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南想方設法地想出理由不去早朝,但是這一萬個借口全被謝紀給否了。
應南甚至掙脫謝紀要跑開,但是于事無補,后面還有一大堆人呢,被攔住了。
于是只能乖乖地跟著謝紀一起去上朝了。
踏進了皇宮的門,那些看門的侍衛紛紛驚奇,這一些人中居然有好幾個豬頭。
這些人是怎么了?
最近又發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見到謝紀使勁拉著一位豬頭,他們剛開始沒有認出來。
不過謝紀一口一個應侍郎的叫,他們不知道那是應南還真是傻了。
應南心中想,你謝紀說話就說話,為哈一口一個應侍郎的,生怕別人不知我就是應南啊。
為此只能低著頭,能低就低,最好不要讓人看見。
宣臺殿,這次,外面鬧哄哄的一堆人走了進來。
里面的官員感嘆,怎么這次來的好齊啊。
“哇塞,豬頭。”沈議見到應南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大叫了出聲。
周圍人聽見這句話竊笑不已,眼神忍不住地多往應南方向瞧了幾眼。
然后低下頭笑得不停。
“不好意思,看錯了,原來是應侍郎啊。”沈議笑著,就沒有認錯的態度,然后見到謝紀。
“見過丞相。”
謝紀點點頭,應南冷哼了一聲,不過由于這幅容貌,這幅樣子可真是有點搞笑。
“這京城的治安如此之差,不知是何人再管,竟會讓賊人再長安之中橫行無阻,連朝廷命官都敢揍。”
謝紀借題發揮,將這件事對準管理京城治安的太尉。
太尉:我是人在這里也躺槍啊,這賊人不是謝紀你的人嗎?
“賊人橫行無度,應找長安令啊。”太尉立馬擺脫自己的責任,這長安城的治安又不歸他管,他只是管理長安的兵源罷了。
“長安治安也并不歸在下管,在下只是處理些訴訟案件。至于官員之間的爭執還是刑部的事情。”長安令立馬回答道,這本來就不是他的事情,這些人要是發生什么爭執,他也處理不了。
直接去刑部處理不好嗎,畢竟他們可是掌管天下的獄案。他只能調解,要是敢不只死活的插手,那死的就是他了。
“刑部只管天下的大案,對于治安這一塊,刑部愛莫能助。賊人,那并非我刑部處理的范疇。”顧問見到這個皮球居然會踢到他這里,簡直可恥。
明明發生這種事情,關他們什么事,別往他們這里扯啊。
“那到底是誰處理的范疇,就看著賊人橫行,這次揍的是這些人,下次,是不是要將你我都揍一遍。”謝紀繼續挑事,對于長安的治安,這治安,確實是有點差。
比如,這官員在街上互相看不順眼了,沒準就會扭打在一起,然后在其他官員的勸諫下,各打五十大板,這就好了,保全兩方的面子,各退一步。
不過治安不好不代表賊人多,相反,賊人是很少的。
因此這治安確實是件小問題,沒有太多人在意。
眾人:你謝紀好意思說,賊人不是你派的嗎?
不就是想要借題發揮嗎。
“這長安的治安按理來說是歸長安令掌管的,不過長安官員實在是多,若是要處理官員之間的糾紛,不如多設立一個官位,有德高望重之人擔任,好處理這些糾紛。”
王岑這時候說道,這些糾紛有點難以處理,長安令不敢處理,而且還不夠格。要是推給刑部的話,又會發生爭執,這爭來爭去,到最后還是沒一個結果。只能,鬧到朝廷上來了。
“陛下駕到。”
皇帝一進來,眾人便依照規矩行禮問安,皇帝一看到下面的氣氛有點不對,便問旁邊的人,那個小太監便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皇帝。
“既然如此,那個職位有何人來擔任最為合適?”皇帝雖然見到了底下的官員有的被揍得跟豬頭差不多,心中想笑,但是為了保持身份,只得忍著。
不過這些人確實是慘,這謝紀揍一頓就得了,揍臉干什么。
這形象確實一下子,就被這些人毀了。
不過這些官員的糾紛是應該好好管管了,整天朝堂上就是這些官員在互相攻擊,一天不斗閑著慌,兩天不斗能上天,三天不斗能將長安給拆了。
“陛下,此人定是要德高望重之輩,不僅要能服眾,更能鎮得住眾人。”
王岑對著皇帝說道,這么一說,謝紀是絕對不行的,畢竟謝紀不得人心,這個事務也不能落在他頭上。
謝紀抬起頭見到王岑,于是便說道:“臣認為,崔老先生正適合。”
崔正聽了謝紀這句話,差點連早上吃的飯都給吐出來了,謝紀這是不安好心啊。
這個職位可是吃力不討好,既要當和事佬,又要能公平處置。
不過,轉而一想,這個職位好啊,適合他。
“崔老先生意下如何?”皇帝覺得不錯,這人是誰都噴,既然如此,也沒什么所謂公平不公平了。
不過,皇帝更有其他的想法,按照崔正這個人的心理,往后這些官員可就不好過了。
“臣領命。”崔正接過這個職位。
“往后,官員若是有什么糾紛,爭議,全部都到崔太保那邊處置,不得私自爭斗扭打。若發現,一律嚴懲。”
皇帝決定了最后的結果,這些官員若是看人不爽,就喜歡扭打到了一起。因為一個意見,也會打架。若不是朝堂不允許爭斗,我看不一會兒,就成了菜市場。
不得私自爭斗?那豈不是只要不是私自就能爭斗了?
