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穎有點不解,盛譽的心里卻輕輕一咯噔,他沉默片刻,問,“您夢見什么了呢?”
時穎思忖了一下,盛譽也在等著回答。
雙清走了,盛世林的心一下空了,他沒有辦法保持沉默。
于是他嘆息地說,“夢見張鈴兒了,夢見她要把……”
“等等!”盛譽趕緊打斷!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時穎,她完全滿頭霧水,張鈴兒是誰?要把什么?
盛譽轉(zhuǎn)眸看向小穎,雖然他沒有說什么,但是小穎會意,她從沙發(fā)里站起來,抿了抿唇,“我先上樓拿點東西!比缓筠D(zhuǎn)身朝樓梯走去。
走在樓梯上,她沒有回頭,步伐很輕。
為什么連她都要瞞?心情有點兒復(fù)雜。
“小穎。”
公公的聲音令她停住了步伐,時穎握著欄桿,背對著客廳里的人。
盛世林回眸,目光與兒子視線匯聚在一起,然后他再次看向兒媳婦背影,“小穎,你下來!彼幌胍驗樯弦惠叺氖虑橛绊懙较乱惠叺母星。
時穎想了想,在樓梯上轉(zhuǎn)了身,目光看向沙發(fā)里自己的老公。
凝視著她烏黑的眼眸,盛譽突然覺得很愧疚,他起身越過沙發(fā)迅速朝她走去,幾步?jīng)_上樓梯抱住了她。
他特別過意不去,“小穎。”
時穎其實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張鈴兒是誰,但她知道話題有點敏感,一定跟那個私生子有關(guān),因為如果不觸及婆婆的底線,她是不可能離家出走的。
對,小穎看了這兩段監(jiān)控,她覺得婆婆應(yīng)該是跟上次一樣,一聲不吭地離家出走了。
在樓梯上抱了她一會兒,盛譽牽起她的手,將她帶下了樓,帶回到沙發(fā)前坐下。
時穎有點小尷尬,她安靜地坐在那里。
盛譽始終握著她的手。
盛世林開口問盛譽,“小穎還不知道嗎?”
盛譽眉頭緊蹙,并沒有說什么,知道私生子的事,但并不知道私生子就是沈君浩。
不知怎么的,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可沈君浩對于盛譽來講仿佛依然是個威脅,畢竟他是最早出現(xiàn)在小穎生命里的那個人……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那個姓沈的永遠不要再闖入生命里。
盛世林喟然長嘆,“都怪我……”
盛譽開了口,“爸,私生子的事情小穎知道!彼幌胱尭赣H難堪,不想再重復(fù)那段錯誤,畢竟管家也在這兒。
也就是說,過去的事情能不提就不提。
知道?
盛世林有點小納悶了,既然知道了,那為什么要避開他?
盛譽說,“爸,您一定是在夢里喚了張鈴兒三個字,被媽媽聽到了!
“……”盛世林覺得也有可能。
時穎坐在盛譽身邊,心里特別復(fù)雜。
客廳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大家都意識到雙清又一次離家出走了,心情都有點沉重,尤其是盛世林,他簡直連頭都大了。
“其實真相不是這樣的。”他嘆息,“我是害怕啊,夢到張鈴兒來嘉城找我,我想用錢跟她私了,讓她別把這件事情再折騰,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我說我不可能認他兒子的,沒想到……也不知道你媽是怎么理解的,懷疑我忘不了她嗎?”
鈴兒?
坐在一旁的時穎細細琢磨著這兩個字,越是琢磨就越覺得有點熟悉。
思緒不斷地往前拉……
她終于想到了一個情節(jié)——
在一個桃花盛開的地方,阿爸阿媽靠江的木屋里,她聽君浩的爸爸喊過她媽媽鈴兒,至少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這是巧合吧?
還是說……那個私生子就是君浩?
因為是君浩,所以盛譽才如此慌張?
時穎的思緒飄遠了……
又一輪尋找雙清的過程開始了,但是父子倆沒有上次那么擔(dān)心,他們相信媽媽只是跟上次一樣,出去散散心,一定不會想不開。
但是不能停止尋找,畢竟她是生氣了離開的,她一定不會主動回來。
父子倆聊了聊,盛世林離開了。
盛譽和小穎坐在沙發(fā)椅里,盛譽握著妻子的手,他對剛才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小穎,對不起!
時穎轉(zhuǎn)眸迎著他的視線,他五官格外濃郁。
她輕聲詢問,“那個私生子就是君浩,對嗎?”
男人眉心微皺,用沉默作答。
“……”她猜對了。
所以時穎能理解盛譽剛才的行為。
她說,“我曾經(jīng)聽君浩的父親喊他母親鈴兒。”
“對,是他。”他承認了,又沉吟片刻,說,“小穎,這不會影響什么的對嗎?”
看到他眸子里有一絲擔(dān)憂,時穎伸手抱住了他,“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但是你爸爸媽媽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有裂痕,我們需要盡量幫他們修補。”
盛譽很感動,也抱住了她,“小穎,我不會讓他回盛家的。”
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眉頭緊鎖,時穎其實心里有點沉重,“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他趕盡殺絕?就像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相安無事!边@是她最最最期望的。
她不能懇求,不能太有情緒,只能輕聲地淡淡地詢問。
因為對方是沈君浩,是一個特殊存在的人。
但她又的確有些害怕,以前君浩差點死在他手上,如今再死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盛譽抱著她,輕撫她柔軟的發(fā)絲,“只要他不挑事,他就會安然無事。”這是他的態(tài)度,也是最后的底線。
時穎依偎在他懷里,其實她覺得盛譽從來都是一個危險的人。
誰若侵犯他,他一定不會讓那人好受。
過了一會兒,盛譽松開她,拿起手機給司溟打電話,吩咐他調(diào)查母親的下落……
同樣的清晨。
穆氏集團,面積大布置簡單的總裁辦公室里,身著白色襯衣的穆亦君坐在寬大的西式辦公桌前。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真的很帥氣,很有魅力。
樓下設(shè)計部大辦公室里,唐糖坐在自己的位置,正在忙工作,手機忽然響起,她看了眼來顯便接通,“喂,米粒!
“糖,你能理解那種一見鐘情的感覺嗎?”對方聲音里充滿了郁悶。
唐糖聽得滿頭霧水,“什么?”
對方又重復(fù)了一遍,“你能理解一見鐘情的感覺嗎?”
她本來在工作的,聽到這個問題后回了回神,“不太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