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輕嘆一口氣,“就是那個男人啦,簽售會上跟你一起離開的那個,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真的是一見鐘情,昨晚他居然跑入我的夢里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唐糖不禁想起了那個男人的樣子,身姿挺拔容顏勝雪,自然是十分惹眼的。
“說明你白天有想他唄。”唐糖開著玩笑。
對方卻一臉認(rèn)真,“還真是,想了我整整一天!還幻想著能在某個街見轉(zhuǎn)身就遇見。”
其實唐糖并沒有興趣聽她講這些,還有大把的工作要忙呢。
“糖,你就幫幫我吧。”米粒開始撒嬌。
“怎么幫啊?”她是不太想?yún)⑴c什么的。
可是人家米粒現(xiàn)在寄全部希望在她的身上,米粒也不管她是否在上班,問道,“幫我約他吧?”
“……”唐糖被這要求嚇到了,怎么約啊?人家微信都不通過,而且……唉,總之這事不太好。
“好不好?拜托你了。”對方生怕她會拒絕。
唐糖咬了咬唇,松開了握住鼠標(biāo)的手,“那個……米粒,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和他……我和他并不熟啊,我們真的就只見過兩三次面。”
“那他為什么加你微信了?”
“……”心累,用得著跟她解釋嗎?
“微信是比較私密的東西,說明你們關(guān)系還可以吧,至少是朋友啊。”她已經(jīng)有了很多很多的猜測。
唐糖有點無言以對。
“糖,求求你幫幫我吧,看在咱們同學(xué)這么多年的份上。”
“米粒,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我跟他真的不熟啊,要我怎么幫?”
“反正我不相信你們不熟啦!”
“……”唐糖有點頭疼。
米粒又開始軟磨硬泡,“你知道他的行程嗎?他住哪里?”
“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
“他周六周日需要上班嗎?”
“應(yīng)該不需要,但只是應(yīng)該,我也不確定。”
“他有女朋友嗎?”
“我不知道。”
……
唐糖被米粒追問了整整一個小時,想多套點消息出來,可是唐糖知道的本來很有限。
她與穆大總裁真的不熟啊。
天驕國際,蘭博基尼剛開入公司大門,盛譽還沒下車,他手機響起。
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并不多,他看著陌生的來顯,想到媽媽已經(jīng)離開,他趕緊接通,“喂。”真期待是跟媽媽有關(guān)的消息。
“盛總。”一道沉穩(wěn)的女聲傳來。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盛譽一下就能聽出來對方是誰,在這種時候打過來?令他眸色微擰,深邃的五官透出一股剛毅的凜冽。
坐在駕駛室里,盛譽沒有下車,也沒有吭聲。
“天驕國際對面的咖啡館,見個面吧。”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她料定了他現(xiàn)在在公司。
想到媽媽,盛譽薄唇輕啟,“我馬上來。”
掛了手機后,他又重新發(fā)動了車子,天驕國際對面只有一家咖啡館,是他公司旗下的,這位置根本不用找。
咖啡店有兩層,不設(shè)電梯,是螺旋狀的木樓梯連接的,室內(nèi)很寬敞,環(huán)境優(yōu)雅。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顧客并不多,很清靜。
沈奕霞坐在二樓靠窗位置,她穿了身黑色皮衣,過肩短發(fā)微卷,染上了栗色,戴著一對白色流蘇耳環(huán),看上去很干練。
其實她并不丑,怎么著也是沈氏千金,所以千金大小姐該有的氣質(zhì)還是有。
只不過她生性好強,在職場打拼多年,并沒有那些小女子的嬌妻與柔意。
她今天找盛譽,其實是在冒險,但是在她自己看來,盛譽很有可能會妥協(xié)。
蘭博基尼停在咖啡館外,盛譽下了車,他雙手插入褲兜,邁著凜冽的步伐朝奢華的大門走來。
“盛總好。”門口有人向他行禮。
他面色平靜,冷漠矜貴,冷眸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那女人的身影,于是直接朝二樓走去。
沈奕霞在等盛譽,她知道他過來不需要太久,所以點好了兩杯拿鐵。
她覺得盛譽這種以妻子美貌、家庭幸福、事業(yè)龐大而聞名的頂級商業(yè)精英,在他的人生履歷上,甚至是整個家族履歷上,都是不允許出現(xiàn)污點的。
即使有,他也會盡快偷偷擦干凈,對外必須維持光鮮亮麗的形象。
二樓仿佛被清場了,盛譽踏上最后一階臺階,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穿黑色皮衣的女人。
他眉目陰沉地盯著那背影,朝她邁開了步伐。
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她睫毛輕顫,神經(jīng)有點緊繃。
盛譽走到她對面坐下,目光淡淡地盯著她,“說吧,什么事?”
沈奕霞唇角輕揚,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拿鐵上,“咖啡溫度剛剛好,不嘗嘗么?這可是你自己的店。”收回目光的時候,她又看向坐在對面的男子。
依然那么高高在上,清貴優(yōu)雅,那輕輕瞟過來的目光永遠(yuǎn)都帶著疏離漠然。
不知怎么的,沈奕霞越來越欣賞他,真是年紀(jì)輕輕就站在了金字塔最頂端。
盛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沒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沈奕霞聲音輕緩,試著開口,“盛總時間寶貴,長話短說吧,今兒呢是想告訴您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跟盛家有關(guān),跟沈家也有關(guān)。”然后觀察著他的神色。
盛譽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他在優(yōu)雅地品嘗咖啡。
仿佛她說的這些并沒有引起他的興趣。
沈奕霞沒有沉默太久,她唇角輕揚,“您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相信嗎?”
盛譽依然不看她,仿佛對面坐的是空氣。
他在品咖啡。
但是沈奕霞知道,她剛才說的話他一定是聽到了。
她笑了笑,“那個弟弟就是君浩,信不信由您自己,您可以去調(diào)查,當(dāng)然最好的方法是回去問您的父親,調(diào)查的話動靜未免太大。”
她也知道了?
盛譽在心里琢磨,這個不要命的女人想干嘛呢?
他盯著杯里的咖啡,用銀勺輕輕攪拌著,眼中寒光乍現(xiàn)。
“您是世界的焦點,打個噴嚏都能上熱搜,在事業(yè)上如此成功,整個盛家都是特別威望的家族,尤其是盛司令,他可是錚錚鐵骨的軍人。”沈奕霞怕他糊涂,所以替他分析著,“也就是這樣一個耀眼的家族,如果在生活作風(fēng)方面栽了跟頭,還整出這么大一個私生子,足以讓廣大公眾對民營企業(yè)家這個整體的道德素質(zhì)產(chǎn)生深刻的懷疑。”這些話她在飛機上想了很久。
她說,“您一定也在乎自己的形象,更在乎盛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