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魏聽到蘇云方淡漠地說出這兩個字,就知道這件事成了。
“并沒有什么條件,只要往后縣丞多多幫襯便行了。你幫我,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韓魏笑著說道,看著蘇云方,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蘇云方心里想,去你的你幫我,我幫你,你在背后算計人還少嗎?
能讓你幫的,絕對是對你有利的。
按道理說他也可以在背后無聲無息殺了班安國,但是這個韓魏絕對會阻止的,不僅殺不成,還落得一身灰。
要答應他嗎,答應了,便可以將班安國斬殺,不答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逍遙法外。
“好,多謝韓郡丞,那便麻煩你了。”先答應他也無妨,反正只是口頭交易。
到時候學他,不承認便是,他不幫忙又能怎樣?
韓魏聽到這句話心滿意足地笑了,說道:“互幫互助而已。”
他其實也想殺了班安國,但沒有蘇云方那么強烈,畢竟他已經對自己沒威脅了。
還可以拿來換一個人情,那便最好不過了,這等交易,不做白不做。
在韓魏和蘇云方達成交易之后,此事的班安國正在被人拖著走。
打算將他帶到服役的地方服徭役去,班安國由于只是二十杖,雖然有血跡通過衣裳滲透出來,但還是不影響他走路。
但是班安國畢竟是沒有吃過苦的人,因此就倒在地上不肯走。
衙役看了踢了他幾腳,此時的班安國有點絕望,他現在后悔了,悔不該當初耍小聰明,想要在謝紀面前引得他注意,現在沒人愿意幫襯他,如同喪家之犬。
衙役也看班安國不順眼,因此下手根本沒留情,都是這個班安國,導致他們有好幾個弟兄皆被斬首,自然對班安國沒什么好感,現在,他們更不能對他有好感了。
月黑風高,押送班安國的衙役,見到沒人,便開始對班安國拳打腳踢,還故意踢著他的傷口之處。
班安國眼睛呆滯,看著他們隨便踢也不掙扎,他已經沒了資本,也沒用了。
要是死了就更好了。
莎莎莎莎……
腳步聲傳來,還有一盞燈籠。
“何人?”衙役將手放在腰間,要是來了便拔出腰間的刀。
“是我。”韓魏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班安國看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見過韓郡丞。”衙役紛紛跪地,對著韓魏說道。
“你是來殺我的?”班安國輕笑道,他搞了這么一出,這韓魏必定是來殺他的。
“是,也不是。”韓魏笑著說道,更讓班安國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記得,班安國體力不支,已經暴斃荒野,找具和班安國差不多的尸體,將尸體的臉弄模糊點。從今往后,再也沒有班安國此人。”
韓魏笑著說道,并扔給了兩個衙役一大袋銀兩,他起初確實是想殺班安國的,但是思來想去,發現這個班安國還有用處,暫時先放了他。
沒準班安國可以成為他的助力也說不一定呢。
“諾,大人,這就去準備。”
…………
第二天一早,班安國暴斃的事實便已經傳開了。
韓魏見到兩位衙役向著他稟告此事,在場的還有其他官員。
那些官員紛紛感到詫異,班安國死了,不過對視了一會兒便笑了,班安國早就該死,死得好,死得妙。
“這就是班安國的尸體?”韓魏對著昨晚的那兩名衙役說道,指著被帶進來的一具尸體,看樣子這尸體剛死不久。
兩位衙役點頭。
“殺人者死。”韓魏對著兩位衙役笑了一下,一瞬白光過去,兩名衙役已經倒地身亡,一位侍衛對著韓魏行了一禮,可以看出他手中拿著劍還是很鋒利的。
那些官員就看著有人死在這里,紛紛不可置信地望向韓魏,這兩位衙役犯了什么罪。
“諸位,看這具尸體,分明是被殘忍殺害,除了這兩位押送他的衙役,還有其他人嗎?”
眾位官員聽到這個解釋便明白了,兩個衙役而已,死了就死了,也沒什么關注了。
反正班安國已經死了。
這兩位衙役死不死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于是便還是各干各的。
…………
長陵縣這邊。
許山民正在處理事情,突然有一大堆官兵突然闖進來。
許濱看見這陣勢,到底是什么事情。
“長陵縣令何在?”
