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十字路口,站在馬路對面,一眼望去皆是天堂文化美食節(jié)的宣傳廣告。
從橫幅上看,這已經是第四屆了。
秦濤和郭綺嫻站的位置,剛好是古玩街東門地下停車場附近。
前幾日因為搶劫殺人事件,這里的人流量明顯減少了許多。車庫入口處還依稀可以見到尚未撤離的警戒線。
一片片被秋雨打濕的小紅旗無序地粘在細細的塑料繩上,像被晨霜打蔫的枯葉。
突然,一輛警車停在了車庫入口的道閘旁邊,從車上下來兩個穿著便衣的警察。
一男一女,沒交談幾句便徑直朝地下停車場奔去。從迎風搖曳的工作證看,秦濤猜測,應該跟郭綺嫻一樣,都屬于專案組的刑警。
“郭隊,不上去打個招呼?”秦濤問。
郭綺嫻回過神,瞥了眼不遠處的警車,說:“那是我們刑警隊二組的同事在辦案,不過,我跟二組的同事也不是很熟。”
“之前,我在新聞里頭還看到過厲警官的身影,難道那個案子現在不歸你們負責嗎?”秦濤收回視線,時不時搜尋著來往的空閑出租車。
“最近案子太多,也忙不過來。”郭綺嫻說,“對了,聽娟娟說,你還是個讀心大師,擅長心理側寫。真有這回事?”
秦濤摸了摸額頭,有些不置可否。
“聽郭隊的語氣,像是有所懷疑?算是跟我求證嗎?”
“來之前已經見識過秦老師縝密的邏輯推理能力了,當然不會懷疑。只不過我有些奇怪,你一個大學教師為何能把罪犯的犯罪細節(jié)推敲的如此精準,真有點不可思議。”郭綺嫻專注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困惑。
無論從什么角度考慮,似乎都解釋不通。
“有什么奇怪,偵探推理類小說看多了,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就不一樣啦。這叫水到渠成!”秦濤一副無可辯駁的口吻。
“你們要去哪?”
一輛出租車遠遠的見秦濤兩人等在路邊,便朝他們開了過來,摁了下喇叭問。
“要不你先走吧!我還要回趟警局,了解下應宛夕的案子,高法醫(yī)的尸檢報告應該也快出來了!惫_嫻向秦濤開口道。
“我反正也是孤家寡人,可以的話我跟你一道去瞅瞅,說不定還能幫上忙。要是不方便參與,那就算了!鼻貪f。
只見郭綺嫻猶豫了下,但最后還是同意秦濤一同前往。這也算是警民聯手破案。
“你們兩口子商量好沒有?到底走不走!”司機半個身子探向副駕駛,催促道。
“司機師傅,你真會說話!鼻貪器锏囊恍。
郭綺嫻迅速白了他一眼。
“司機師傅,我們去天堂市公安局!
“不好意思,原來是警察同志!彼緳C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上車,秦濤便戲言道:“郭隊,你不會真是給你父親來看收藏品的吧?”
“當然不是!這個跟赫蘭市的一起案件有關,我能向你透露的也就這么多!惫_嫻說。
秦濤沒有再繼續(xù)往下問,畢竟目前自己還不屬于公安系統(tǒng)的人。
出租車很快到了市公安局門口。郭綺嫻帶著秦濤直接去了審訊室。
厲娟娟和葉凱見郭綺嫻到來,連忙站起身打了個招呼。
“郭隊!”
“秦老師?你怎么也來了?”厲娟娟詫異道。
“是我叫他來的!惫_嫻說,“交代了嗎?”
厲娟娟沒空理會秦濤,趕忙向郭綺嫻匯報道:“還沒,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不撒嘴。”
“怎么回事?事實真相擺在眼前,他還敢嘴硬!惫_嫻問。
“他承認和應宛夕的關系,也承認去過應宛夕的住處,但就是不承認動手殺了她!比~凱面露難色道。
“高法醫(yī)那邊怎么說?”郭綺嫻透過隔音玻璃望了望一臉頹廢的黃勇宏。
“這是尸檢報告,上面的情況跟秦老師說的完全吻合,F場沒有找到任何黃勇宏的指紋!眳柧昃赀f上報告。
“沒有他的指紋?聰明反被聰明誤!惫_嫻冷哼一聲。
“此地無銀三百兩!鼻貪辶艘蛔。
郭綺嫻回頭瞥了眼秦濤,問:“能看出什么嗎?”
秦濤凝神靜氣的望了望緘默不語的黃勇宏,開口道:“磚!走訪下子麟苑小區(qū)周圍那幾家在賣裝修材料的商店,另外黃勇宏車子的后備箱看看,有沒裝過地毯,有沒血跡擦在后備箱內壁上!
“我怎么沒想到呢?我這就去查!眳柧昃曷犕,立刻跑開去。
作為天龍集團的財務大管家,黃勇宏可以說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樣的存在。羈押后還不到三個小時,天龍集團的法務便出面干涉了。
“我說這家伙怎么這么沉得住氣!原來是在登救兵。”葉凱氣氛的說道。
“只要證據鏈完整,他有飛天的本事也無濟于事!惫_嫻對天龍集團律師的到來似乎并不感到驚訝。
“郭隊,我是否可以跟你一起進去當面見見這個黃勇宏?”秦濤突然問道。
郭綺嫻思慮了下,說:“可以!但審訊過程別說話!”
秦濤之所以非要當面見見黃勇宏,那是因為他剛才利用觀影術發(fā)現——這個黃勇宏和情婦應宛夕爭吵的原因并非只是感情問題。
因為在爭吵期間,應宛夕好像還大聲提到了一個U盤的事!這或許才是被害的真正原因!
不一會,秦濤跟著郭綺嫻進入了正式審訊室。
只見黃勇宏滿臉胡子咋啦的坐在對面。顯得非常的頹廢。
“黃勇宏,最后一次給你交代的機會。說吧,為何要殺害應宛夕?”郭綺嫻正色道。
“再說一遍,我沒有殺她!秉S勇宏顯得異常堅決。
審訊室狹小的空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黃勇宏下意識的移動了下椅子,那聲音很尖銳,但又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