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傍晚,越兮被扶起來時已走不得路,被貼身宮婢含著淚背回去的。
楚厲珩回來時,趙瑜沒睡,正坐在窗邊作畫。
眾人皆知,趙家二子文武雙全,長子趙振一桿長槍定天下,馳騁疆場無人可及,次子趙瑜一支墨筆弄乾坤,詩畫棋藝絕世無雙。
趙二公子的墨寶曾在坊間賣到一幅千兩的價格,可見其才華多高。
自趙家落敗,入住宮中以后,趙瑜鮮少露出這樣專注的一面。
此刻他坐在窗邊,外面宮人掛了燈籠,昏黃的燭火映襯著他的側(cè)臉,俊美沉靜,自成一畫。
楚厲珩放輕腳步,緩緩走到趙瑜身后,目光落在他握筆的手上。
趙瑜的手很好看,白玉一般,修長如竹,指節(jié)分明,拿著筆自信的揮舞著墨,叫人移不開眼。
想到昨日自己幫人做的那事,楚厲珩有些心癢癢,待趙瑜畫完放下筆,便從背后將人擁住:“愛卿好雅興。”
趙瑜難得的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甚至還軟著聲道:“陛下回來了。”像極了滿心期待的等著他回來的妃嬪。
心里頗為欣喜,楚厲珩將趙瑜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抵在桌案上,抓著他的手暗示意味極強(qiáng)的開口。
“昨日愛卿自己爽完就睡了,今日是不是該給朕補(bǔ)上?”
他笑著問,語氣戲謔帶著笑意,像是兩人之間得了趣的玩笑。
知道趙瑜什么脾性,楚厲珩已經(jīng)做好趙瑜竭力反抗的準(zhǔn)備,沒想到這人卻并未拒絕反而相當(dāng)順從,好像之前那一身傲骨都被寸寸磨成了粉末一般。
“愛卿……”
他只覺詫異,趙瑜卻主動湊過來吻他。
趙瑜吻得并不熟練,磕磕碰碰的叫他吃痛,他卻愈發(fā)興奮,腦子還很清醒,將人拉開一點,偏頭看見他方才畫完的畫。
畫中那人穿著鎧甲拿著長槍,騎著高頭大馬,氣勢如虹,正是當(dāng)朝鎮(zhèn)邊大將軍趙振。
“畫的挺好。”
楚厲珩夸贊,趙瑜沒回答,像平日后宮那些討好承歡的妃嬪。
但楚厲珩很確定,他是趙瑜,是國公府二世子,是貴矜禁欲的男人,是他的臣。
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的喉嚨發(fā)緊,氣息微急。
也許是有陷阱吧,但那又如何呢?
楚厲珩終于明白為什么當(dāng)年會有昏聵的君王為了美人不早朝。
不知道結(jié)束,趙瑜拿了絹帕擦手,又要湊上來吻他,被他攔住:“愛卿今日怎地如此熱情?”
趙瑜看著他,忽的偏頭笑問了一句:“陛下可是因為三年前那一劍,愛上臣了?”
愛這個字眼,于楚厲珩而言是極陌生的。
像燒紅的烙鐵一般滾落心尖,灼得他心神不定,手一用力,趙瑜被他推倒在地。
“愛卿睡糊涂了?”楚厲珩高高在上的說,眼底帶著蔑視:“你不過是朕要挾趙振的一顆棋子,也配跟朕談愛?”
“是嗎?可臣聽說,陛下為了臣,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都沒有臨幸妃嬪了,這么長的時間,陛下不曾進(jìn)行房事,卻夜夜與臣交頸相臥,這宮中恐怕再沒有一人得到的寵幸比臣更多了吧?”
趙瑜道出實情,楚厲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差,他蹲下身,惡狠狠的揪著趙瑜的衣領(lǐng):“趙瑜,你是不是欠收拾!”
“是啊,陛下滅了趙家滿門,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話落,楚厲珩的表情變得冷厲森寒,剛剛畫好的畫作落地,屋里的燭火似乎都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妖魔。
趙瑜咬牙忍受著這人惱怒至極的刑罰,胸中痛如刀絞。
他寧愿這人對自己是簡單的占有,也不要牽扯上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