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三個人各懷心事的沉默片刻。
負責查證的警察推門進來,神色嚴肅地宣布他們初步調查的結果:“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薄先生吧?”
薄景行放下三明治,微微頷首道:“是我。”
“我們目前沒有發現門鎖被破壞的痕跡,具體細節我們會在明早聯絡門鎖的生產商,看看能不能調出其他的資料。”
警察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看向心事重重的秦伊人。
他們能理解她還沒能從當時的恐怖氛圍中冷靜下來,但是作為當事人,接下來的調查需要秦伊人的配合。
“秦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給我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你是怎樣知道有人闖進別墅?”
秦伊人垂了眼眸,心有余悸的說:“我當時在看恐怖電影,所以神經比較緊張,碰巧聽到樓下傳來聲響……”
話未說完。
救護車的鳴笛在別墅下面響起。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來到房間,七手八腳的把楚昔年安頓好。
秦伊人要留下來接受詢問,沒辦法按照之前承諾的那樣陪同前往醫院,頗為無奈的看向薄景行,嗓音溫軟的說:“景行,拜托你。”
此言一出。
薄景行和楚昔年不約而同的打量彼此。
兩個男人俊美的各有千秋,唯有嫌棄的神色一般無二。
楚昔年不爽的嘖了嘖舌,剛要拒絕薄景行的陪同,隨即又覺得不能把他留在這里。
免得薄景行趁機安慰秦伊人,悄然加深他們的感情。
想到這里,楚昔年皮笑肉不笑的說:“辛苦了,薄公子。”
薄景行冷眼看他,再看看秦伊人眼巴巴的小表情,放棄讓助理陪同的打算。
既然楚昔年是因為救秦伊人而受傷,別管受傷的原因是不是有意為之,他都必須替秦伊人表達感謝,越鄭重越好。
免得秦伊人對楚昔年心懷愧疚,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過往。
各自在心中打過算盤。
薄景行和楚昔年詭異的達成一致,確認警察會留下來陪著秦伊人,而秦家大哥正在趕往這里,保鏢隨后就到。
“小倩,我很快回來。”
說著,薄景行細心地交代幾句,跟著楚昔年離開別墅,上了停在樓下的救護車。
隨著他們二人的離開,房間內的氛圍頓時變得輕松。
“秦小姐,我們現在懷疑闖進來的小偷可能有你們家里的密碼,這也是門鎖沒有遭到破壞的原因,你有沒有考慮過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秦伊人沒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我沒和別人提起過別墅的密碼,至于景行……他的朋友都是比較有身份的人,我不認為他們會做這樣的事。”
警察微微點頭,握著筆在檔案上記錄,“假如對方真的是小偷,肯定帶走了一些東西,我們現在盤點一下可以嗎?”
“好的。”
秦伊人配合的在房間里找了找,勉強冷靜地指著梳妝臺,卻掩飾不住語調的焦急:“我丟了很重要的筆記本,還有我今天戴過的項鏈和手表。”
“筆記本里有很重要的內容嗎?具體是什么品牌的?”
“品牌?”
秦伊人茫然一瞬,隨即明白對方誤會了什么:“我說的不是電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筆記本,乳白色的封面,手感似乎是皮質的,很軟。”
“只是筆記本而已?”
這個線索得到警方重視,幾個人討論一番,斟酌著說:“秦小姐,你要不要到其他房間看看,有沒有丟別的東西?”
秦伊人答應,在女警的陪同下前往隔壁。
她的房間左右兩側分別是薄景行的臥室和書房,假如闖進來的人真的是小偷,沒道理放過這兩個房間中的財物。
推開書房的門,待機中的筆記本電腦閃著幽光,書桌上整整齊齊的,看不出被翻過的跡象。
秦伊人來到書桌前到處看看,甚至打開藏著保險柜的暗格,一切都很正常。
合上抽屜,她搖了搖頭:“抱歉,我平日里不經常來這個房間,現在看來好像沒丟什么,但具體有沒有丟東西,只有景行能說清楚。”
女警詫異的皺起眉頭,仔細分析道:“闖進來的人沒有選擇水果電腦,而是拿了一本不值錢的筆記……秦小姐,你那本筆記上有什么重要的內容嗎?”
“的確有很重要的內容,不過那是對我而言的。”
說到這里,秦伊人頓了頓,“里面的內容對其他人沒有用,大概只相當于一本日記,我想不到小偷把它拿走的理由。”
比起項鏈和手表,她最在意的是那本日記,又不知道該如何向警方表達。
女警想了想,“好吧,我們再到另一間臥室看看。”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來到薄景行的臥室,推開門看了看,倒是有了別的發現。
站在進門的衣帽間里,兩個人同時看到玻璃柜子里空出來的位置,按照四周的東西分門別類,那里原本該有一塊手表。
秦伊人慢慢皺起眉頭,即便她不是專業人士,依然察覺到其中的古怪。
就算手表價值不菲,但柜子里起碼有幾十塊,還有各種各樣的袖扣和領夾,全都是白金和寶石制作的奢侈品。
正常情況下,小偷好不容易闖進別墅,當然要把能拿的全都拿走才對。
女警抱著文件夾把細節全部寫下,又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秦小姐,這里原來的手表你有沒有印象?比如薄先生有沒有把它送人?或者正戴在手上?”
秦伊人下意識的摸出手機,隨后想起她的手機沒電,“能不能把手機借給我,讓我問問看?”
“沒問題。”
“謝謝。”
接過女警的手機,秦伊人拍了張照片發給薄景行,又給薄景行打了電話:“景行,我正在檢查別墅里丟掉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那塊表在哪?”
“小倩,我沒戴表。”薄景行知道她的意思,慢條斯理的解釋:“和別的表相比,那塊表是最貴的,三年前的全球限量版,很有收藏意義。”
秦伊人怔了怔,“我好像沒見你戴過,你是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