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先說來聽聽,不然大半夜闖到這里,你知道該是什么罪名。”蕭情微微挑眉,不管怎么樣,只要讓她抓住時機,就一定得把這個人揍成豬頭然后把他的面具拿下來。
“好。”黑袍人應了下來。“其實在下是來勸您離開這三個國家的,不久之后這里一定會變成人間煉獄,在下很欣賞您,更不忍心您這等絕色死在這里。”
蕭情眉心微微蹙起,她不明白黑袍人這話的意思,畢竟南北兩國目前交好,而君如連雖然是個攪屎棍,卻也沒有能力忽然發動戰爭,要讓三國成為人間煉獄,他是怎么想?
“你什么意思?”蕭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發問。
“字面上的意思,你也不必費心費力去阻攔這一切,你阻止不了的。”黑袍人語氣平淡的說完,而后轉身私有離去之意。
清魄等人速速圍了上去,卻遭那黑袍人嘲諷。“你們確定,真的要為了留住我而不惜動用武力?”
這話挑釁意味十足,清魄沒有退縮,眾暗衛也沒有退縮,只有蕭情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停手。“放他走吧,留下來也沒什么用。”
“可是……”清魄欲言又止。
“沒事,留下來也沒什么用處。”蕭情輕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一臉嫌棄。
這倒是出乎那黑袍人的意料。他忽然就來了興致,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來賴著不走了。“既然王妃覺得在下沒有用,不如在下再和王妃說點有用的?”
“你還知道什么?知道也不會放到現在來博籌碼了吧。”蕭情低眸打了個哈欠,一副甚是不耐煩的樣子。
“在下知道的事很多,不知道王妃想要知道什么呢?”黑袍人攏袖瞇了瞇眸,沉聲問道。
蕭情微微挑眉,她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人竟然還真的跟她杠上了。“你是誰?”
“這個就無可奉告了,不過,在下算是您的一位故人。”黑袍人抬手支著下巴,悠哉悠哉的樣子讓蕭情不禁懷疑自己興許才是那個外來者。
“故人?沒見過故人這么坑人的。”蕭情嗤笑一聲,而后環胸在院子里踱著步子走來走去的。“你這般要我問,我也無從問起,而且左右你既然讓我問了,不如你自己直接把問題抖摟出來得了。”
黑袍人搖了搖頭。“這樣可有失職業道德,一個問題一千兩,王妃可要拿捏好語氣。”
“你是個黑商吧!?”蕭情忍住爆粗的語氣,被黑袍人說的眼皮直抽抽。“好啊,我給你一千兩,讓他們揍你一次。”
“一千兩黃金,而且不包不還手。王妃不覺得,這樁買賣很虧嗎?”黑袍人輕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語調中滿是戲謔。
他輕快的語氣讓蕭情懷疑,這就是個來找事兒的。
“不如你去敲詐江齊吧,我這兒可沒那么多錢。”蕭情翻了個白眼,頓時就沒有談下去的欲望了,轉身就想要離開。
“王妃莫要動怒啊,在下知曉天下事,王妃您不問,在下也不知道該從何答起啊。”黑袍人語調中有著明顯的笑意,似乎把握準了蕭情不會離開一樣。
蕭情如他所料頓下了步子。“你特意來回答我,不知道如何答起我也不知道問你什么。”
“這般繞來也無趣,既然王妃您沒有要問的,在下便提醒您一句,不日之后世間將是一片煉獄,王妃您……不如去極地躲躲,左右攝政王不是還認識極地那位領主嗎。”說完,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而后起身一拂袖子運起輕功踏著房檐離開了。
蕭情阻攔下清魄等人后摩挲著下巴回了房,她真的很好奇,人間煉獄會是什么景象,又為什么會化為煉獄,難道……和君如連的計劃有關?
沉思之際,房門被輕輕推開,和江齊不歡而散的江昀面上略帶憂慮之色推門而入。
“去哪里了?你猜猜,我剛才見到誰了。”蕭情起身迎上去,故作神秘的問道。
江昀微微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蕭情癟了癟嘴。“是那個黑袍人,不過我放他走了。”
“嗯。”江昀只是輕聲應下,沒多說什么。
“你都不問問為什么?”蕭情滿腹疑惑,她扯了扯江昀的衣袖問。
江昀看向她,面上盡是無奈之色。“方才為夫剛去過養心殿,亦是恰好江齊放他離開。”
“什么?!照這樣來說,江齊多半認識那個黑袍人啊。”蕭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嗯,所以為夫認為,他應該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危險,江齊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江昀嘴上說著,眉頭卻不自覺的擰緊,讓蕭情看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蕭情躊躇了一下,而后遲疑說道:“可是,方才那黑袍人剛提醒過我,說不日三國會化為人間煉獄……”
江昀的瞳孔驟然縮起,蕭情感覺得到,似乎空中的氣氛都凝固了一樣。只是他緊張了一會又放松下來,而后嘆了口氣。“沒有辦法,江齊閉口不提,屆時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是,不然也不能真的和他說的一樣躲去極地,只是他口中所提事關三國千萬子民,難道只是恐嚇?”蕭情想讓自己放松下來,但是心中還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
凌晨,太陽還沒出,蕭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江昀亦是。
“不好了,戚將軍出事了!”
等蕭情穿好衣服開門,迎面站著的清魄只是稍微有些凝重的神色,而他身后的郇悠然已經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了。
“怎么了,別著急,跟我說發生什么了?”蕭情心頭一緊,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她也顧不得別的,沖出門便到了郇悠然面前緊張的詢問道。
“晚晚……景瑜,景瑜他似乎得了怪病,身上血管青青紫紫的嚇人得很,原先大夫給開了藥說七日便能好,可這十日都要過去了,景瑜他的病非但沒好,人也變得怪怪的。”郇悠然哭的抽抽搭搭的,蕭情聽的也很是費勁。
她皺眉接過斗篷,拉起郇悠然的手道。“別哭了,直接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