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何會在這里?”謝紀用著盡量平和的話語對著那些民眾。
“我們在等縣令,他被人抓了。丞相要是好心的話就去將縣令送回來!
眾人不知該怎么開口,但有一人便先行開口。
這個謝紀現在裝什么好心,反正他心中謝紀就不是什么好人,偶爾做好事肯定也是有所求,現在要是好心的話就去將縣令送回來,否則他們可不干。
“對啊,要是好心的話就去將縣令送回來!北娙寺牭竭@句話便紛紛開口,也不在害怕謝紀了,若是沒有縣令他們會死多少人都不知道,因此也不怕死。
“丞相,你是丞相,你定然有辦法的是吧!庇幸粋人走過來,眼里噙著淚水。然后徑直地朝謝紀跪了下去。管他是不是奸臣,是奸臣我也不管了,只要能救縣令回來的都行。
謝紀見到此時場景頗為感觸,許多人見了也都跪了下去,畢竟求著眼前的奸臣是最好的一條路。
“丞相。”突然人群中有一個人,給謝紀遞上了一張紙,然后便離開了,退隱到人群當中。
謝紀當然知道那人是誰,于是便打開紙張,了解一下詳情,看完了之后,臉色不是很好。
連他的人都感動,當他是軟柿子可以捏的。
由于謝紀沒有特別的吩咐,因此許多人也沒有輕舉妄動,坐看事情的發展。
百姓在刑部那邊哭訴,不過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百姓確實是百姓,但確是收了錢被他們誘拐的百姓。
若是他今天沒有趕來,那真是掉進水里都洗不清了。
真是個好手段。
“你們先行起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謝紀將跪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民眾扶起來,那人有點不敢相信謝紀會這么溫和。
夢幻還是事實,他不相信地揉了一下眼睛,卻是事實,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都回去吧,縣令會沒事的,這樣子待著于事無補!
謝紀看著那些民眾便聚集在縣衙門口,搞得人流不通,擁堵無比。
簡直就是大型的塞車現場,搞不好路過的人以為這是座空城,要是其他不清楚的人絕對會被嚇一跳,這時候還是讓他們回去。
“這……這……”那些民眾有點猶豫不決,他們回去也睡不著,也會徹夜未眠,對于他們來說,若是少了這么一個縣令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會是怎樣。
“縣令也不希望看見你們這樣,這件事我會著手解決的,而且你們這樣子影響不好,剛才過來時嚇我一跳!
“丞相,那拜托你了!蹦切┤搜蹨I都流出來了,在這寒冷的黃昏,風一吹,使得謝紀感到一絲涼意,而百姓身上更是單薄,這時候不宜在這邊久留。
謝紀看著這座縣衙,停頓了一會兒,便進去了,王武也跟著進去了,周圍的百姓自主的讓出了一條路,畢竟現在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們眼里這個所不齒的奸臣身上。
謝紀進了這座縣衙首先便經過許多過道來到收放賬單的這一間書房。
剛才的那張紙條上寫著許濱貪污,貪污?怎么貪污?
謝紀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一支蠟燭,由于已經接近黃昏,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書房里面沒有蠟燭便是黑摸摸的一片。
點燃蠟燭在書房的書架上一本一本的查看,王武進來了,不知道謝紀在做什么,但也沒有多問,這種事他不懂。
后面的秦弛也跑進來了,他也想知道這個謝紀在做什么。
謝紀翻看書架,將有用的書放在離書架有三米左右的書桌上,找了大半天,找到了幾本書。
謝紀將書攤開,在燭光的照射下,里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這是一份賬單,是關于長陵縣的開支,也是自從許濱任命起來算的,可以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收入與支出。
“王武,你去將掌管賬冊的官吏叫過來!敝x紀看了之后對著在旁的王武說道。
王武立馬離開了,秦弛走了過來,覺得有點稀奇,這里面寫了什么值得謝紀如此認真查看的。湊過來一看,看不懂,不過好像是什么收入和支出的。
不一會兒,王武臉色不好,但卻帶了幾個人進來,說道:“丞相,人不在,聽其他在縣衙的人說,他從昨天便不在縣衙了!
那幾個人一見到謝紀就慌慌張張地跪下,謝紀叫自己,準沒好事。
謝紀已然知道這樣了,心中有一股氣無法發泄,看來這件事和那個掌管賬冊的官員有關,這個許濱被算計了。
謝紀繼續看手中的賬冊,這些支出大有問題,許濱是什么人他知道,不會是他挪用的,想必,便是那個主簿挪用的,他昨天便不在了,應該便已經在京城了吧。
一個小小的主簿不敢那么大規模的挪用錢財,應該便是那些人的計策吧。
到時候若是計劃成了,許濱便會沾上貪污的罪名,若是事情敗露,那對那些人來說也沒什么影響,只要將事情推給主簿就行了。
果然,這底下的官員就是用來背黑鍋的。
謝紀繼續看這賬冊,到了最后一頁。
謝紀立馬找找其他的書,桌子上有的是戶籍登記的書,有的是土地歸屬權的書冊,還有一冊《長陵志》,里面記載著長陵的地理人文還有歷史。
謝紀立馬去書架上找找還有什么漏網之魚的,也吩咐王武搜索整座縣衙,只要是書全部索羅過來。
這個假賬在這里,這些遠遠不夠,不會是那些賬冊都在刑部那邊吧。
謝紀想了想,看來是了,等像個法治應對,不然若是坐實罪名,他總不能憑著他的身份將這罪名給消掉吧。
不僅皇帝會不悅,那些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強行來弄,就算保全了許濱,也對他極為不利,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有任何污點,不然隨時皆可以找他算賬。
更何況,若是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來到這都白來了。
這次確實是個棘手問題。
紙條上還講許濱被逼著畫押,這個屈打成招還能圓的回來,只要明天再朝堂上不做傻事就行,若是真的承認了,那便是萬劫不復。
只希望他不會那么傻吧,若是一紙畫押還好,還有挽回的余地,但若是明天朝堂上自己承認了,就已經沒用了。
“這罪證確鑿,確實難辦!敝x紀看著這賬冊沉思一二,雖然是那個主簿做的,但是主簿的意思便是縣令的意思,也只能怪他不警惕了。
連這些賬冊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這心真大。
謝紀繼續查看這些賬冊,似是要從里面找出一些的證據來。
“挪用資金,修葺縣衙;沒收土地,為了爭奪功績將土地一并沒收;冤枉無辜,冤假錯案頻發……”
謝紀沉思,這不僅是爭奪那個許濱的,更是針對他,針對的是限地令,只要許濱認罪,所有的證據都將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