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濤錯愕地說:“下官才疏學淺,還請丞相收回成命。”
他真的沒想到這么大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當尚書是大白菜,不值錢嗎?
“本相讓你當是有條件的,是讓你白當的嗎?”
謝紀說道,這個孟濤好歹是他現在除了流水之外最熟悉的。
這樣子也可以減少他內心的不自信。
孟濤抬起頭,什么條件?
“蔡巖負責限地令,到時候你帶領戶部的官員去將全國范圍內的土地全部登記在冊,將那些土地分門別類,包括皇城以及官員所占領的,整理好良田以及山地。”
“每個地區分門別類,那些地區的農作物以及特產,民風民俗,民眾生活狀況,全部登記在冊,至于國庫,這你就別管了。”
國庫原身那些收入是機密,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孟濤吃驚了,其他人也吃驚了。
戶部尚書是做這事的?
考量民風民俗,這雖然也有,但是這不是最正經的?
不過這樣也好,國庫早就被丞相全部攬到身上了,財政這事,沒看何言每次就管管稅收。
將那些稅收不情不愿的匯報給謝紀嗎?
貪污的可不少。
何言的國庫管理權都被謝紀給拿走了,他能高興嗎?
更何況原身還經常罵他,快被罵出抑郁癥來了。
經常去皇帝面前訴苦,皇帝自然不理他。
因此他就在賬冊里面做手腳,貪污了許多,以表達他的憤恨。
丞相是吧,我把這些都貪污了,看你還怎么拿出錢來,我看你到時候連俸祿都發不起。
可惜,原身早就看出他的手段,對他不理不睬的,你貪污,你使勁貪污,反正我就看著你貪污。
我就不搭理你,等你做得越死的時候我就讓你一招斃命。
不過,謝紀想原身這可虧大了,他再貪污,也只是貪污罷了,現在貪污朝廷都已經無感了。
每次彈劾都是有貪污這個詞,但是每次都不治貪污之罪。
已經對貪污有免疫力了,管你再貪多大的污,都木有人理你。
連皇帝都放任不管,貪污這個詞已經爛大街了。
也不會因為有官員貪污多而被治罪的。
皇帝沒錢時就找原身,這個原身虧了啊!
戶部那賦稅好歹也是一大筆收入啊,都被那些人給貪污了,那原身就要付出更多的錢去填那個窟窿啊,這真真的不劃算啊!
原身不心疼,謝紀他都心疼啊!
原身不在,那都是他的錢啊!
謝紀感到莫名的心痛,問題是這何言除了貪污,啥也沒有犯。
上次還是逮住他跟趙益喝酒,酒后狂言才把他搞定。
不過要是栽贓陷害的話,他還真的搞不來這個。
不過,好歹,戶部尚書他卸任定了。
“韋真知。”
韋真知是戶部侍郎,問題的還挺閑的,看他什么都沒做,這運氣也忒好了吧。
不過也是為數不多的沒有貪污受賄的官員。
他只好占便宜,但是他不貪污。
不過就算是他想貪污,他好像也沒有貪污的機會。
“丞相,我會配合好孟尚書的工作,絕對忠于職守,不敢懈怠。”
韋真知聽見謝紀喊他,立馬說道。
他的好日子沒了啊。
本來這么清閑的,現在好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清閑。
謝紀抽搐了一下,這么快就叫上尚書了,難道沒有別扭之處嗎?
要是韋真知會說,別扭什么啊,誰當不是當啊!
只要讓他清閑又有俸祿拿就好了。
要是真當那個尚書的話,就他那德行,可能幾天就被人給踢下去了。
那多丟臉啊!
謝紀想,要是讓韋真知配合,他真的有點不放心,更何況,現在不需要韋真知去做。
“沈議。”
“丞相有何吩咐?”
看孟濤當上戶部尚書他就不自在,這人運氣怎么這么好。
比那個摳門的韋真知還好,起碼韋真知雖然也有點跳級,但是沒那么夸張。
“你現在是擔任太仆寺卿是吧。”
謝紀一提這件事沈議臉一黑,他每次懟人時就被那些人嘲笑自己是個養馬的。
雖然這是個神圣的職業,地位不低。
但是他還是不爽,就是管理那些馬有沒有少,尤其是他還在睡覺時就有人告訴他有哪只馬生病了。
馬生病了看醫師啊,找他有用,他還要睡覺。
他被那些人吵的徹底擾亂了他的睡眠,再加上他有起床氣,因此就喜歡對著那些吵醒他的人破口大罵。
可是那些人還是孜孜不倦的來煩他,他脾氣能不爆嗎?
更可惡的是,他們白天不說,非要他睡覺的時候跑來吵醒他,每次馬生病的時候都是在夜間。
這讓他就更加郁悶了。
“是,管理馬政的。”沈議一頭黑線地回答。
這馬關他什么事啊!
問題的他丞相每次看馬有點不肥,或者是看馬不健康,都來把他罵一頓。
從那之后,他就告訴那些飼養的人,要給馬唯最好的飼料,時常備著百來個獸醫在馬場,看到時候還有人來煩他不。
從他之后,他終于得以解脫了,不過難過的是,草料的錢丞相墊付了,但是獸醫的工錢得他自己出。
自從那之后,他的俸祿就沒了,都拿去給一百個獸醫了,沒人每月五十兩,他哭啊!
