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均在那邊分發(fā)罪狀,一人幾張,看得許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尚書,這些罪狀你便收藏吧。”
詹均給那些底下的官員都發(fā)完了罪證,再給顧問拿了五張。
顧問看見詹均心有點氣,你那是什么意思,我在最后頭,要不是我,你們連人都抓不住。
這個詹均老是給他氣受,每次都將他弄到兩難的境界。
他本來不想下令的,可是這個詹均軟磨硬泡,搞的他實在煩死了,再者說,那長陵縣搞出那么大的花樣,自然是得注意一下的。
顧問冷哼了一下接過那些罪狀便離開了。
詹均見到顧問這個樣子,也不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達成,其他的什么都不成問題。
讓人將許濱關(guān)進大牢里面,現(xiàn)在去皇帝面前將這罪狀呈給他過目一下,然后直接定罪,之后處斬,事情就定了。
這件事得盡快做,不能拖,不然謝紀(jì)回來了就做不成了。
外面,林鶴已經(jīng)到了刑部這里,立馬傳進去找昭況,找其他人不行。
“昭況,你給我出來。”
他平時脾氣很好,但是這一次,脾氣好才怪,自己教的人居然被刑部給抓了,就算沒有師徒之名,但好歹是他一手交出來的,怎么能容許這刑部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抓起來了。
昭況正在處理案件,見到有人喊他,心想,門外那些侍衛(wèi)是死的嗎,有人在刑部大喊大叫不拿下嗎?
還在這里大聲喧嘩的,看看是誰,有那么大的膽子。
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案件,氣急地出去一看,原來是那個喜歡偷懶的人。
他怎么跑這里來了,按道理說不應(yīng)該跑這里來。
“林大學(xué)士,你跑來是有何要事?”昭況用眼睛瞪了一下那些侍衛(wèi),怎么不將他攔下,不是刑部的人居然也給放進來。
那些侍衛(wèi)被瞪著心里感到有點委屈,他自己闖進來的,根本不顧他們的阻攔,他們也不敢傷了他,就只能任由他闖進來了。
“昭況,長陵縣令被刑部的人拿下了,你不會當(dāng)做沒看見吧。”
昭況一聽這話,長陵縣令?
這關(guān)我什么事?
被拿下就拿下唄,至于這樣子過來質(zhì)問他。
再說,這抓人,又不是他決定的。這個林鶴至于為了一個縣令找他麻煩。
不過下令抓人,那應(yīng)該是顧問的命令吧,他居然沒告知自己,這讓他感動有點氣。
“王立寧,可有此事?”難怪今天這個王立寧一直像他請教問題,這個案件怎么處理,原來問題在這,是來拖住自己,讓自己不要參與。
王匯從屋子里面走出來說道:“是,長陵縣令貪贓枉法,尚書令人去逮捕歸案。”
昭況一聽氣急,居然沒通知自己,是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瞞著自己,那個縣令絕對有問題,不然不會找人拖住自己。
“為什么不告訴?”
王匯支支吾吾,一句話都不想說,低著頭,看著昭況格外不爽:“說,為什么?”
“是詹侍郎吩咐讓下官拖著大人您的。”
這句話說完就等著昭況的發(fā)飆,要知道,昭況和那個詹均一向不和,兩人時常打起來。
這是刑部人盡皆知的事情。
昭況一聽,好家伙,居然是詹均那小人,既然是他要抓人的,那我更要去阻止他了。
這個該死的王匯居然敢在這邊玩調(diào)虎離山,于是說道:“里面的那些案件你今天全部處理了,不處理完不準(zhǔn)回去。”
王匯一聽,臉黑了。
那案件有多少,三天都處理不好,這是想讓我不睡覺的節(jié)奏。
要是大一點的案件還可以學(xué)習(xí)一下,但是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案件,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處理。
不過看向昭況的脾氣不好,還是應(yīng)諾下便進去處理了。
刑部大牢外面,詹均匆匆忙忙地離去,直接騎著馬往皇宮趕了。
昭況后腳才到大牢這邊,見到顧問慢悠悠地走出來,便立馬上前,問:“尚書,那長陵縣令是不是被逮捕了?”
