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王爺的關系我知道,但是你也明白,你們兩個人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扣扣
扣扣
令人心煩的,手指扣在桌子上面的聲音,袖子有些長遮住了手指,看不清是不是骨節分明,是不是纖細修長,只是敲在桌子上的聲音很煩
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來這里,更加不想面對喬墨舞,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們王爺失憶回來之后,喬墨舞也回來了。
喬墨舞和他們王爺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但是那又如何?喬墨舞終究是害得他們王爺變成那樣的人。
而喬墨舞,只是用手指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節奏把握的很好。
從玄墨開口說話,喬墨舞就已經將用來寫寫畫畫的筆放好了,以表示自己在認真聽,卻在玄墨的話音落下之后,沒有答復。
喬墨舞每敲一下桌子,玄墨心里的弦就緊一分,這比沉默的氣氛更讓他感到抓狂!
玄墨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弦什么時候會承受不住而崩斷
終于,聲音停住了,喬墨舞連抬頭給他一個眼神都懶得,便又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筆,再拿過來剛剛整理好了放在一旁的文件。
紙張相互磨蹭,發出沙沙的聲音,比起剛剛一聲聲扣扣的聲音,這個聲音讓玄墨感覺牙根發癢,卻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說一句什么話來緩解氣氛。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了大半天,一直忍受著精神折磨,結果等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玄墨咬了咬牙,卻無可奈何。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北宮翊無奈的嘆一口氣,拿出蠟燭來,小心翼翼的點燃它。
看著火光從微弱變成了一簇有些顫抖的火光,明明那么弱小,卻能把整個房間照亮。
就算風也吹不動它,在火苗跳動中,光影也隨之跳動,如同北宮翊此時的心,慌亂
放下了筆,手撐著下巴,看著前面的黑暗,偶爾偷懶一下,應該也沒事吧?
很久沒有見到喬墨舞了他也有很多的事務需要處理,都很辛苦呢。
扣扣
敲門的聲音強行打斷了北宮翊的思路,慌忙拿起桌子上面的筆,剛剛偷懶的時間太長了。
“進來!”
當那雙手推開門,那個人的影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北宮翊心里有些驚喜。
雖然當時自己被人救回來之后就失憶了,但是當喬墨舞回來的時候,自己還是感覺十分的熟悉,在她提出要住在這里一段時間的時候,自己也就順理成章的答應了。
“北宮翊。”
喬墨舞進門之后,又將門掩死,手里還提著東西,看起來是吃的東西。
北宮翊再次放下手中的筆,將前面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好,在看到某一張紙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
“你怎么過來了?”
“今天沒有什么事情要做,就直接過來了。”
喬墨舞揚了揚手中的東西,“你肯定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帶了點心。”
北宮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真是麻煩你了,文件確實有些多”
自己回來之后也沒有太過麻煩王府里面的人,只是說自己處理那些事情就好了,沒有必要讓他們那么麻煩,所以到了現在,自己也只能靠著喬墨舞手里的點心充饑。
喬墨舞看著北宮翊的眼神一下子就溫柔了下來,“我也很久沒見你了,北宮翊”
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面,伸手便將人抱在懷里,非常用力
北宮翊有些愣住了,今天的喬墨舞難得的熱情,他也不會抗拒,用同等的力氣回抱過去。
“喬墨舞?”
喬墨舞用的力氣太大了,幾乎是想把他擁抱到窒息,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吧,今天為什么那么反常?
松開抱著北宮翊的手勾起北宮翊的下巴,不等北宮翊放松片刻就用力吻了上去,太過莽撞以至于牙齒碰到了嘴唇,痛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也沒有松開,任由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就讓他再放縱這一次,最后一次
北宮翊也只能慢慢的用吻來安撫喬墨舞的情緒,心中不解,也沒有推開她。
盡管這里是自己的書房
最后北宮翊吃飯的時候,嘴角還有些疼。
喬墨舞在幫他批文件,而他只能在角落里吃著便當,“這是你自己做的么?”
“是。”
喬墨舞隨意的回答了一句,繼續低頭忙碌,手中的筆隨著手腕的動作在紙上勾出一個個和北宮翊一樣的字,分毫無差。
只不過是復制他人的字跡,是最簡單的。
“真是難得,居然能吃到喬墨舞做的飯。”
北宮翊看著喬墨舞在桌子上翻翻找找,嚇得差點把自己手中的點心扔掉,“喬墨舞!”
