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變色,瘟疫,多么可怕的字眼...
“大家別著急,先別慌,聽我的,家家戶戶給我找老鼠!”老鼠是古代最容易散發疾病的導火索,先解決這個,又道:“還有,所有的尸體不得下葬,統統給我用火燒,受了傷的村民,哪怕只是小傷,甚至是手臂劃了一道口子,也給我帶到祭祀臺子上...”
“葉輕,去,給我聚集大夫,人手不夠就從京城給我調過來,用來消毒的藥草我已經寫好了名字,讓他們熬給受了傷的人喝...”
若說龍河決堤的那時候,眾人心底緊張、害怕的要死,那么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是快要累死了...
就連葉輕這般男兒,和風云騎都有些吃不消,不說白凝了,但是,看著王妃這般累都不說苦的樣子,他們又哪里有臉說休息啊。
熬藥、消毒、開荒、散糧...
忙里忙外,接近兩個月,纖衣伸了個懶腰:“啊,終于要回去了...”
葉輕卻有些魂不守舍,撥弄著藥草,風云騎坐在各個角落打坐調息,而白凝,終于睡了個美美的覺...
在駿馬上,村民和官員們滿臉的不舍的看著白凝這一襲緋紅還有那身后的眾人,他們的救星匆匆而來,卻又匆匆離開...
“諸位,來年春暖花開日,便是再見之時,不過,到時候我會帶我家相公一同前來!”
眾人轟天大叫:“啊!!!相公!!!!”
白凝巧笑嫣然,做了個鬼臉,便策馬離開了...
身后的一眾風云騎:“......”
葉輕和纖衣無奈:“......”這個主子,有些腹黑呢,不過,管他呢,馬鞭一甩,疾馳而去。
疾馳幾日,剛剛到了七王府門前,便被皇帝一紙招進了皇宮,白凝翻了個白眼,她就不能休息休息嗎?
當下,連衣衫也沒換,一襲緋紅男裝,側臉紅蓮,就這么進了皇上的金鑾殿,殿內還在早朝。
這時,高位的皇帝一口茶水嗆在了嗓子眼...
名滿天下的碧落公子,居然就是她的兒媳婦!
百官嘩然,紛紛驚嘆:當世奇女子!
碧落公子一曲劍舞,一首詩詞名滿天下,日前又在云南平了水患,滅了每年水患后的瘟疫,開墾荒地,施粥散銀...
可是...可是沒人聽說他是個女人啊?!
這個暫且不提,可是金鑾殿,被皇上叫著兒媳婦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百官嘩然,碧落公子———天下奇女!
“父皇,媳婦可憐一碗茶水都沒喝過呢。”白凝此刻妝容妖異的不像話,在金鑾殿里耍無賴。
“丫頭,藏得挺深!”他還在想,該怎么賞那個碧落公子呢,沒想到居然是自家人不說,還是兒媳婦,老七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得妻如此,何求?
糟糕,語氣不對,白凝立即求饒:“還不是父皇教育的好...”
后者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看著那瘦了一圈的笑臉,心疼了:“快回去歇著吧,本來就瘦,朕命你把朕圓溜溜的兒媳婦還回來!”
“什么圓溜溜,我那叫圓潤!”
白凝最聽不得別人說她胖了。
不過,她不跟老人計較,她尊老愛幼。
剛想走,便被皇上喊了回來:“丫頭,沒什么想說的嗎?”
白凝了然,神色這才嚴肅起來:“父皇,兒媳這次遠赴云南,看到了許多想看到的,也看到了許多不想看到的!”
“哦?說來聽聽。”皇上的聲音,不咸不淡。
“敢問父皇,云南地方官員,多少人?”
皇上不作他想:“大大小小,共計三百一十多。”
白凝冷笑:“可是,據兒媳得知,與兒媳共同治理水患的官員,不足十人!”三百一十多官員,盡數逃命,只怕水患平了,他們也該回來享福了吧。
天子一怒,百官跪地,皇帝一句話:“斬立決!”
白凝卻阻攔道:“父皇,使不得!”
皇上等著她的下文,白凝又道:“貪生怕死,人之常情。這些人罷官永不錄用即可,父皇只需大肆提拔那些共同治理水患的人,不管是貧民還是官員。”
一位老臣立即反駁:“王妃此言差矣,貧民無才,焉能錄用?”
“貪生怕死之輩,要來又有何用?敢問是能造福于百姓,還是能多搜刮一絲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