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是誰，這個名字幾乎要被大家給忘記了，當再次被趙父提起來的時候，能夠明顯看得到姚素蘭臉上的心虛。

不過，很快她便色厲內荏起來，“老趙，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好好的提人家徐舟做什么？他是你的學生，你還不了解他的品性？說一句高風亮節也不為過，你就這樣去懷疑徐舟，你就不怕人家徐舟傷心？”

論吵架趙父這輩子都不是姚素蘭的對手，要知道，姚素蘭向來會顛倒黑白，沒事找事，而在吵架方面，她從來沒輸過。

果然，她這話一說，看到趙父啞口無言的樣子，姚素蘭便跳起來，“你看，你自己都沒證據，卻來誣陷我和徐舟，我是你媳婦，是你自己人，被誣陷了也無所謂，但是徐舟不一樣，他可是你的得意學生，將來要繼承你衣缽的，要是讓徐舟知道你這樣誣陷他，你說他會不會傷心？”

沒理也能被姚素蘭講出三分理的她，直接把趙父給吃的死死的。

要不是趙父腦子邏輯思維還算是清楚，差點都能被姚素蘭給帶偏了去，“我不說其他的，我就問你，你答應徐舟什么了？”

“你要是不說，我就去打電話問徐舟。”

他轉頭就要去話務室打電話，一看到他這樣，姚素蘭頓時跑過來拽著趙父的手，噼里啪啦，“我們兩口子的事情，你讓一個學生知道算是哪門子道理？”

趙父看著自己被拽著的手，他冷淡道，“放手。”

姚素蘭不放手。

“那我讓向鋒去打電話問。”他回頭看著姚素蘭，“我們之間三十多年的夫妻，如果你不想把人丟到孩子那里，我勸你現在趁早和我說清楚，不然的話，真到敗露的那天，你自己承擔后果。”

姚素蘭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陰晴不定起來，她知道再不說，這件事怕是要鬧的人盡皆知的地步，她當即深吸一口氣，“我說了，你不能罵我。”

趙父微笑，“你說。”

實際上這個微笑里面，有著強忍著的怒氣。只是可惜姚素蘭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她并沒有注意到。

“我和徐舟達成一致，如果我能把向青帶到西北去，他就會娶了向青。”

頓了頓，她還不忘補充一句，“他跟我說了，他不會嫌棄向青的孩子，他也會將向青的孩子視如己出，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來對待。”

這話一落，趙父再也忍不住了，揚起手來，就照著姚素蘭的臉上，大耳刮子扇她，氣到聲音都變形的地步，“姚素蘭啊姚素蘭，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向青都結婚生孩子了，也有丈夫家庭了，你這會強行哄騙向青跟你離開，再去帶著孩子二嫁，你就沒想過李應嗎？他是駐隊的干部，和向青兩人是軍婚，還是有了孩子的軍婚，你就這樣把向青帶走，哄她二嫁，你是不知道破壞軍婚要坐牢嗎？”

“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姚素蘭，你是不是瘋了？”

姚素蘭被打的一踉蹌，她往后倒退了好幾步，不由得抬手捂著火辣辣的臉，“我是瘋了，我不瘋能去哄騙我出嫁的閨女，跟著我走？我不瘋，我能忍得了我閨女，這輩子住在這種窮山溝的地方？我不瘋，我能忍的了，我的外孫一輩子都出不了海島？”

“姓趙的，你口口聲聲說我瘋了，我是瘋了，我要是不瘋，我也不會在明知道他們是軍婚的情況下，想著去破壞了。”

“你不瘋，你是個正常人，你能看得下去，你閨女這輩子都毀在海島，你是做父親的啊。”

姚素蘭快步逼近了他，就那樣抓著趙父的衣領子，“你好，你好的很，你那么愛的你閨女，你倒是救救她啊，把她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救出去啊，你怎么不去？”

姚素蘭像是真的瘋了一樣，凌亂的頭發，猩紅的眼睛，猙獰的面孔，這無一不彰顯著她的瘋魔。

趙父像是被她給駭住了，他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姚素蘭哈哈笑，眼角帶著淚，“你嫌我瘋？我起碼就算是瘋了，也是為了孩子好，也想著把我閨女從這山溝溝里面帶出去，你呢？你身為父溝，你替閨女做了什么？”

這話把趙父給問倒了，良久，他才往后退了一步，“你一心一意想把向青帶出海島，你可想過她的意見？”

“她想不想離開海島？”

姚素蘭臉色驟然冷淡下來，“她一個小孩子，她知道什么？”

“她能做出為了愛情來知青下鄉，她就能為了現在的婚姻，徹底留死了海島，我是她媽，這輩子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我看的比她遠，見的比她多，我還能害她不成？”

“是啊，你是不能害我。”

趙向青不知道聽了多少，她從屋內走了出來，懷里的孩子被她交給了李應，她蹣跚著步子，一步步走到了姚素蘭面前。

“你是我媽，你是為我好，你是不會害我的，所以你替我做了決定，騙我走，替我介紹給二婚的對象。”

“姚素蘭。”

趙向青像是發瘋了一樣，聲音突然尖利地叫了出來，“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個人。”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肝腸寸斷，“我是個人啊，我是個人，我是個今年已經二十四歲的人。”

“我不是個畜生，也不是個寵物，更不是你想做什么決定就做什么決定的所有物！”

看到像是瘋掉了一樣的趙向青。

姚素蘭愣了一會，她走過來要扶著趙向青，“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啊？媽是為你好，徐舟有什么不好的？首都人，學歷高，還是你爸的得意門生，他的未來前途無量，嫁給他，你想在首都就在首都，想在西北基地就在西北基地，等他將來接了你爸的班，你在整個西北基地，都是一號太太，風光無限。”

“他不知道比在窮山溝溝，父不詳沒有母的李應好幾百倍，你怎么就不知道媽的用心良苦啊。”

她作為丈母娘來挑女婿。

她當然要挑最好的一個啊。

趙向青冷著臉，透著絕望，“既然徐舟有你說的這么好？那他為什么會娶我這個結過婚，拋過夫，帶著孩子的二婚女？”