喬墨舞被嚇了一跳,翻找文件的手頓了頓,“怎么了?不要突然說話,嚇我一跳。”
“那,那些文件我來批就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
北宮翊有些慌亂,那堆文件里面
“哦,那就你來批吧,我在這里陪你一會兒。”
喬墨舞說完之后,就起身站在了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北宮翊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便當,心里卻在因為沒能好好品嘗喬墨舞親手做的便當而感到遺憾。
“北宮翊”
聽到喬墨舞喊他,北宮翊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他,直直的撞進了一雙黑色的眸子里面里面,下一刻意識全部被抽離
在北宮翊倒下去之前,喬墨舞將他穩穩扶住。
普通的蒙汗藥困不住北宮翊多久,不多時,北宮翊就會醒過來,而在他醒過來之前,喬墨舞只是嘆息一聲,把人安置好了才摸了摸北宮翊臉。
“全都忘了吧。”那些不必要的記憶。
本來就沒有恢復的記憶,只要用點藥,就能忘的更加徹底,那是和繪詩要的東西。
在安靜的夜里只有整理文件時紙張磨蹭的聲音,在那張與丞相家的聯姻協議書上,那三個音節的名字,寫的無比艱難。
哈
第一次有些不認識北宮翊這個名字,在自己手下寫出的字和北宮翊的字跡一模一樣。
更深露重,臨走之前還是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趴在桌子上的北宮翊身上。
第二天,北宮翊是被玄墨叫醒的,身上的衣服被扯走的感覺格外清晰,睜眼就看到玄墨手里拿著一件深色外衣。
“王爺,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玄墨攥緊了手中的深色外衣,這不是喬墨舞的還能是誰的?
明明已經說過了,讓他離王爺遠一點難道,昨天晚上?
北宮翊揉了揉太陽穴,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睡在這里,之前好像還在批文件,桌子上面的蠟燭已經燃盡,燭淚也已經凝固,好像少了什么
感覺空空的。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胳膊下面壓著一張紙,這個倒是不陌生,和丞相家的聯姻協議書,只是,下面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時候寫上去的?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那確實是自己的筆跡
玄墨看到之后愣了一下,難不成喬墨舞在叛逃之前還說服了王爺么?
不過,這個不太重要了,“王爺,喬墨舞走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么?她昨晚有和你說什么么?”
手中的衣服被他攥出一層層褶子,上面還殘留這喬墨舞的味道。
玄墨看著自家王爺,本以為自家王爺會拍案而起,直接沖出去找喬墨舞,結果,自家王爺只是疑惑的看了自己一眼,“喬墨舞?這名字很熟悉,是咱們王府的人么?”
轟的一聲,玄墨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腦子里炸開了,他王爺居然會不知道喬墨舞是誰!
是他在做夢還是自家王爺在開玩笑?
當時就算是失憶了,可是見到了喬墨舞的時候,還是十分精確的說出了喬墨舞的名字,為什么突然之間,這個時候卻說不認識喬墨舞?
“走了的話,還是先不要追出去了,畢竟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北宮翊還非常認真的說著話,決定說服玄墨不要那么激動,盡量的冷靜下來。
可是玄墨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十分艱難的才擠出一句話,“王爺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如果是走了的話”
“王爺!”
玄墨截住自家王爺的話頭,自家王爺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正常,好像只是忘了喬墨舞,難道是受得刺激太大了?或許這樣也挺好的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吧,王爺你就準備成親吧”
玄墨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只是讓喬墨舞離自家王爺遠一點,為什么就變成了這樣?
玄墨看了一眼手中的深色外衣,剛剛出來的時候直接拿出來了。
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郎才女貌。
黑色的斗篷將人遮了個嚴嚴實實,喬墨舞和玄墨站在遠處看著北宮翊和他的新娘子。
“這家伙,今天倒是挺像模像樣的。”
喬墨舞也不在乎旁邊是誰,看著那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新郎官的衣服的人攜著自己的新娘,一套繁瑣的流程下來,也沒有出錯,仿佛已經練習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