許濱聽了這話便站起來說道:“我便是,請問這是……”
這是什么回事還沒說完,那個領頭的就粗暴地說了一句:“拿下。”
許多官兵便將許濱按住,許濱大吃一驚,問道:“你們干嘛抓人?”
“干嘛?帶走,到了便知。”
領頭的官兵不由分說地就要將許濱拿下,強指著帶走他。
“你們這是犯法懂不懂?”
許濱大聲喊道,這到底是啥回事啊,這些官兵干嘛二話不說的就將他帶走了。
“堵住他的嘴。”
領頭的那個官兵大聲說道,便有一位士兵將一團布匹硬塞在許濱嘴里面,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這么一大隊官兵來到這邊引起了極大的注意力。
不僅百姓被驚動了,就連縣衙里面的人都大吃一驚,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先生,先生,不好了,縣令被一堆官兵給帶走了。”林鶴正在曬太陽,便有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道。
“不就是被抓……”林鶴立馬起來,大吃一驚:“你說許山民被一堆官兵抓走了?那官兵是穿著什么顏色的服飾?”
林鶴連忙問道,不同官兵的服飾不同,是為了做區別。
“是黑色的。”
“黑色?那是刑部的官兵,怎么會?”
林鶴心中有點不可思議,但還是立馬跑出去,在縣衙門口攔住那些官兵。
看見許山民一直被掙扎,但還是被士兵死死地按住。
周圍的百姓也聚集在一起,在底下議論紛紛。
有些百姓想攔著官兵,卻被那些官兵用刀劍威脅,不敢靠近一步。
“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竟敢捉拿縣令。”
那個官兵頭領是一個穿著將軍服飾的中年男子,他看見有人闖到了他面前,阻攔他,發現這個人不像是一般的百姓。
“讓開,阻攔公事,殺無赦。”
官兵頭領對著在他面前阻攔他辦案的林鶴說道,這個簡直就是找死。
便令一個官兵將刀對著他,要是敢不后退,就血濺此刃。
林鶴將屬于自己的名刺拿出來,對著那個官兵,嘴里說道:“本人是陛下欽命的大學士,你敢將刀對著我,是不要命了嗎?”
官兵頭領皺眉,顯然有點不樂意,但看著那個林鶴,對著下屬說道:“將刀放下。”
那位士兵便將對準林鶴的刀放了下去。
林鶴并沒有因為他將刀放下去便降低自己的警惕。
“抓縣令,不合法吧。”
林鶴對著官兵首領說道,居然敢直接帶走許濱,得先問問他的意思。
“大學士,這與你無關,刑部辦案,與你何干?”官兵首領對著林鶴笑了一下說道。
你一個大學士不好好待在觀文殿,跑來這里做啥,難道是跑來這里偷懶。
偷懶隨便你,但是阻擋了他辦案便不好了。
“辦案?什么案件?何不說來聽聽。”
林鶴看著許濱那副樣子,心想,刑部之人,這道理是何人,敢不問分說的就帶走人。
膽子也太大了吧。
周圍的百姓聽到了這些對話,議論紛紛,這縣令,怎么會被抓了。
這么好的縣令,居然就被這個莽夫一言不合的給拿下了。
那個首領聽到周圍百姓的議論聲,臉色變得很不好。
“長陵縣令貪贓枉法,為害一方,刑部尚書派來帶他去問話。大學士你最好別插手,小心誤傷了你。”
士兵首領對著林鶴說道,讓他少插手。
他還是不想跟這個大學士為敵,但是也是絕不退步。
“這么會,那些人是不是亂抓人啊,縣令貪污,他哪里貪污啊。”
“對啊,這些官兵就是想要抓走好官,然后派來貪官,這才是禍害我們啊。”
各式各樣的聲音傳入士兵首領的耳朵里,讓他感到有點不適。
“刑部尚書之命,誰也不可違抗。”士兵首領出示抓捕令,林鶴看見了那個令牌,確實是抓捕令,這,好你個顧問,居然真敢派人來抓人。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