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所需,愛卿可愿?”
楚厲珩問,黑亮的眸子折射著搖曳的燭光,趙瑜有些想笑,這人分明已經打定了主意,竟然還會多此一舉問他這樣一句。
他連自己的生死都選擇不了,還能選擇什么?
“不過是區區流民,兄長從邊關開拔的確要近很多,由他出面鎮壓,也是情理之中,陛下不必征詢臣的意見。”
趙瑜跪下表明態度,之前楚厲珩喜怒無常的態度讓他心有顧慮,不敢再在這種時候諸多阻攔。
況且他確實對兄長有自信,外寇強兵攻城,兄長都能完勝,何況北方這些臨時起義的牧民?
此行鎮壓回京,遠昭國今年內應再無戰事,就算有,戍守邊關之事也落不到兄長頭上,能與兄長在京中安安穩穩的待幾年,已是極好的。
見趙瑜態度誠摯,楚厲珩面上的郁色消退,伸手將他扶起來。
“愛卿如此深明大義,朕心甚慰!這兩日感覺如何,燒退了嗎?”
說著話,他的手探到了趙瑜額頭,趙瑜一驚,下意識的揮開,啪的一聲輕響后,楚厲珩將他帶入懷中死死抱住,不停地在他脖頸處嗅著,上癮一般。
趙瑜掙扎,立刻感受到他的勃發,頓時惱恨咬牙:“陛下!請自重!”
“愛卿何時能好,朕想你想得快瘋了!”
這人說著,手已不規矩起來,趙瑜大病初愈掙脫不過,只覺胸口氣血翻涌,兩個多月這人沒碰他,難得露出些許柔情,他便腦子發昏忘記這人的禽獸行徑!
“陛下!”
趙瑜低喝,還沒想到什么好的措辭能讓他放開自己,卻被鉗住下顎硬掰過去看著他的臉。
“愛卿難道就不想?”
這人仰頭問,眉眼之間皆是濃墨一般的欲念,叫人心驚,趁著趙瑜發怔的時候,趁虛而入。
宮中皇子十四五歲便有專門的宮女教習引導,知曉人事以后,便有專人伺候,在這方面的花樣也是數不勝數。
趙家家風甚嚴,趙瑜尚未與女子有過肌膚之親,對此事所有的認知都來自楚厲珩。
此刻一時不察被他鉆了漏,只覺得驚駭,隨即又羞又惱,偏偏這人惡劣至極,一邊逗著他,一邊還仰頭盯著他看,片刻都不肯放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陛下,不要這樣!”
趙瑜垂眸,不敢直視他的臉,閉上眼之后感官卻越發明晰起來,甚至連這人掌心的紋路走勢都能感受清楚。
趙瑜想起趙家五十三口未寒的尸骨,想起遠在邊關的兄長,整個人陷入冰火兩重天的煉獄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
“愛卿不喜?”
許是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楚厲珩故意開口問,開口的時機選在最關鍵的時候,趙瑜像被人拋到半空,又緩緩落下,呼吸都找不到落腳的點。
趙瑜睜開眼睛,茫然的看向楚厲珩,剛要說話,腦子一空,趙瑜悶哼一聲,眼角溢出淚來。
太過分了!
趙瑜想,這個人,明明已經坐擁著天下,為什么偏偏要如此折磨他?
楚厲珩擁著他,吻去他眼角的淚痕:“愛卿這模樣,比朕后宮所有的妃嬪都好看多了,和三年前替朕擋了一劍后,躺在朕懷里哭著說一點也不疼的樣子一模一樣。”
“陛下是因為那一劍才這樣對臣的嗎?”
“是啊,那時你情真意切的為朕擋了一劍,朕卻只想著如何才能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