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臺?吳平臺,是龍虎山三大賊之一。
謝紀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看的資料,沒想到自己一碰面遇上的山賊居然會是龍虎山的老二。
我的天?你還要不要再關照我啊!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盡力的掩蓋自己的身份,只要不讓他們發現自己是那個受人唾棄的大奸臣,應該就沒事吧。
“吳二哥好,我看吳二哥也不是壞人,吳二哥怎么當起了賊匪來了?”謝紀不解,他們怎么好好的日子不去過,非要與官兵作對。
“壞人?好人?誰是壞人,誰是好人?還不都是憑那些狗官的一口嘴嗎?”吳平臺聽見謝紀的這番話立馬暴躁了,該死的狗官,不僅燒殺搶掠,相比于我們來說,他們才是真正的賊匪。
“狗官?不能以偏概全吧,整個朝堂應該還是有好官的吧。”謝紀嘀咕道,狗官?這個稱呼,還真是,真是諷刺。
“當官的能是什么好人?要是好人也就不會去當官了,好人都被害的沒有了,你覺得能當官的手里有幾人是干凈的。”
“你就看看那個當朝丞相,大奸臣,他手里有多少人命你知道嗎?他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他根本就不把人當人,丞相是這樣,你覺得其他人會有比丞相還好的?”
吳平臺立即罵道,丞相,要是落在他手里,他會讓他嘗嘗什么是生不如死。
謝紀又起了雞皮疙瘩,不過他無法反對,原身還真是這樣,無情無義,不把百姓的命當命。
貪贓枉法,阿諛掐媚,陷害忠良,結黨營私,確實可以當十惡不赦這個罪名。
不過他決定要改了,奸臣這個名聲是一定要去掉的,他真的不想當奸臣啊。
流水聽到這句話為謝紀感到不平,家主是好人,才不是什么奸臣,什么狗官,都是那些人在陷害家主。
什么都是其他人的錯才不是家主的錯,剛才對這個盜匪的好感又消失殆盡了。
謝紀嘆了一口氣,這人命他是還不清了,逝者已矣!
“你嘆什么氣?”吳平臺看見謝紀在感慨,不知道為何,總覺得眼前這人有點不平凡。
好似不像是家被官兵給弄的家破人亡,更像是毫不擔心的樣子,只是感慨,沒有悲傷,沒有絕望。這有點不正常。
“我嘆是因為謝紀身為一朝丞相,居然不盡忠職守,為民謀利,反而以丞相之名,胡作非為,禍國殃民,真是枉為丞相!”
謝紀嘆道,原身真是愧對于天下的黎民百姓,不思為國盡忠,反而爭權奪利,這不是一個丞相該有的樣子。
“要是他能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那些官員個個損人利己,不為害一方就已經算是很好的,還指望他們會為民謀利,別想多了,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吳平臺看著謝紀說,這個書生還真是天真,居然還指望那些官員,要是他們可靠的話,怎么會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那些大官,怎么可能會明白百姓的苦楚呢?他們還巴不得百姓過的越來越苦,他們便是以此為樂的。
流水聽了謝紀這一番自嘲,家主怎么能這樣說呢?這本來就不是家主的錯,家主身份尊貴,還需要和那些平民一般計較?說家主陷害忠良,那是那些所謂的忠良逼得,要不是他們天天與家主作對,家主會費盡心思陷害他們嗎?
說家主不盡忠職守,你們是沒看到家主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家主這么勞累是為啥呢,你們可有看過家主天天尋歡作樂嗎?看其他官員天天鶯歌燕舞,而家主卻天天與朝廷大事作伴,兢兢業業,殫精竭慮,你們卻說家主不盡忠職守,你們還真是冤枉了家主。
說家主禍國殃民,你們哪只眼睛看見了,家主是丞相,還不能有點奢華的,說家主貪贓枉法,徇私舞弊,那是那些官員自己巴結家主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有什么不對嗎?