顧問本來心情就被詹均搞得不是很好,現(xiàn)在這昭況,他也不喜。這底下的兩人,一個都沒安好心,要不是他處理得當(dāng),讓他們互相牽制,保不齊他尚書之位就得退位讓賢了。
一個一個的,都不知道尊敬長官的,禮義廉恥都被吃了。
“是啊。”顧問不在正色地說,顯然沒在意。
“那……為何,一沒犯法,二沒耽誤事情。尚書下逮捕令是何故?”
昭況問道,這話令顧問心里不爽,我是尚書還是你是尚書,就這么說話的?
質(zhì)問自己,心下一橫,看了昭況一眼,然后說道:“我自有我的考量,侍郎何必多問。”
在侍郎這個詞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提醒他你是侍郎而已,我做尚書下令還要通過你的同意。
簡直就是可笑。
“考量,長陵縣令呢,不會對他用刑了吧?”昭況狐疑地問道,這倒是這些人的常用手段,一般對不同意見的人便會通過酷刑讓他們招認(rèn),然后定罪。
“我還不想沾上屈打成招的罪狀,只要讓他畫押就行了,對了,罪證我這里有好幾份,還有幾分被詹均拿走,已經(jīng)呈給陛下了。”
顧問笑著從懷里拿出那幾份罪狀,就讓這個昭況和那個詹均兩人狗咬狗吧,最好斗個兩敗俱傷,他正好漁翁得利。
他看不慣那個詹均,但也不喜歡這個愛挑事的昭況,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昭況將這罪狀過目一遍,臉都?xì)夂诹耍愣莻縣令的罪就定罪啊,牽連那么多人干啥。
不僅如此,還牽扯到謝紀(jì)了,謝紀(jì)是你能牽扯的嗎?
這該死的,我得阻止去。
謝紀(jì)那些人是干啥吃的,就任憑這些人在背后搞小動作,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阻止。
此時皇宮門前,詹均正下馬要往里面走去,這時,正有一個人攔著他。
“沈議,你干啥,讓我進去。”
詹均見到這個人心情就十分不爽,這人嘴巴有毒。
“哎呦呦,詹侍郎是要進去干啥,不妨讓我聽聽,我好給你出出主意,參考下意見如何?”
沈議笑著說道,他剛得到消息,就抓緊前來這邊將人堵住。
至于這么晚才得知,無非是那些人的手腳,最近謝紀(jì)不在,他們可是猖狂。
現(xiàn)在,這人這么急的要去見陛下,無非就是要在謝紀(jì)回來之前將事情搞定,這他更加不讓了。
“多謝好意,不需要。”說著就要將眼前這個人給拍走,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這么無恥,扯著他不讓他進去。
要是耽誤了事情,跟這人沒完,要知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若是實在不行,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讓長陵縣令‘暴斃’在大牢里面,只要他一死,那便是畏罪自殺,死無對證。
也正好作死了他的罪名,然后再牽連到謝紀(jì)。
而他一死,那許多事情就好辦了,長陵縣也能撥亂反正。
他在來之前,已經(jīng)跟人謀劃來了,這次,一定要砍掉謝紀(jì)的一只手臂。
要是他兩個時辰?jīng)]有拿到皇帝的旨意的話,那長陵縣令便會‘自殺’在大牢里面。
畢竟,要是有陛下的旨意更名正言順一點,但若是沒有的話,也無妨,只要他死了,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你別攔我。”詹均看著沈議說道,這人簡直就是礙事。
“詹侍郎心情不好,走走走,我?guī)闳ズ猛娴牡胤剑黄鹨髟娮髻x,何不樂哉!”
沈議說著就將手放在詹均的肩膀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令詹均極為不爽,這人,真想將此人暴揍一頓。
“詹侍郎,你手里拿著什么,我看看。”沈議將詹均放在手上的罪證搶了過來,然后看了一下,臉一黑,當(dāng)著詹均的面將他撕碎了。
“不好意思,我這手啊,要不賠你一百張上好的紙如何?”
沈議欠抽地跟著詹均說道,絲毫不注意詹均那已經(jīng)發(fā)黑了的臉。
“好了,你撕也撕碎了,別攔我。”說著直接推開沈議,徑直往里面走。
心中想,你撕碎的只是一份而已,他手上可是有六七份的,除了他手上,其他人手上還有好幾份,你全部撕干凈啊!
沈議看見詹均進去了,也不打算阻攔,這詹均怎么感覺胸有成竹的,是有把握讓陛下同意嗎?
是個人也沒有那個把握,那他為何要去。
糟了。
沈議著急地往刑部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