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珩倒是特別喜歡看他著急的模樣,唇角帶了笑,將他的手抓得更緊:“愛卿小聲些,一會兒其他人該發現我們了!”
他故意如此,像偷摸出來會情人的一般,眼底是得逞的笑,趙瑜無法,不敢離他太遠,叫旁人看出他們牽著手,只能往他身邊湊了湊,希望借著寬大的衣袖做遮掩。
目的達到,楚厲珩臉上的愉悅更甚,拉著趙瑜一步步走上塵霧寺。
兩人剛上去,莊重的鐘鳴聲便響徹整個山腰,已是下午,常年縈繞在山腰的霧氣卻并未消散,放眼望去頗有幾分仙氣繚繞的意境。
趙瑜看著,心中的郁氣消散了些,楚厲珩又拉著他去上香。
“陛下,臣如今無欲無求,沒有上香的必要。”
趙瑜不想去,楚厲珩大手一揮,丟了兩錠金元寶到功德箱里,又接過廟里的小沙彌遞過來的香柱,強塞進趙瑜手中。
“愛卿無所求,那就替朕、替天下百姓求!”
他這是霸道慣了,趙瑜也不想與他在這清凈之地爭執,撩了衣擺跪在蒲團上,朗聲開口:“神明在上,趙瑜愿以十年壽元,換遠昭國國運昌盛,繁榮興旺!”
說完,叩了三叩,將香柱插進香爐里。
楚厲珩對他說的不大滿意,眉頭擰著,但也隱忍未發,等趙瑜起來,又將他拉到旁邊抽簽。
解簽的寺里德高望重的主持,去年母親幫趙瑜求的是姻緣,這主持解簽說他會遇到一個良人,母親為此還歡喜了好久,如今看來,這簽卻是不準的。
趙瑜心中不信,手卻已經順從的抽了一支。
下下簽。
“公子方才心中所想何事?”
主持悠然的問,縱然不信,可看見下下簽三個字,趙瑜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家兄遠在千里之外,方才我在想他是否能平安歸來。”
趙瑜如實回答,主持展開簽書提筆開始解意,片刻后卻是嘆息著搖了搖頭:“二子遺世,明珠蒙塵,極為兇險啊……”
從塵霧寺下來,趙瑜一直抿著唇沒說話,楚厲珩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到了山腳,等候多時的宮人立刻奉上暖爐,楚厲珩沒要,把兩個暖爐都塞進趙瑜手里。
兩人上了車,馬車晃晃悠悠的走起來,趙瑜還是心神不寧,被楚厲珩壓在馬車壁上狠狠地吻住。
趙瑜予取予求,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你會保我兄長平安嗎?”
他問得突兀,眼底滿是懇求,像個走失在夜里的孩子。
楚厲珩看得心頭一滯,沒好氣的怒吼:“朕初登大位,根基不穩,正是用人之際,朕沒事要他的命做什么?”
是了,他需要用人,不然也不會在滅了趙家滿門以后,還拘著自己要挾兄長。
兄長戰功赫赫,哪怕是為了穩定軍心,他也不會輕易動兄長的,頂多就是卸了兄長的兵權,將他困在京中,安排個沒有實權的閑職。
想清楚這一點,趙瑜稍微放松了些,卻還是主動勾著楚厲珩的脖子小聲哀求:“陛下親口承諾臣一句,保臣兄長此生平安無虞。”
“你……”
楚厲珩想發火,趙瑜主動吻上他,又急切的去拉扯他的衣服,竟是連現在在馬車里也顧不上了。
感受到他內心的惶恐不安,楚厲珩回擁住他,命宮人將馬車駕到僻靜處,將宮人趕下去,寵著他放肆了一回,才又重新趕路。
人累到極致,心也勉強有了著落,回去的路上,趙瑜安安分分的待在楚厲珩懷里,要多聽話有多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