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秦伊人的在意,薄景行輕笑著繼續(xù)說:“那是薄酒三年前送我的生日禮物,所以比較珍惜。”
既然那塊表有特殊意義,丟掉就更加讓人難過了。
秦伊人十分惋惜,隨即想起別的事:“景行,聽說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你有沒有把別墅的密碼告訴過別人?”
對于這個問題,薄景行不假思索:“除了你我,只有薄酒知道。”
但薄酒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也不太可能把密碼告訴給其他人,線索就此斷了。
掛掉電話。
秦伊人和女警回到她的房間,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薄景行的回答和她們的發(fā)現(xiàn)講述出來,眾人立刻發(fā)現(xiàn)案件最大的疑點。
且不說一個小偷能不能從一堆名表中分辨出最有價值的那塊,但他既然有機會把所有的貴重物品都打包拿走,沒道理只拿其中的一塊。
秦伊人聽著警方討論,補充出她認(rèn)為的疑點:“我從門縫下面看到那個人,他穿的鞋子很貴,而且是初冬新款,大概要兩萬左右。”
“如果是正品的話,那這個人的身份可能不僅是小偷那樣簡單。”
警察合上文件夾,做出最后的判斷:“我們會查查最近有沒有其他別墅失竊的記錄,門鎖的檢查報告要在明早得到,這幾天請你和薄先生隨時留意我們的電話。”
秦伊人神色復(fù)雜的表示明白。
經(jīng)過警察的一番分析,她同樣意識到其中的古怪,就像是那本很容易被人忽視,卻偏偏被人拿走的筆記本。
這樣想來,簡直是有人刻意針對她一般。
不敢再想下去,秦伊人送警察們離開別墅,在門口遇到匆匆趕來的秦二。
“伊人,你有沒有受傷?”
顧不得其他人在場,秦二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臂,和薄景行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
“哥,我沒事。”
秦伊人任由他看,索性大大方方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困惑的問:“景行沒告訴你?”
“他說你沒事,但我總要親眼看到才安心。”
秦二憂心忡忡的瞧著她,陪著她把警察送走,回到房間迫不及待的追問:“快告訴我,究竟怎么回事?”
“景行這兩天在醫(yī)院住,我?guī)讉小時前回來睡,結(jié)果……”
把前因后果講述一遍,秦伊人面露苦笑,適當(dāng)隱瞞了關(guān)于小偷真實身份的種種猜測:“你別擔(dān)心啦,我可能不太走運。”
秦二認(rèn)真的聽她說,若有所思的道:“這里是別墅區(qū),住在這的人通常都在本市有幾幢房子,不會經(jīng)常回來,所以有些小偷專門盯著類似的地方下手。”
秦伊人微微睜大眼眸,得到新的思路。
假如那個小偷是個專門偷別墅的,倒是能解釋他鞋子的價格和看出名表的能力,但還是解釋不了其他的手表為什么沒有失竊。
“算了,不提這些。”
留意到妹妹蒼白的小臉,秦二心疼的直皺眉頭:“你人沒事比什么都好,現(xiàn)在時間不早,我給你準(zhǔn)備點夜宵,你想留在這里睡?還是到附近的酒店?或者花點時間回咱們家?”
秦伊人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不再想那些費心的事情,“留在這里有什么問題嗎?……難道小偷還會回來?”
“不是這個問題。”
秦二好笑的看著她,耐心地解釋:“這幢別墅剛剛有小偷闖進來,就算我留在這里陪你,還是怕你睡不安穩(wěn)。”
秦伊人心中一軟,乖巧可愛的說:“沒事啦,謝謝你愿意留下來陪我。”
“你啊……”
秦二被她萌的一塌糊涂,身為哥哥的責(zé)任心爆棚。
起身檢查過樓上樓下的門窗,再次回到她的房間,發(fā)現(xiàn)秦伊人抱著抱枕,已經(jīng)倚在沙發(fā)上睡著。
心疼的看著她眼下的黑青,秦二沒敢挪動她,躡手躡腳的給她蓋好毛毯,溜到走廊上給薄景行打電話。
因為之前的種種過往,他親眼看到楚昔年的感情,再加上寶兒的存在,更加滿意楚昔年做未來的妹夫。
但現(xiàn)在的妹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他自然不能影響她的選擇。
手機很快接通,秦二例行公事的說:“薄公子……嗯,伊人現(xiàn)在睡著了……我會留下來陪她,你在哪?”
“醫(yī)院。”薄景行不太想提這件事,又不想讓秦二誤會他把秦伊人丟下,不得不加以解釋:“和楚昔年在一起。”
秦二愕然片刻,十分費解的問:“你為什么會陪楚昔年去醫(yī)院?”
在他看來,薄景行和楚昔年喜歡的是不同時間的伊人,某種意義上來說絕對是情敵關(guān)系,化敵為友又是什么鬼?
薄景行沉默一瞬:“這是小倩的安排,總之我很快回去,你留在她的房間里,假如她做噩夢的話,你要即時把她叫醒。”
“……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秦二試著想象那二位在醫(yī)院里的詭異場景,哭笑不得的回到妹妹的房間。
然而,剛剛還熟睡的秦伊人不知不覺中換了姿勢。
纖細的身子蜷縮在沙發(fā)上,兩只手抓住抱枕,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著,呼吸沉重而急促,像是沉浸在很糟糕的夢境里。
猛地想起薄景行的提示。
秦二立刻上前,指尖只差一點碰到她的肩頭,突然聽到她含糊不清的囈語:“楚昔年……”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秦二的表情瞬間變得復(fù)雜,看著她眉間熟悉的那抹憂郁,懷疑她的噩夢其實是記憶復(fù)蘇的前兆。
而薄景行對此一清二楚,說明類似的情況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或許他不該打斷秦伊人的夢境,讓她借此早點恢復(fù)記憶,可是看著她在夢中痛苦的樣子,他又實在很不忍心。
僵在半空的手指動了動,秦二咬了咬牙,還是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壓低了聲音說:“伊人,醒一醒。”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秦伊人慢慢睜開眼睛。
看著面前似曾相識的男人,她花了點時間清醒,嗓音微啞的問:“哥,出事了嗎?”
“沒有。”
秦二搖了搖頭,試探得問:“你好像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