許多官員在底下想著怎么找出這句話的破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是為公事而打架的,沒錯,便是這樣。
找破綻,找話語中的一些縫隙,是他們所擅長的事情。
他們往往不喜歡給自己找事情,但是卻喜歡鉆研對方話里面的漏洞,尋求破綻,然后針對,以達到自己期望的目標。
皇帝說不能因為私事而爭斗,但是沒說,不能因為公事而爭斗。
這樣子一想,完全曲解了皇帝的本意。
“丞相,昨日議論的如何?”
皇帝向謝紀問道,這句話是在說昨天關于律法一事議論的如何?
“陛下,臣等認為官員犯法與庶民同罪。并且對貪污之罪進行了與時俱進的改變。”
謝紀說完這句話,完全不看那幾個豬頭。
那幾個豬頭,他們沒有同意啊。這都是你謝紀一人的主張。
“你們皆是這樣認為的?”皇帝有點好奇了,這些人是怎么同意的,不過看那些人好像都被揍過,難道揍一頓就會同意了?
“陛下,他們皆是被丞相所威脅,不同意便被丞相打成這幅模樣,焉能不同意?更何況,若是將士大夫和草民混為一談,不分尊卑,不別高低,豈不是亂序了。天下就不穩了。”
有人頗為嚴重地說道。
“你是親眼所見我將他們揍一頓的嗎?還是肆意誣陷構罪?”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陛下代天巡狩,對萬民自然平等看待,豈會有高低貴賤之別?”
謝紀本來想說人人平等的,不過想了又想,閉上了那句話。不過他想表達的意思不需要塑造人人平等,而是要爭取比較平等的權利。
在這個時代自然是不能講什么要限制君主權利啥的,不然會被劈死,但是講除了君主以外,人和人在人格上相對平等,還是盡量去完成。
他明白,現在不是什么政治上和經濟上的進步才能促使整個社會進步。
最重要的是思想的進步,這里的人思想會相對保守,不想接受新的思想,會按照舊有的方法,舊有的制度行事。
若是遇見什么問題,便翻看典籍,看看古人是怎么做的,然后自己也怎么做。
他們相信古人提供的方法可以解決現有的一切麻煩,他們也樂意按照舊的方法去做事。不是因為新的方法不好,而是因為他們不想找麻煩,本來就有的方法,遵照就行了,干嘛多此一舉找一條新道路呢?
現在,這一條尊卑有別的制度也是這樣,人人都得以遵守,古人便是這樣的,這對他們顯然又很大的影響。古人為何這樣做,他們從來不去追究,他們只需要一個結果,將這個結果神圣化,當做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此不對這件事情感到質疑。
皇帝想必對他這個很感興趣,畢竟對于他來講,成為圣人,想要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勢必是要得到萬萬人的人心。
而這件事情,確實會增加他在百姓中的口碑。
而且,對他也沒有什么實際損失,畢竟沒有特權的不是他自己。
“丞相說得不錯,天下皆是朕的子民,豈有高低貴賤之別?”
皇帝在謝紀說完立馬說道,沒錯,就是這樣,天下哪個人不是我的子民,我對天下人的仁慈之心都是一樣的。
眾人一聽,完了……
看向謝紀的臉色很不善,唯有謝紀優哉游哉,臉色放緩,眾人可以看到謝紀愜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