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瑜見了血楚厲珩才罷休,趙瑜像破布娃娃一樣被他丟到一邊,尚未爬起來,便得到冰冷的一句:“滾!”
趙瑜從地上爬起來,躬身行禮:“臣告辭!”
說完轉身出去,守在外面的宮人詫異的看見他走出來,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連忙提了燈籠跟在他身后。
一路走回紫徽宮,那人連忙招呼人送熱水來,想了想忍不住勸慰:“趙大人,陛下對您不是挺好的嗎,您怎么又惹他生氣了?”
這些宮人也是看碟下菜的,這陣子見楚厲珩對他有些上心,便希望他能識相些主動取悅楚厲珩,這些人也好跟著他撈點好處。
趙瑜知道宮里的生存之道,也好心勸了一句:“下官與宮中那些女子不同,你們若是不想日后被牽連,就離下官遠些。”
宮人的臉色登時僵住,也不好再勸,轉身離開。
待熱水放好,趙瑜坐進浴桶沐浴,身后又拉傷了,痛得厲害,好在之前敬事房的人放了藥膏在這里,一會兒涂上便是。
方才被迫承受的時候,他胸口便絞痛不止,喉間更是翻涌著腥甜,只是被他強忍了下去,此刻卻是再也壓不住,偏頭吐出一口血來。
那血泛著黑,趙瑜猜想自己的身體狀況可能不大好,卻并不驚慌,甚至不想讓旁人知道。
他不能自己赴死,若是就這么病死了,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當天夜里,趙瑜發起高熱,不過他沒有驚動太醫,第二日一大早,自己爬去上了朝。
許久沒見到他的同僚見他面色枯敗,都跟見了鬼似的,遠遠地不敢和他打招呼,楚厲珩坐在上首看也沒看他一眼。
趙振已經開拔去北方,原本他是要護送使臣進京簽訂停戰協議的,這會兒便由副將帶領進京,算算日子,正好是開春的時候。
如果此次鎮壓平叛順利的話,說不定兄長也能在那個時候回京。
想到這一點,趙瑜又打起些精神來。
下了朝,楚厲珩留丞相和刑部的幾位大臣到御書房議事,趙瑜便自己回去,走到半路,一個圓臉宮婢笑盈盈的攔住他的去路:“趙大人,太后有請!”
從知道楚厲珩兩個多月沒寵幸妃嬪起,趙瑜就知道太后要來找自己,本以為昨夜自己前腳出了隴辰殿,后腳就會被請進太后宮中,沒想到她這么沉得住氣,竟還讓自己安睡了一夜。
一路走到太后宮殿,趙瑜沒想到殿里除了太后,其他妃嬪也在。
這些打扮得嬌花一樣的女子,全都好奇的看著他,有幾個知情的,看向他的眼神便怨毒的緊。
趙瑜目不斜視,徑直上前行禮:“臣趙瑜,拜見太后!太后貴安!”
“起來吧。”
太后沉聲開口,雖已年過半百,卻保養極好,妝容精致,雍容華貴。
“怎地臉色這么差?傷還沒好?”
“已好了大半,不礙事。”
趙瑜低聲說,太后已讓人搬了椅子來。
“謝太后賜座!”
趙瑜說著坐下,雖上了藥,撕裂的地方卻還是疼。
有妃嬪見狀交頭接耳,太后威儀的掃視一圈,叫眾人噤了聲,沉著開口:“今日叫大家來,是為冊封一事。”
冊封?后宮冊封叫他一個外臣來是什么規矩?
趙瑜詫異,剛要開口,聽見太后高聲道:“趙大人既已殿前承歡,自當獲封號,與后宮妃嬪一樣侍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