還好,還好他每月還有一些說不上光彩的收入。
但是他做不到蔡巖那樣,天天大魚大肉的,花錢如流水的,一個月花費五千兩,還剩兩千兩。
他一個月才五千兩,這也是蔡巖他們懟他的一個理由。
笑他自己的俸祿都去請醫師了,這年頭獸醫稀缺,一個要五十兩的月俸,真的,他的俸祿就這么沒了。
但是他也不像那個韋真知,一月只花300文,這也太慘了吧。
他差不多一個月花了將近八百兩,總不能虧待自己,就算虧待自己,也不能虧待了妻兒吧。
還有那些下人,總得有支出吧。
但是其他的收入,額,別人偶爾孝敬他的,林林總總,也夠他活下去了,每個月還有點剩余。
沈議說完這句話蔡巖對著他微笑,看你嘲諷我,這下終于輪到自己了吧。
沈議一頭黑線,你等著,你個蠢貨,被人算計沒了一百萬兩還敢說。
那可是抵我十六七年的俸祿啊,給我多好。
你不心痛,我心痛啊!
“你既然閑著無事干,與韋真知一起,將糧食的產量提升上來。之后將這種方法推廣全國各地。”
沈議臉變得更黑了,他又不是農民,他怎么知道要怎么提升糧食產量。
這又不關他的事,他只是個管馬的,又不是管田的。
“對了,大農令已經好久沒人擔任了,到時候我去陛下面前說下,那個位置就是你了,正三品。可以領雙份俸祿,高興不?”
謝紀微笑道,這個陛下應該不會拒絕他,畢竟這個也就一個掛名號的。
已經廢置好久沒用了,現在也就一個虛職。
沈議想,我高興個鬼,那俸祿提高,是應該高興吧。
但是做的事是什么鬼?
提升糧食產量,這么說他們還得下地,看看要怎么提升糧食產量才是?
“高,高興。”
高興個鬼?
現在自己成了去種田的了?
他五千兩銀子花到獸醫上了,現在又有一個職位,也是五千兩,這么說他這是補上了。
他這是身兼兩職,但是這兩個職位都不怎么的。
但好歹也是個官吧,還是兩個高官,這也是沒誰了。
加起來的俸祿跟尚書等同了。
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是吧!
畢竟貪污受賄那些得來的錢真的沒有俸祿多,他這是深有體會。
一個月平均下來好的有四五千兩,不好的只有不到一千兩,真的木有俸祿香。
難怪丞相不貪污,換做是他也懶得貪污。
畢竟誰知道謝紀現在有多少錢財,而且丞相的俸祿每月是三萬兩,真的多。
聽說戶部的官員真的是很苦逼。
貪污的錢越來越少了,而且上交到國庫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以往,他們可以挖空國庫,自從謝紀把國庫拿走了之后,他們碰都不能碰。
只能盯著那賦稅,但是那賦稅是有限的啊!
合著他們也沒貪污多少。
再說了,有那么多的官員,分到每個人頭上的有就少了。
更別提大頭全部被那個戶部尚書拿走了。
“從今往后,本相不會再對徇私枉法有任何容忍,整頓吏治勢在必行。律法便是本相的底線,越過了這條線,依律處罰吧。”
謝紀說道,他要跟他們提個醒,他這次的警告一下,免得到時候怪他沒有提醒。
“最近你們都收斂點,別到時候一大堆罪名,本相也不好處理。”
額,其他人聽了這番話,面面相覷,他們這是被警告了。
丞相這次專門提醒,難道是有什么事?
“若問如何斂財之法,本相就一句話,先富民,再考慮其他。”
“要是你們貪污可以貪污個幾十萬幾百萬那也就算了,可是,就幾千兩,你們貪個屁污啊,簡直就是丟臉。”
“本相在這警告你們,要是你們可以貪污個十萬以上,那是你的本事,那本相就放過你,要是你給本相就貪污個幾千,那么拙劣的技能就不要在本相面前秀了,丟臉,連個俸祿的一半都沒。”
這些人貪污真的是可笑,就幾千而已,有的甚至一百都沒到,為了這么點錢,這是何必。
那些俸祿又不是養活不了你們。
這個朝廷又不苛待官員,就連最底層的九品官也有一百兩銀子。
更別提在這里的都不低于正五品,更低的沒資格到相府來。
正五品的俸祿是一千兩,很多了吧。
還不夠你們生活嗎?
要知道這些俸祿是歷朝歷代以來最優厚的。
前朝,正一品官員也就區區一千兩左右。
更別提九品官也就五兩而已,這五兩也足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前提是要節儉。
因此前朝的貪墨情有可原,但本朝呢,這俸祿足足高了好幾倍。
至于貪污嗎?
而且貪污得有的甚至還不夠俸祿的零頭,可笑不?
難道是為了追求貪污的那種刺激?
謝紀說完這句話,有些人就臉紅的低下了頭。
這確實,挺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