說家主阿諛掐媚,欺上瞞下,這更是笑話,分明是你們嫉妒家主能討皇帝的歡心,你們行嗎?而且家主什么時候欺上瞞下了,家主明明就是站在陛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分明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像家主這樣的大忠臣,試問,天下能有幾人?
“前方到了。”吳平臺看著前方那座高山說道,這就是他安營扎寨的地方。
其實這座山本來不叫龍虎山的,只是被他們三兄弟占領了之后,才改名為龍虎山,為的是讓官兵聞風喪膽,他們這些兄弟,個個為龍為虎。
謝紀看著這座山,看著山腳下的一塊石碑,上面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字,雖然字的賣相不好,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這三個大字便是‘龍虎山’。
這讓謝紀很是猶豫,要不要上去,他現在的身份是丞相,要說縣衙發現他人不在了,不知道情景會是怎樣?要說被他們發現了自己堂堂一丞相居然會在龍虎山上,不知有是要作何感想?
不過,謝紀看著背上那受傷的流水,還是毅然踏上了龍虎山,他現在只能先上山,已經考慮不了那么多的。
他明白,這次龍虎山被官兵剿滅是遲早的事,因為上次在陛下的語氣中得知,賊匪是必須要剿匪的,但是他現在有點不想將這些賊匪剿滅的,盡管他們是落草為寇,但是是官逼民反,天不給活路,不得不反啊!
他也是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自然明白許多王朝到了末年,農民起義頻繁。秦朝后期,前有陳勝吳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后有劉邦項羽取而代之。東漢末年,黃巾起義……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大夏王朝此時還算穩固,但要是坐等農民起義,不平息民憤,遲早會走向末路。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盡管如此,但是謝紀很有理由相信,要是朝廷決心要剿匪,這些賊匪是不可能有活路的,只是不想在賊匪這邊耗費太多的兵力。
謝紀想,要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些賊匪招安的話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改變這些賊匪對朝廷的看法,何其艱難,要是他穿越的不是丞相,而是賊匪,可能也不想歸附于朝廷吧。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謝紀背著流水一步一步地上山,盡管汗流浹背,但是他別無怨言,這是他應該做的。
“家主,你放流水下來,流水自己可以走。”流水看見謝紀吃力的樣子說道,家主什么時候有這么苦過,還是因為自己而吃苦,他只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用,還讓家主背自己。
“你別亂動,你是想讓我更吃力嗎?”謝紀見流水要掙扎著下來,罵道。
叫你別動,你動什么啊,我都說了背你就是背你,你想讓我食言嗎?你知不知道你越亂動我越是累嗎?
要不是原身的身體素質實在不錯,估計他現在就得累塌下了。
流水被謝紀呵斥了一下就沒亂動,他明白家主是很倔強的,一旦做定了決定是四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謝紀后面背著流水,無法分心去看龍虎山上的風光,就是跟著吳平臺,一步一步艱難地往上走。謝紀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感覺這么累過,這次真的累。
不知過了許久,終于到了。
“二大王,你回來了,他們是?”一個賊匪看了看謝紀,還有謝紀背上的流水。
不解,看這衣著打扮,顯然不是貧苦人家的,不過,他們這么會來,難道是二大王抓回來的俘虜。
“他叫紀淵,以后也是我們兄弟了,他父親剛去世不久,家產便被那些狗官給奪了,現在無處可去,好歹是個書生,也識的字,以后就讓他教山里的兄弟識字。”
吳平臺可不能讓這山里的弟兄誤會了謝紀,這個謝紀雖然不是窮苦人家出身,但與官府是不共戴天之仇,而且還識的字,應該是不錯的教書先生。
謝紀聽了這番話想,教書先生?這落差,還真是大。
他也不會教書育人啊,要是真在這教書那他的丞相就當不回去了。
說來,他還是有一丟丟在意權勢的。
只不過不想當奸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