這些明兵,你帶著圓圓快走!
“吳將軍——”
多爾袞接過了陳圓圓,擔(dān)憂的喊道。
“別管我,我是大明的將軍,有功勛在身,就算是皇上,他也不會輕易定我的罪的。你快帶著他們走!
多爾袞猶豫了片刻,終于向他點了點頭,說道:“珍重,吳將軍!
然后,他抱著陳圓圓,與皇太極的眾將士閃身向偏巷躲去。
吳三桂見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才轉(zhuǎn)身向不遠(yuǎn)處的明兵喊道:“你們這些龜/孫子,有本事,來追你爺爺呀!”
說完,他飛轉(zhuǎn)身子,向前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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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終于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漂亮公子,也見到了那個她最不喜歡,還非常讓她討厭的陳圓圓。
“漂亮公子——”
水仙跑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多爾袞,嗲著聲音說道:“人家終于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滾開——”
多爾袞看都懶得去看她一眼,便抱著陳圓圓來到了床邊。
“快,快去請大夫——”
多爾袞將陳圓圓放到了床上,便回頭對屋內(nèi)之人大聲喊道。
水仙跺了跺腳,跑到多爾袞的身邊,指著床上的陳圓圓說道:“公子,你怎么將她也帶回來了?”
多爾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聲說道:“聽著,快去燒些熱水過來!
“公子,你要洗漱嗎?”
水仙盯著他的臉,百看不厭的問道。
“圓圓受了傷,我們要為她包扎!
多爾袞放開她,便坐到了坐上,看著昏迷不醒的陳圓圓喊道:“圓圓,你怎么樣了,圓圓?”
水仙看著他如此的關(guān)心陳圓圓,她氣得跺了跺腳,說道:“你讓我去侍候她?我才不去!”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子,委委屈屈的嘟起了小嘴。
“如果你再吵,小心我殺了你!”多爾袞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
水仙又跺了跺腳,嚷道:“公子——”
“來人,將她給我扔到外面去,別讓我再看到她!
多爾袞不再去理會她,他握住陳圓圓的手,輕聲細(xì)語的說道:“圓圓,你醒醒,圓圓!”
水仙的嘴唇嘟得更高了,她還想繼續(xù)去纏著多爾袞,這時,只見兩名家丁模樣的人走到了她的身邊,他們一左一右架起了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向屋外拉去。
“公子,你怎么可以趕我走呢,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
水仙的聲音,隨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屋外。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多爾袞坐在床邊,緊握住陳圓圓的手,喊道:“圓圓,你怎樣了,圓圓——”
陳圓圓終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的眼里,寫滿了無窮無盡的絕望跟悲傷,她含著淚,痛苦的說道:“她們都死了,都是因為我,我好恨放樣的自己!”
多爾袞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他看著她,說道:“這只是意外,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圓圓,你受傷,你要勇敢一點,大夫馬上就來了。吳將軍將你交給了我,我就絕不會讓你有事!
吳三桂!
當(dāng)聽到這個名字時,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了她的眼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愛上了這個人,那么,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fā)生了。
她慢慢地閉上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這個世界,讓她感到絕望。
一個人,在絕望之中,便生無盼,而此時的她,似乎也完完全全的放棄了對所有“生”的渴求了。
讓我死吧,唯有死,才能彌補我一身的罪孽。
多爾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越來越模糊。她仿佛想要去到一個可以讓她洗滌心靈的世界,當(dāng)她覺得,那世界與她近在咫尺時,她便將多爾袞僅剩的那一點聲音,才拒到了千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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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兒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棲的田園生活。
她從不知道,簡簡單單的活著,是一件這么開心的事。
雖然粗茶淡飯,雖然粗衣布裳?墒,遠(yuǎn)離了傷害與算計。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歲月靜好。
可是,真能靜好?還是,一切都只是她在掩耳盜鈴。
如果能靜能好,可為何午夜夢回時,她的枕上總是一片潮濕。
有時侯,阿布會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靜靜發(fā)呆,然后,他會問:“玉兒,你丈夫呢,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
她笑,卻不答。
她有時也會反過來回他:“阿布,你為什么不回家,你的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他學(xué)她,只笑,也不答。
大玉兒越來越覺得,阿布就像一個謎,一個讓人想要去探索的謎。直到某一天黃昏,她對他謎一樣的身份,第一次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