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情隨郇悠然上了馬車一路疾馳出宮,江昀則是回房換了衣服策馬緊隨其后,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到了新的戚府。
不留感慨物是人非的功夫,蕭情和郇悠然快步進了府,而后到了主院戚景瑜的臥房里。
戚景瑜這會面色慘白,雙目緊閉躺在床上,看上去人也消瘦的不行,皮膚白的已經是病態的顏色了。
“說說怎么回事!笔捛榈拿碱^擰緊,一邊拉開戚景瑜的衣服診脈,一邊頭也不回的問向郇悠然。
郇悠然握手成拳在胸前,此刻因為害怕和擔心微微顫抖著!霸鲁跛麆偦氐鄱迹斖砭烷_始惡心嘔吐,第二天只是身上莫名的青紫,我以為他是在戰場上傷著了,擦了些跌打酒也還不見好,甚至像要腐爛一樣,我們就連忙看了大夫,可是每日吃藥病情都越來越嚴重,無奈之下我只能去打擾你了!
“沒事,跟我說說其他的,有沒有抽搐吐白沫之類的,還有嘔吐物是什么眼色……”蕭情搭上脈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礙于郇悠然還在,她只能給戚景瑜做簡單的檢查,知道完情況才能把郇悠然請出去。
郇悠然這會雖然著急,但是腦子也清楚得很。“都沒有,嘔吐物有些發綠,而且從這幾日開始,他晚上徹夜不眠,白天就用來睡覺,甚至不能打開屋里的窗戶,一讓他曬到太陽就不停的喊疼!
這算什么?
蕭情眉頭緊緊皺起,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怪病。見郇悠然這會兒面色也有些開始發白,她開口吩咐道!霸禄,陪悠然去休息一下。悠然,你聽話,若是有什么結果我自然會通知你,你應該也有數日沒有安睡了,若是倒下,我哥哥他就更少了一個能照顧他的人!
郇悠然咬緊下唇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便不舍的看了兩眼床上的戚景瑜,大有生離死別之感!昂冒,那我先去小睡一會,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傻悠然,我當然會救他的,你放心去休息吧。”蕭情掐了掐郇悠然的包子臉,而后看著月魂扶著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看著床上這會兒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戚景瑜,蕭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她的手要碰到戚景瑜把他帶到空間里做檢查的時候,戚景瑜忽然動了動手握住了她的手,而后極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她!笆捛椤瓤龋銓嵲捀嬖V我,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蕭情心下一驚,戚景瑜的聲音怎么變得這般喑啞?就算是病倒了,按照郇悠然那擔心的樣子,一定每日都少不了喂水,為什么會和老人的聲音一樣。
“我還需要給你做更仔細的檢查,你不用擔心!笔捛槌弥菥拌み@會兒沒有習武之人的警惕,悄悄給他注射了少量麻醉,看他睡著后才放心的帶進空間里。
只是,一系列的檢查都做了,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她甚至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研究戚景瑜那些瘡口和血液,除了看到了一種沒有見過的病毒,其他的一點收獲都沒有。
而且,讓她驚訝的是,那被發現的新型病毒竟然可以同化其他細胞,而不會直接殺死或者吞噬其他細胞,似乎自己沒有繁殖能力,只能通過同化其他細胞來繁衍。更讓蕭情匪夷所思的是,這種病毒,不僅會讓人皮膚潰爛,同時竟然還同化了其他的細菌和病毒。
蕭情試過把各種各樣的細菌滴進培養皿里,無一不被同化。更糟糕的事,那種病毒似乎還麻痹了痛覺神經,蕭情用針刺戚景瑜的手,他也只是一臉茫然之色沒有絲毫知覺。
就像郇悠然說的一樣,戚景瑜一見到太陽就會近乎癲狂的喊疼并且去躲,眼睛甚至連光線都不能直視,而且在短短兩日之內,他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翳,近乎遮掩了眼睛的顏色。
這樣的狀況一日更比一日要惡化,而且也沒有任何能吞噬那病毒的抗體,就在蕭情為此頭疼不已的時候,帝都出了一起傷人案。
“被咬傷的是一個青樓女子,據說是在接客的時候被咬了,傷人的男子這會兒正被關在牢里,而且那女子的狀態也不太好,全身上下都出現了潰爛!鼻迤巧钌氐膶κ捛榉A告道。
蕭情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扔下帕子起身裹上斗篷就吩咐了一個字:“走。”
此刻,她除了去見見咬人的和被咬的,也沒有別的法子,而且更讓她心下不安的是,據清魄描述,那咬人的男子的癥狀很像戚景瑜!
起初蕭情下意識的以為是癲癇一類的,但是在她見到牢獄里那男人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偌大的監獄里,那男人身上的皮膚潰爛的都沒幾處好地方了,喉嚨里甚至會發出像狗一樣嗚嗚的聲音。
“打暈綁了,我要做檢查,順便把被咬的那個人帶來。”蕭情周身頓時發散出冰冷的寒意,這樣看這人只不過比戚景瑜要嚴重一些,如果任其發展下去……
不好!
“快派人去戚景瑜那里,把他一起打暈了綁起來,派專人看守!”蕭情眉心溝壑皺的越來越深,一旁月魂也不安的開口問道。
“王妃……你的意思是,戚將軍也會變成這幅樣子!
蕭情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模棱兩可的答到:“不確定,不過他們病癥很像。”
像狂犬!
但是怎么可能這么巧,就在這個關頭冒出兩個狂犬病人,還同時皮膚潰爛。而且……在她做的檢查里面,分明就沒有狂犬病的病毒。
戚府這邊,好在蕭情反應夠快,清魄帶人前來的時候戚景瑜已經一掃先前那威風將軍的模樣,正深色猙獰的滿屋子追趕郇悠然。
差一點,只差一點戚景瑜就要傷到郇悠然了。
清魄一邊安慰郇悠然,一邊派人打暈了戚景瑜綁在了臥房的床上,還心道了無數遍對不住。被綁住的戚景瑜似乎處于亢奮狀態,也興許是清魄的人下手太輕,他很快就蘇醒過來并且從喉嚨中發出駭人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